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此劍之勢 >第十五章 機緣
    說實話,鐵匠鋪的空房是真的多,後院閒置下的房間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如果不是這裏主要打鐵,慶忌都感覺可以開一家客棧了。

    不過小鎮出名的客棧和酒樓也就那麼兩三個,新開的絕對佔不到便宜,也是印證了“老字號”這三個字。

    由於房間常年閒置,儘管李姑娘經常去打掃,但也無法清掃乾淨,屋子裏的灰塵味兒還是有些大。

    慶忌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張小小,說道:“要不你等會兒吧,我把這裏面打掃一下?”

    張小小點點頭,笑道:“走,我跟你一塊兒……”

    慶忌嗯了一聲,帶着少女走到院中,拿出一個鐵盆,裝滿整整一盆水,隨後在後門的角落裏找到掃帚,慶忌還專門去前臺找到了抹布。

    其實說幫忙,也沒怎麼幫,主要是慶忌不讓,既然女孩兒認識趙掌櫃,那來這裏就是客,怎麼能讓客人打掃衛生呢?

    張小小也不堅持,就站在一旁,看着忙前忙後的慶忌,笑問:“你以前專門幹這些事情?”

    慶忌朝屋子裏撒着水,避免一會兒揚起太多的灰塵,他一邊灑水,一邊說道:“沒有,趙掌櫃在的時候我就挑水而已,這些打掃的本事都是自己慢慢磨練出來的,經常要收拾家裏……”

    張小小點點頭,她自然能看出來慶忌的家境不太好,老話說得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慶忌能有這麼些本事也是可以理解,但是張小小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一個一境武夫了,經常幹這些事情幹什麼。

    “那你呢張姑娘?”

    原本還在思考的張小小被慶忌的一句提問拉回現實,她先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怎麼了?”

    慶忌笑道:“你從哪裏來呀……”

    張小小笑個不停,這傢伙心思還是極其縝密,想要摸清自己的底細,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張小小說道:“白塏州曉得嗎?”

    慶忌搖搖頭。

    張小小嘆了口氣,說道:“我從白塏州來的,你呀,以後練字歸練字,也多看看那些地理著作,要不然你連我們浩然天下有幾州都不知道……”

    慶忌有些難爲情的撓了撓後腦勺,張姑娘說的對啊,自己還是太才疏學淺了。

    “張姑娘……”

    “嗯?”

    還在打掃的慶忌毫無徵兆的說道:“你和趙掌櫃是朋友最好,我這兩天就寫封信告訴趙掌櫃,要是趙掌櫃說你不是的話,我就得請你離開了……”

    張小小頓時愣在原地,她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問道:“慶忌是吧?我問你,你有喜歡的女孩兒嗎?”

    原本還算平靜的慶忌頓時臉紅不已,儘管年齡小,但是對於大人口中的喜歡慶忌早就瞭解不少。

    “張姑娘問這些幹什麼?”

    張小小擺了擺手,說道:“你呀,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要是能有女孩兒喜歡你,我請你喫飯……”

    慶忌一愣,隨即憨笑道:“還有這種事情?”

    張小小無語,她不知道慶忌有沒有聽出畫外音,這個傢伙看上去就傻傻的。

    房子不小,好在以前李淑經常照看,所以慶忌打掃完並沒花費多長時間。

    由於剛打掃過,張小小也就沒進去,而是坐在房門外的臺階上,雙手托腮,看着院中忙碌的那個身影。

    “一個武夫活成了下人的樣子,真是個大傻子……”

    被人說成大傻子的慶忌還在收拾着東西,樂此不疲。

    待得一切整理完畢後,慶忌這才走到張小小旁邊坐下,開始休息。

    二人就這麼坐在院子中,看着滿院的水缸。

    “你就打算一直待在店鋪裏當什麼代理掌櫃?”

    張小小問道。

    慶忌點點頭,笑道:“對呀,我幫李姑娘和趙掌櫃看好店鋪,再多多整點兒錢,爭取今年過年能多喫幾天肉……”

    張小小嘴角抽搐不已,他覺得這傢伙沒救了,“那你就沒有什麼目標?沒有什麼追求?”

    慶忌一聽,想了好大一會兒,笑問:“賺錢算不算……”

    張小小尷尬一笑,問道:“那一甲子的機緣你也不打算去爭取一下?”

    慶忌一愣,有些懵,問道:“什麼一甲子?什麼機緣?張姑娘,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張小小呆坐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臉迷茫的慶忌,問道:“你沒看見這些日子小鎮來了多少人嗎?”

    慶忌點點頭,“看到了呀……”

    張小小仔細打量着慶忌,後者一臉呆滯,似乎不像在僞裝。

    她驚訝至極的問道:“你是趙恆帶進修行道的吧?”

    慶忌點點頭。

    “那趙恆都沒給你說過?”

    慶忌不知道說什麼,於是狠勁兒搖頭。

    張小小翻了個白眼,果然,那姓趙的跟師父說的一樣,不是什麼靠譜的東西。

    “你知道我們這些人來是幹什麼的嗎?”

    “找……找機緣?”

    “你這不是知道嘛!”

    “那不是因爲張姑娘你剛纔說了嘛!”

    “……”

    ————

    後院有後院的熱鬧,而鐵匠鋪內早已炸開了鍋。

    “劉哥,你說咱們這小慶忌能拿下這個小姑娘不?”

    一羣大漢圍在一塊兒,頗有性質的討論這件事情,顯得極爲開心與高興。

    劉宗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砸吧砸吧嘴,搖頭說道:“我看啊……”

    所有人都興奮的看着劉宗,等待着他的發話。

    “我也不知道啊……”

    原本緊張的儀式感瞬間崩塌,衆人都是“籲”聲不斷。

    “劉哥,你這人真是太不靠譜了,本來還以爲你能說出那麼個一二三,半天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就是就是,我還等着聽呢,你這不是耍人呢嘛……”

    “你們懂個啥,劉哥那是憋着屁呢,還沒到放的世間,我說對吧,劉哥?”

    劉宗嘴角抽搐,一巴掌扇在最後說話的那人的後腦勺上,罵道:“對你孃的個腳丫子,老子啥時候就是憋屁了?你兔崽子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被打的人捂住腦袋,有些委屈。

    衆人依舊是議論紛紛,劉宗趕緊伸手製止,低聲說道:“咱們也別在這兒給慶忌說故事了,能不能拿下來,還得看人家慶忌自己的本事,散了散了,趕緊幹活兒……”

    劉宗一聲令下,衆人開始回到崗位幹活。

    “你別說,劉哥這句話像個人,就是得小慶忌自己辦事兒……”

    “我也這麼覺得,你這話說的,劉哥不是人啊?”

    “人個錘子!這老小子在那兒偷看呢!”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