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純粹武夫就有些不一樣,雖然照樣也是武道一途,可練的也是那一口氣,讓那口氣在身體穴位裏猶游龍過海一般暢通無阻,從而達到對身體的打磨。
或許齊守覺得自己成爲練氣士就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張小小知道,那種底子的練氣士,可能都不夠慶忌一隻手打。
而慶忌想的則與張小小不一樣,他辦事兒最喜歡嚴謹,如今趙恆也踏入修行道,日後絕對會變得更加麻煩,這纔是慶忌鬱悶且煩躁的,而不是因爲害怕打不過而垂頭喪氣。
齊守之事告一段落,第二日,擺好茶水在後院等待徐嬌前來的慶忌並沒有如願,徐嬌沒來,反而劉雲倒是來了。
劉雲大大咧咧的坐到桌子前,環顧四周的房屋,笑道:“趙前輩這屋子還真是不錯,像他的風格……”
慶忌嘴角抽搐,儘管他很想告訴這屋子是李淑選的,但他還是沒有開口拆臺。
劉雲端起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笑問:“等誰呢?”
慶忌把事情全部告訴劉雲一遍。
“徐嬌那娘們確實事情多,你也別生氣,也別覺得她怠慢你,畢竟一個女人掌管那麼大的酒樓,也不容易……”
“啊?”慶忌一臉迷茫的看着劉雲。
劉雲眉頭一挑,罵道:“啊個錘兒!你不會以爲老子喜歡那臭婆娘吧?告訴你,沒有絲毫的可能,老子只是跟她朋友一場……”
“我也沒說啥呀……”
慶忌實在忍不住,說道。
劉雲一愣,尷尬的喝水。
“劉先生你來幹嘛?”
劉雲眉頭微皺,罵道:“咋滴!我來還不行了?”
慶忌抹了把臉。
劉雲看了一眼慶忌,自顧自再倒上一杯茶水,說道:“一會兒你跟我走一趟,帶你見個人,對你絕對有好處……”
慶忌一愣,隨即搖頭,說道:“那不行那不行,如果一會兒徐樓主來了見我不在,我們這生意豈不是更難談了?”
劉雲撓了撓頭,有些無語,這小王八蛋怎麼這麼執着呢?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徐嬌早上都沒時間來,那麼最忙的下午和晚上你覺得她會來?趕緊跟我走,這事兒也是趙前輩吩咐我做的,我他奶奶的,給我寫信,讓我辦事兒,真是無語……”
慶忌一愣,趙掌櫃讓的?
他看向劉雲,眼裏皆是不信的神色。
劉雲嘆了口氣,罵道:“趙恆說了,你要是不去,下輩子都別想拿到欠你的一兩銀子!”
慶忌一聽,急忙起身,趙恆欠他一兩銀子的事情只有李姑娘和趙恆曉得,所以這事情便是真的。
慶忌跑到張小小的房門外,大喊道:“小小姑娘,我出去一趟,你幫我看着鋪子啊!”
裏頭沒有任何迴應。
慶忌撓了撓頭,剛轉身要走,一道聲音傳來:“回來帶根糖葫蘆……”
慶忌轉頭,滿臉笑容,應了一聲。
交待完事情後,慶忌跑到劉雲旁邊,說道:“劉先生,我們快些走吧!”
劉雲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慶忌,問道:“慶忌,你老實說,你到底有多喜歡掙錢?”
劉雲伸出大拇指,你清高!
————
福祿街上。
慶忌與劉雲並排行走,來來往往的人都笑着與劉雲打招呼,後者也是笑着迴應,至於走在劉雲身邊的慶忌,不少人則是好奇不已。
慶忌看了眼劉雲,問道:“劉先生,你看來很受歡迎哎……”
劉雲甩了甩頭髮,笑道:“那你可當,像我這種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偏偏風度且爲人民服務的好官吏不多了……”
慶忌轉過頭去,自己得是不該問這句話?
劉雲其實說的沒錯,人們歡迎他的原因就是這個傢伙辦事實兒,不會受到任何權勢影響。
至於前頭那三個美妙的讚美詞,都是劉雲胡扯八扯。
慶忌走在比起玉龍街還要華貴的福祿街上,青石板都是極其嶄新,周邊沒有什麼小攤商販,最多的便是宅子,在這兒住的人,都是有錢人。
“劉先生,我們要去見誰?”慶忌問道。
劉雲淡淡的說道:“一個儒生……”
“嗯?”
————
鐵匠鋪內。
原本待在屋子裏的張小小出了門,坐在慶忌擺好的桌子前,拿起一個新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在劉雲進來的時候張小小就已經知道了,對於這個官吏,張小小看不透,而作爲一個練氣士四境都看不透的話,那麼劉雲要麼是普通人,要麼境界比她高很多,顯然,前者沒有可能。
張小小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餘光瞥向房梁之上,厲聲呵斥:“出來!”
房梁之上,毫無動靜。
張小小眉頭緊皺,說道:“如果再不出來,我讓你今天就去見閻王!”
此話一落,一道身影瞬間閃出,騰空一躍,落到張小小的面前。
那是一個少年,眉清目秀,皮膚皙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拱手上前,畢恭畢敬的行禮,喊道:“師姐……”
張小小清秀的眉毛皺的更緊,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問道:“誰讓跟着我的!”
少年閉口不言。
張小小一掌怒拍向桌角,堅硬的桌角直接被卸了下來,少年整個人渾身一抖,顯然有些害怕。
“從現在開始,我的話只講一遍,如果再讓我重複第二遍,後果自負!”
少年一個激靈,趕忙說道:“師姐,是雲墨師伯讓我跟着的,還請師姐恕罪!”
張小小眉頭緊皺,極其生氣的看着少年,喊道:“回去告訴那個老八婆!我師父交待我來,不需要任何人的監視,讓她注意點兒,別再耍這種小把戲!否則,待我回到師門,我定要告她一告,聽明白了嘛!”
少年彎腰,說道:“明白了師姐……”
張小小擺擺手,說道:“明白了就趕緊滾蛋,別在我眼前煩人!”
少年得令,一個騰越,再上房梁,離開了此處。
怒氣衝衝的張小小喝了口茶水,餘光看到損壞的桌角,原本緊皺的眉毛舒展看來,她有些煩悶。
“桌角壞了,慶忌回來說我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