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那天后,慶忌就儘量保持清醒,被張小小帶回來泡藥水的時候,他就自己脫衣服,然後進入大木桶,呼呼大睡。
跟李晟練拳這幾日,慶忌覺得整個就是一地獄,他絲毫近不了李晟的身,而且還要被李晟“毒打”,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但武道一途就像張小的,不勤奮,不努力,不喫苦,根本就不要想着提升。
其實慶忌也問過張小小自己適不適合當練氣士,只不過當時張小小就給他一個眼神,說讓他自己體會。
天生愚鈍的慶忌愣是沒體會過來,最後也就不問了,老老實實練拳。
李晟除了給他喂拳打磨身體外,還教他幾招拳法,雖然不是什麼絕世強招,但實用性極高,慶忌受益匪淺。
這幾日的生活都是如此,平淡,但豐富,不過讓慶忌鬱悶的便是這幾天練拳花費太多時間,導致賬簿,練字,讀書,都落下不少。
昨日,平淡的生活被一平地驚雷的消息打破,坊間不知道從哪兒傳出齊家少爺齊守是個喜愛龍陽之好的傢伙,一下子炸開了鍋,關鍵是消息有理有據,說齊守爲了請賈生幫忙,與他夜夜纏綿。
本就處於風口浪尖的齊守瞬間又被推了一把,消停許久的小鎮又熱鬧起來,大多數都是在談論齊守取向的問題,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在木桶裏泡藥水的慶忌哭笑不得,覺得這劉雲的招數是真的損,如此有侮辱程度的話語,齊家肯定坐不住。
一時之間,滿鎮風雨,皆是詆譭之聲。
慶忌則是淡然的等待,如此動靜,他不信齊家不會找上門來。至於爲什麼齊家會找他,這也是劉雲的手段,以賈生爲突破口,那麼見齊守不爽且最想報復的人是誰?
那必然是早就擺過他們一道的慶忌,所以齊家找上門來那只是時間的問題,慶忌絲毫不急。
一旦齊家找上門,那麼便意味着規劃的開始。
慶忌躺在木桶裏,盯着藍天,怔怔出神。
如今的生活早已變得陌生,慶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在幹什麼,似乎完全就是時間在推動自己,幸運的遇上李淑和趙恆,幸運的被傳授拳法,幸運的踏入武道,幸運的遇上小小姑娘這樣的好姑娘,幸運的認識好多人。
慶忌有些模糊,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像不太熟悉,原本那個孤獨一人,爲生計發愁的少年似乎正在變好,這讓慶忌很是歡喜。
只不過有些可惜,爺爺慶豐看不到了。
突然,一聲巨響從張小小的屋子裏傳來,巨大的氣浪迎面而來,慶忌直接一激靈,頭髮被吹起。
半晌,這驚人的氣浪才停止,一切歸於平靜。
慶忌還有些懵,他大喊一聲:“小小姑娘?”
無人迴應。
還在泡水的慶忌立馬竄了出來,急忙穿上褲子,披上衣服,光着腳,朝着張小小的屋子跑去,慶忌直接推開房門,然後看到坐在牀上打坐修行的張小小。
慶忌一愣,只見張小小周圍升起陣陣白氣,隨着張小小吐納出氣,身邊周圍的白氣慢慢消散,滿頭大汗的張小小睜開眼睛,死死的盯着門口的慶忌。
慶忌悄悄露出頭,看向張小小的房門,半晌後,張小小穿上白衣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死死的盯着慶忌。
“小小……小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才……哎呀!別打臉!”
午後。
陽光明媚。
泡完藥水的慶忌穿好衣服,坐在臺階上,拿着《說文解字》觀看。
他揉了揉通紅的耳朵,到現在還是疼的不行。
一旁的張小小看着慶忌,眼神幽怨。
慶忌一邊翻書,一邊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小姑娘,剛纔那動靜,任誰都以爲你出事兒了,我真的是出於好心,只是沒想到你是在修行……”
張小小閉口不言,瞥了一眼慶忌,轉頭看向院子中央。
慶忌剛想開口繼續解釋,卻被突然從店裏出來的劉宗打斷。
“慶忌,齊家來人了……”
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慶忌瞬間看向劉宗,他皺了皺眉,本以爲還要過上一兩天呢。
“劉叔,我馬上過去,你先去……”
慶忌對着滿臉着急的劉宗說道,後者得到回答後轉身離去,進入店鋪內。
“怎麼齊家的人還找你?”
打算與張小話時卻被對方搶了先,慶忌看向張小小,對方似乎並沒有之前那麼生氣,慶忌舒了口氣,說道:“跟劉先生的計劃,主動招惹的齊家……”
張小小眉頭緊皺,剛想詢問清楚,可慶忌卻是起身,說道:“我回來再給你細說……”
張小小擡頭看着慶忌,二人良久的對視,張小小隨即點點頭,說道:“自己注意點兒,別惹禍上身……”
慶忌點點頭,一步跨出,徑直走向後門。
“慶忌……”還不等慶忌走進鋪子內,張小小喊道:“回來的時候買點兒桂花糕……”
慶忌止步,轉頭笑道:“好嘞!”
————
鐵匠鋪前臺,此時的夥計們嚴陣以待,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們。
慶忌從後面走來,穿過夥計們,看向站在門口的那七八個人。
領頭的身着黑色長袍,衣服金絲着邊,看上去極爲華貴。
身後站着的穿着一般,想必是齊家的下人們。
慶忌看了看四周,齊守沒有來,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恐怕如今的齊家基本上不會讓那位少爺出門了。
慶忌走到前面,看向那個靠在前臺玩兒弄着銅幣的少年,笑問:“客官要些什麼?”
黑袍少年頓時停住玩弄銅幣,站直身體,看向慶忌,嘴角滿是微笑。
“呦!你就是慶忌啊?”
慶忌微笑報之。
“我叫齊雲,找你有點兒事兒……”
少年甩了甩雙手,看向慶忌,嘴角的笑意更加誇張。
【作者題外話】:再求票票,兄弟們給力,投了二十多張了,再來,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