王也醉的不輕。
按說煉炁者分解酒精的能力遠在普通人之上,但是無奈王也天生酒量小,這點黃湯下肚免不了要好好吐一場才能舒服。
“你這點小酒量也學別人去拼酒?”杜哥滿臉無語,王也吐的天翻地覆,哪能聽得進去,這點嘟囔也全當了耳旁風,到後來,這點小風也聽不到了。
一瓶礦泉水被遞到他身旁。
“噢,謝了。”王也擰開礦泉水瓶蓋,漱了下口,又喝了幾口,冰水下肚,人總算清醒了一點。
“帶着心事喝酒很容易醉的。”
酒精讓王也懵逼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到底是誰,他站起身,季言就這樣雙手抱胸,仰着臉看着他,酒精讓她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絲酡紅,即使穿着寬鬆的運動服,她的身材在月光下仍然清潤如同初春的柳條。
“好久不見了,小也砸。”
其實季言的年紀實在不能算小姑娘了,但她的臉是白蓮花綠茶婊白月光初戀情人那一掛,一點點嬰兒肥還有小梨渦,非常顯嫩。
季言喝的也有點高了,她酒量還行,但是剛剛喝了好幾種酒,此刻走路都有點發飄。
最麻煩的是自制力的消退,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但她剋制不住自己三俗的心盯着王也的鎖骨看,心裏各種奇妙念頭蠢蠢欲動。不知道是不是眼神太如狼似虎,本來還在那和她打招呼的杜哥都很快溜了。
王也還有點頭暈,他頗爲奇異地看着她,心說明明已經有三四年沒見過了,算算這姑娘也得二十三了,卻和記憶中沒什麼差別。
“是啊……三四年沒見了吧。”王也說,“有什麼事嗎?”
季言輕笑了一聲,眼波流轉。
“找茬?”她有點疑惑,似乎又重新確認了一遍,“是找茬……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今天跳出來,是怕我揍那個李行!哼……我在四九城裏欺男霸女橫行霸道的時候,那傻逼還不知道在哪呢,也敢來捋我的虎鬚……”
這就真的是喝醉了,全然不講道理。
王也頭大如鬥,想求助杜哥。杜哥站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對他比ok。
“是是是,”王也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誒,那你要怎麼樣?”
“嗯……我想想,”季言盯着王也看了一會,突然說,“小也子,問你個問題唄。”
“小祖宗,有什麼問題您就快問吧。”王也懶懶散散地倚靠着牆壁,低着頭問她。這貨這會根本聽不進話,王也總不能揍她一頓。就隨她去了。
【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這個念頭只不過在季言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剎那,就被抹去了,一個知道答案的問題,問出來也毫無意義。
“我剛剛說過的啊,你今天看上去都愁眉苦臉的,喝酒一下子就喝醉了。”季言指了指自己,“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
王也默然。
這幾天一直無休止地被盯梢和家人處在危險之中的事實讓他終於理解了真正的出世沒有那麼簡單。一貫平和的心境就如煮沸的水一樣翻滾着,氣泡從鍋底驟然升起,然後炸裂。
嘭。
着相了着相了。
還是修行不夠啊。
“一點小事。”王也低聲說。
王也不禁眯起眼睛,把臉湊近了幾分。
“你是不是……”
季言壓根沒有聽進去他在說什麼,過多的酒精讓她腦子亂得和漿糊似的,她眯着眼睛斜睨着王也,這男人還把臉靠過來……話說他正經起來的時候真的好帥啊,真的……很難讓人不心動。
既然已經喝醉了,那偶爾縱容自己一下應該也不是大事吧?
“算了,王也。”季言伸手捏了捏王也的臉頰,手感還蠻好,“我勉爲其難地安慰你一下吧。”
“哈?”
然後季言就撞了上去。
大概是因爲酒精對運動神經的麻痹,王也過了好幾秒才摁住季言的肩膀把她拉開。而剛剛下樓的金元元小天和劉牧之,以及後面跟着的李行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老王你在搞什麼?”金元元驚叫出聲。
“……這明顯是我在□□什麼好吧?”
季言鬆開後皺着鼻子抱怨了一句:
“北京乾燥得很,您能不能塗點脣膏?都快把我嘴巴上也禿嚕皮了……”
王也氣得想笑:
“祖宗,您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點?”
“手給我。”
季言咕噥了一會,王也手上被吧唧塞了管脣膏。
“給你。”季言擺擺手表示不用謝,“我回家啦。”
她走得搖搖擺擺。王也乾脆一把將她拎起來塞給金元元。
“元元姐,這祖宗我就託付給您了啊。”
金元元瀟灑地攬着季言的肩膀。
“那我們走了。”
“噢……”王也揮揮手,“一路小心。”
“誒小也,”杜哥走過來一臉懵逼,“你就這樣讓言小姐走了?”
“我還能怎麼着,留她回家過年吶?”
杜哥心說你要是留她過年,你爸媽非得高興瘋不可。當然你二哥二嫂就不見得多高興了。
“……至少也該送送她啊?”杜哥扶額,又忍不住八卦,拿胳膊肘撞了撞王也,“誒有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王也撫上嘴脣,少女的香氣消弭於無,但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一點觸感,柔軟,脆弱,黏膩,惹人焦躁。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款脣膏,是日本某藥妝品牌的明星產品,號稱無味無刺激,能夠精心地呵護脣部肌膚。
他搖了搖頭,順手把那脣膏塞褲兜裏。
“我不記得了。”
“哎……”杜哥看他一眼,打開邁巴赫車門,“小也,你這樣,我在網上看到過,人家都管你這樣的叫作‘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合着在您看來,我就是一渣男咯?人家喝醉了,我還能上趕着找不是?”
王也就這樣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經過這一通鬧,始終盤旋在心底的鬱悶好像是消散了一些。哪怕是後面幾個跟蹤的人仍然窮追不捨,他也還有餘力勾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杜哥,咱們上西直門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