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慶若倩聽得陳洪軒的陳述後,眉頭微皺,“果真如牛皮蘚一般,死死黏着不放……”
陳洪軒收起魚竿,一直說話,導致一條魚也沒能釣上來。
陳洪軒打了個哈欠,“無所謂的事情,這一戰本就在所難免,不過也沒什麼打頭……”
慶若倩點了點頭,這話確實沒錯,只要趙三浪前往北疆,朝着大隋與魏晉各遞一劍,便沒了什麼打頭。
“雖然手中有王牌,但是朕還是不想這麼早就用掉,派你去北疆協助陳御,就是看看能不能以自我之力打上一打,你不必上戰場,只需將北疆的那些藏在深處的奸細,叛徒一一揪出來,保證少些意外,剩下的交給陳御就行……”陳洪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說道:“若是實在撐不住了,再用趙三浪這張王牌……”
“可陛下,早用晚用都得用……”慶若倩說道。
若是常人說此話,陳洪軒定然要生氣,覺得此人腦子不好使,可是慶若倩說的,那便不同,因爲他知道慶若倩的意思。
“一年能有很多變數,饒是朕也無法全部預算到,如果用了這張王牌,日後出現巨大事件又該如何?”
“例如?”慶若倩問道。
“我們當然可以直接向大隋與魏晉遞出一劍,可此劍出,底牌無,一旦身後的西楚與我們交惡,選擇趁此良機攻打我們,這樣的話,會導致原本大殘的大隋與魏晉聯合起來,三國打一個,縱使我們兵力與國力尚存,可終究是背腹受敵,這又該如何?”
陳洪軒耐心解釋道。
“可若是先打,最後打不過依舊是要動用,我們兵力又得銳減,到時候三國豈不是……”
陳洪軒搖了搖頭,說道:“如今西楚與我大泉聯盟,見我大泉出兵,他絕不會看着,脣亡齒寒的道理,楚王還是瞭解的。如此一來,大泉與西楚共同出兵,與大隋與魏晉抵抗,這麼一來,我大泉弱了,可西楚也弱了,能打過是最好,打不過無非就是趙三浪一劍,這麼一來,大隋與魏晉的損失會極其龐大,我們大泉與西楚水平都是降低。如此一來,四家皆是大損,又有誰願意再次挑起戰爭呢?”
慶若倩思考一番,微微點頭,當是如此。
“那我何時去?”
“纔回來,多歇歇吧,十日之後出發,北疆的資料我會讓人送到慶府,在去之前務必全部知曉,畢竟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慶若倩點了點頭,緩緩起身,朝着陳洪軒行了一禮,低聲道:“是,陛下,那臣告退……”
“等等……”
正準備離開的慶若倩被陳洪軒叫住,剛剛轉身,一件物品直接飛了過來,慶若倩伸手抓住,定睛一看,竟是那硃紅酒葫蘆。
“陛下,這是?”
慶若倩有些不理解。
陳洪軒看向遠方的夕陽,懶散的說道:“這些年你幫朕了不少,此物朕就賞賜給你了,至於你是自己拿着,還是轉送給慶忌那個傢伙,朕都不管……”
慶若倩望向陳洪軒,“可這歸墟物異常珍貴,陛下……”
陳洪軒擺了擺手,“朕是天子,什麼東西沒有見過?下去吧……”
見陳洪軒極爲強硬,慶若倩也就不再堅持,作揖再行一禮,離開了靜湖。
陳洪軒望向湖心島,老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前,低聲說道:“陛下,馬上入夜了,湖邊冷,不如移駕回宮?”
陳洪軒搖了搖頭,說道:“朕小睡一會兒,此等風景,得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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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青華院內。
慶忌坐在石桌之前,練着書法,如今他的字已然窺入門道,雖說沒有那種風流風範,但規規矩矩的字體還是讓人賞心悅目,就連一旁觀看的九白也是不禁點頭。
世間最純正之物,便是追溯本源,慶忌這字,便是如此。
九白想起數百年前見過的字體,慶忌這字,倒是與其極爲相像。
“慶若倩沒來?”九白看着低頭練字的慶忌,問道。
慶忌微微點頭,卻不停筆,“我姐總不能一直待在我這裏,如今應該在爺爺那裏……”
“你喜歡他?”慶忌突然扭頭,笑着問道。
不出意外,九白賞了他個板栗。
慶忌揉着有些疼痛的額頭,無奈的說道:“如今還在雲南鎮,我姐說的……”
九白不再說話。
如果說如今最害怕的人是誰,那一定是那個行事吊兒郎當的趙三浪,有些人就是這般,看似毫不在意,其實總會出其不意,這種人,纔是最可怕的。
慶忌看向九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等着等着,慶若倩沒來,倒是等來了一個熟人。
在聽到家丁的通報後,九白就上了樓。
慶忌則繼續寫字,直到那人的到來。
“難怪文武雙全,原來如此勤奮啊?”
陳對坐到慶忌旁邊,看了看他的字體,微微搖頭。
“殿下……”
慶忌這次學聰明瞭,沒有問有啥事兒,以免遭受陳對的反擊。
陳對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慶忌,笑問:“怎麼不問我有啥事兒?你不問,我怎麼跟你說?”
慶忌嘴角抽搐,無奈問道:“殿下,有事兒嗎?”
陳對笑了笑,坐正,接過紫苑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你不是說想看歐陽家的陣法嗎?今日歐陽德與歐陽浩塵進宮修繕陣法,看不看?”
此話一出,慶忌瞬間從石凳上跳起,將面前的筆墨紙硯快速收歸到一起,以極快的速度轉身奔向屋子,一邊跑,一邊大喊:“殿下,等等我,我馬上來!”
陳對呆滯的望向慶忌,這傢伙跑的是真的快!
幾乎是以神速度穿衣收拾,慶忌用了不到兩分鐘就衝了出來,隨後與陳對一同離開了青華院,再次進宮。
拉車的依舊是南無期,慶忌打了聲招呼,隨即與陳對登上馬車。
馬車朝着皇宮行駛,由於現在是清晨,所以行駛速度極快。
“若倩回來了?”陳對將窗邊簾子掛起,吹着清風,問道。
慶忌看着髮絲飄揚的陳對,點了點頭,“昨日回來的……”
陳對點了點頭,扭頭望向慶忌,笑道:“我聽父皇說了,官員暴斃案,你表現的不錯嘛,如今聽雲軒下面對你很是滿意,包括同級的那兩位,對你的看法也不錯,看來你這小隊長算是穩當了……”
慶忌尷尬的笑了笑,這件事情,他實在是不怎麼願意提起。
“如今知曉聽雲軒的那幾位都知曉了你的名字,開始對你注意起來了……”
慶忌望向陳對,“比如?”
“比如我啊!”陳對笑着說道。
慶忌無奈的抹了把臉,你什麼時候不注意我?
陳對笑了笑,“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比如陳白,陳久等幾位,一個大皇子,一個二皇子……”
慶忌默默記下這兩個名字,然後疑惑的問道:“他們注意我作何?”
陳對白了慶忌一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聽雲軒啊,父皇創建的最新機構,雖然如今剛剛起步,可與聽雨閣共事父皇左右的事實改變不了,聽雨閣他們拉攏不了,可剛剛起步的聽雲軒可以啊……”
“爲何拉攏?”
“壯大自己的實力,然後……爲了登上皇位的那一天……”陳對輕聲說道。
“那你呢?”
陳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千古以來,哪有女帝一說?你這傢伙,真是傻瓜……”
慶忌撓了撓頭,問出了一句極爲大逆不道的話語,“女帝又如何?不行嗎?”
陳對不禁呆了,隨後無奈搖頭,看向車外。
“該說你天真呢,還是天真呢?”
慶忌撓了撓頭,文字遊戲?
二人再無言語,任憑馬車載着他們前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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