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一個禿頭矮個子,男人叫李二,前幾日被揍了一頓,今天找場子來的。
由於還未到中午,鐵匠鋪的夥計們都沒有上崗,遠在後院聽見動靜的慶忌走到店鋪內,隔老遠就看見外頭的烏壓壓的一大片,再一看領頭的,慶忌頓時瞭然。
比起悠哉行走的慶忌,少女張小小似乎很是好奇發生了什麼。在看到外面一堆人後,她止不住笑意,看向一旁的慶忌,笑道:“你這是叫人給堵了?”
慶忌尷尬一笑,張姑娘,你這幸災樂禍的太明顯。
慶忌早就知道這李二肯定還要再找自己的麻煩,流氓之所以被稱爲流氓,就是因爲他們猶如狗皮膏藥一般,一旦貼在身上,就很難甩掉。慶忌可不認爲自己打倒這樣的人一次就能讓他長點兒記性,害怕害怕,所以他隨時都等待着意料之中的事情到來。
可是來鐵匠鋪外頭,這是在慶忌意料之外的。
而且還是大清早來。
這說明了什麼?
野狼幫越發強大。
一個幫派竟然敢如此橫行霸道,大清早帶着人來到店鋪外面,進行威脅,可見野狼幫如今的地位混的不低,想必在這雲南鎮是數一數二的。
慶忌皺了皺眉頭,他自然能想到這些。
“怎麼辦?”
張小小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顯然打算袖手旁觀。慶忌知道她不普通,想必也是修行者,還是比較厲害的修行者,可是人家不想幫忙你有什麼辦法,綁了她讓她幫忙?
就怕風水輪流轉了。
慶忌看着外頭,說道:“剛纔在書上看了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情況吧……”
說罷,慶忌走向門外,沒有絲毫的猶豫,張小小沒覺得這有什麼,一個一境純粹武夫,要是連這些雜魚都解決不了,那就只能完蛋了。
可張小小不知道,她的想法與開店鋪完全違背,生意講究以和爲貴,和氣生財,今日只要能明面上說過去,慶忌大概率不會動手,因爲不值得。
走出門外後,慶忌便感受到無數的目光看向他,有憎惡的,有害怕的,也有無限期待的,至於期待什麼?
當然是捶倒他了。
慶忌眼神凌厲的瞪過去,頓時一些人心頭微顫,顯然被嚇了一跳,他們心虛的看了看周圍的兄弟,沒人發現。
“我來了,李二,你又要怎樣?”
慶忌看着站在前頭的那個禿頭,太陽照在他的腦闊上,顯得格外明亮,慶忌突然覺得,這樣的頭放在夜晚絕對喫香。
李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嘴角歪着,一副很蹭的樣子,指着慶忌,罵道:“我幹你大爺,奶奶的,老子來找你算賬……”
“算什麼賬?”慶忌看向李二,故作疑問道:“難道是算被我打倒的賬?那找我啊,我這幾天當掌櫃,算賬嘎嘎的,我記得你好像是被我打倒了三回吧,真夠可以的,小強都沒有你頑強……”
李二面色通紅,被慶忌打敗就是他的奇恥大辱,尤其是回到野狼幫後,李二和他的這些兄弟們也心照不宣,今日也是隨便找了個由頭,帶上幫裏的一些兄弟,一塊兒來找事兒,然而卻被慶忌來這麼一出。
李二有些惱火,他沒想到原本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慶忌竟然會這麼耍嘴皮子,這一句話說的他難受至極。
可難受歸難受,自己今天可是來砸場子的,咋能輕易讓慶忌佔據主場?
“你少放你的五香麻辣連環屁,老子告訴你,上回是失誤,讓你個王八蛋撿了便宜,這回就不一樣了,老子要讓你這個傢伙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慶忌抹了把臉,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且還耍無賴的人。
慶忌看了臺階下的衆人,說道:“確實,比上一回倒在地上的人多了好多,都是些生面孔,李二,不得不說,你真會,老是多拉幾個墊背的兄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知道發生什麼的人也猜了個大概,想必是李哥在這個傢伙這邊沒佔到什麼便宜,這次纔多叫些人的。
慶忌看着逐漸煽動起來的人羣,繼續添柴加火,說道:“李二,你不是天天把江湖道義掛在嘴邊嗎?且先不說拉着兄弟墊背,找場子還是羣毆?我這兒就我一個人,還有個姑娘,這就是你說的江湖道義,我看是扯淡玩意兒……”
底下開始議論紛紛,局勢隨着慶忌的每一句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要是講你的什麼江湖道義,就一個人出來單挑,我們只決高下,不決生死,咋樣?”
李二一聽,冷笑不止,當老子是個哈娃兒哦,你狗東西練武多少年,我練武多少年,你什麼境界?我什麼境界?在這兒下套,想讓我跟你單挑,然後再被你捶一頓,想都不要想!
“去你大爺的!”李二眼見局勢不對,開口罵道:“慶忌,你就給老子腦袋上扣屎盆子,單挑?兄弟們!告訴他我們野狼幫爲什麼叫野狼幫!”
“羣體行動!”
“告訴他我們可能單挑嗎?”
“不可能!”
“兄弟們,這傢伙油嘴滑舌,沒一句實話,你們相信他嘛!”
“不相信!”
慶忌呆滯的看着這一套操作,原本逐漸瓦解的局勢突然有倒戈回去,一羣人似乎又成爲一個核心。
李二看向慶忌,臉上得意的神色極其明顯,他笑道:“慶掌櫃,你這是幹嘛呀!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作甚?剛纔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怎麼了,現在被我們野狼幫嚇傻了?”
“慶忌!我告訴你!我管你是誰,今天,我李二帶着人來了,那就不會毫無收穫的離開,就那天的事情,我要爲我的兄弟們討個公道,現在的你,無計可施!”
李二冷笑不止,“我不信你能一個人打過四十幾個人!”
慶忌看着他,猶如看一個傻子一樣,他說道:“誰說我一個人了?你當真以爲我跟你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