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趕上學宮放課,慶忌難得沒去練拳,他與唐十三站在眼前的小宅前,互相對視。
“話說,真要直接進去?”慶忌看着一臉嚴肅的唐十三,問道。
“那當然,小爺我等了這麼久了,就等着嚇這孫子一趟,今天這貨插翅難飛……”唐十三咬牙切齒的說道,就好像誰欠他幾百兩銀子一樣。
“其實,我差不多已經知道是誰,咱……”慶忌話還沒說完,便見唐十三一腳踹開眼前小宅的大門,一個箭步衝進去,大大咧咧的罵道:“馬士庸,你這個小人,跟別人算計你爺爺我,小爺我來找你算賬來了!”
慶忌看着唐十三,嘴巴張的老大。
“誰在這兒喧譁!”此時,宅子後院出來一位婦人,婦人看着站在院中的唐十三,眼中怒火沖天。
唐十三看向婦人,也是毫不示弱。
宅子外的慶忌緩緩走了進去,他看着婦人,淡淡的說道:“我們找馬士庸,想問他一些事情……”
婦人看着慶忌二人,眼中滿是不屑神色,陰陽怪氣的說道:“兩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你看你還想見誰?毛都沒長全,就像做那牀上的事情,趕緊滾!”
慶忌眉頭微皺,這婦人嘴確實有些太碎了。
慶忌能忍,可唐十三卻是忍不了,他看着眼前的婦人,罵道:“你爺爺兩個年輕力壯,十個小時,小爺害怕你撐不住,什麼東西!”
“吆喝!”婦人乃是村婦出身,嫁給馬士庸這個傢伙,年輕的時候那可是罵遍天下無敵手,現在着實讓唐十三給挑起了興趣。
之後,慶忌看着瘋狂對罵的二人,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晌過後,婦人有些口乾舌燥,終歸是年齡大了些,只見那少年罵的越來越有興致,可謂越戰越勇。
婦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裏暗罵自己那死鬼男人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真是廢物一個,自己女人都叫人罵成這樣了,躺在後院一個屁都不放。眼見自己處於劣勢,婦人心知再罵也罵不出個什麼,終歸是想起這裏是她家,私闖民宅可是違法的。
“臭小子!你敢私闖民宅,我要去官府告你,讓你蹲大牢……”
說罷,婦人提起衣襬就要朝出跑,忽然,一張令牌出現在她的面前。自己男人雖然如今不是官府人了,可是婦人又怎會忘掉官府的令牌?
“不用麻煩了,我們就是代表官府來的……”慶忌看向婦人,淡淡的說道。
婦人囂張的氣勢陡然下降,自己男人被辭官,被打,婦人心中自有氣憤,可是面對這官府的令牌,她可不敢說些什麼,可是這麼年輕的官吏,婦人着實沒見過,難道大泉沒男人了?
“二位,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二位這是來幹嘛?難道是我男人可以復官了?”
唐十三冷笑一聲,說道:“復官?你得是中午沒睡醒?”
婦人一愣,心中狠罵這個小兔崽子。
“有些事情要問馬士庸,還請配合……”相比唐十三,慶忌就顯得極爲儒雅,主要是不想跟這婦人罵仗。
婦人點了點頭,也不敢說些什麼,只得給慶忌和唐十三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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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不大,幾十步之內就走到後院住處。
眼見婦人就要開門,慶忌卻是擋在前面,側頭看向婦人,說道:“我們問的都是些機密要事兒,你還是別聽的好,若是你聽到了什麼,恐怕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婦人自知府衙的恐怖,於是趕忙離開。
慶忌和唐十三站在門口,一塊兒走了進去。
“秀娟,你怎麼去了這麼久?給我倒杯水……”
踏門而入,只見馬士庸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喊道,看來傷勢還沒好,可見那幾十板子的重量。
唐十三剛想上前,卻被慶忌一把攔住,慶忌上前倒了一杯茶水,緩步走到馬士庸的牀前,將水遞給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馬士庸。
“你看我這樣子怎麼喝!”馬士庸看着眼前的水杯,緩緩轉頭,就要破口大罵,然而,在看到慶忌那張臉龐時,馬士庸頓時呆滯,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
“那得看你喝不喝了……”慶忌將水杯放在馬士庸身旁,冷冷的看着對方。
“你來做什麼!私闖民宅!秀娟,秀娟,快報官!快報官!”馬士庸奮力大喊,如今的慶忌,對於他來說就是惡魔,慶家少爺,認識公主,只要隨手一捏,輕鬆就能將他這樣的小人物捏死。
“你怎麼會有……”還不等馬士庸說完,他自己便是自嘲不已,大人物什麼弄不到?
慶忌轉身走到桌旁,緩緩落座,倒了一杯茶水,淡然看向躺在牀上的馬士庸,說道:“知道我爲什麼來吧?”
慶忌的聲音冷的出奇,宛如冬日寒霜一般,讓人心聲懼意。
馬士庸扭頭看向慶忌,並不言語。
“說說吧,誰讓你這麼針對我的?”慶忌懶得再跟他拐彎抹角,這貨估計也是個牛馬,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馬士庸聽得此話,心頭一顫,可仍然強裝鎮定,扭頭看向屋頂,說道:“慶少爺在說什麼?我馬士庸只不過是按照律法辦事兒,可惜鬥不過權勢罷了,只能說世風日下,道德淪喪,時運不濟……”
慶忌冷笑不止,經馬士庸這麼一說,他倒成了惡人。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馬士庸,我看學宮欠你一個學員的位置……”
言下之意便是馬士庸,你應該去讀書。
“我也不想跟你說那麼多的廢話,你做了什麼,收了誰的賄賂,我慶忌一清二楚,今日只是過來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迴應天府繼續做官,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馬士庸側頭看向慶忌,眼中盡是不屑,他冷笑道:“慶少爺可真是說笑,我馬士庸已然是這般樣子,也懶得跟你在這兒勾心鬥角,我自己都不知道賄賂我的人是誰,慶少爺又是從何得知?”
唐十三上前一步,怒道:“姓馬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清不清楚!”
馬士庸淡淡的說道:“幾日前我家中來了一封信,信中有八百兩白銀,和一封信紙,上面寫的是啥,想必二位已然清楚,不錯,便是讓我針對慶少爺你,以此敗壞你的名聲,這便是事實……”
唐十三走到馬士庸牀前,指着他的鼻子說道:“姓馬的,你再胡編亂造!”
馬士庸冷哼一聲,說道:“信封還在我枕頭之下,你大可拿去看看,再說是真是假……”
唐十三一愣,伸手去枕頭之下,果然摸到東西,掏出一看,確實是一封信。唐十三將信紙交給慶忌,後者打開看了半天,沒有說話。
“咋樣?”唐十三焦急的問道。
慶忌緩緩起身,轉身走向門外,說道:“走吧,沒什麼問的了……”
“什麼叫沒什麼問的了?哎……慶忌……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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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條街道後,慶忌和唐十三走上主街,好不容易追上慶忌的唐十三大發牢騷。
“不是,那傢伙說啥你就信啥?一封信而已,我也可以僞造出來的嘛……”
慶忌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封塞入懷裏,淡淡的說道:“我不是信他,而是相信針對我們的人……”
唐十三一愣,他看向慶忌,疑惑的問道:“慶忌,你沒吃錯藥吧?”
慶忌白了唐十三一眼,說道:“王華的事情已然表明幕後那人的謹慎,所以馬士庸這件事兒這麼個結果也不怎麼奇怪,就算是他馬士庸耍小聰明,我們拿他有什麼辦法嗎?你看他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就跟死狗一般……”
唐十三聽得此話,想起馬士庸的樣子,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如此的話,豈不是線索全部中斷?我們還怎麼查?”
慶忌無奈的說道:“我其實已經猜到是誰了……”
唐十三一愣,嘴角抽搐,罵罵咧咧的喊道:“你知道了你不告訴我!”
慶忌喊道:“我剛纔喊的多大聲,你就跟聾了一樣,還好意思怪我?”
唐十三擺擺手,不再糾結此事兒,而是問道:“是誰,快說,我去弄死他……”
慶忌嘴角抽搐,這傢伙真是滿嘴順溜子。
“好啊,當今宰相的兒子,崔權澤,弄死他吧……”慶忌慫恿着說道。
唐十三:“……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啦……”
慶忌呵呵一聲,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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