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雪似乎看出慶忌得心思,她一巴掌打在慶忌的手上,開口說道:“哪兒有那麼多的好話給他說,魏晉本就是這次戰役的主導者之一,若不是戰役結束,若是我能上戰場,我定要殺到他們都城,讓那皇帝老兒瞅一瞅,我大泉女子的風範……”
“耶?”慶忌一驚,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啷個嘍,他記憶中的傅紅雪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傅紅雪拿起矮几上的茶杯,剛遞到嘴邊,卻是又放了回去,她看着慶忌,說道:“沒有誰能看清誰,你自認爲了解我,我自認爲了解你,其實我們都不理解。世間衆生芸芸,能知曉自己的只有自己,我想你喜歡的那位姑娘,你也不是很瞭解吧?”
慶忌剛想反駁,他怎麼不瞭解?
那位姑娘愛喫肉包,愛喫甜食,更愛坐在臺階上發呆。
那位姑娘個子有些矮,會時不時的發脾氣,可當她笑起來,慶忌覺得天地之間都無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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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慶忌可以說一大堆。
可看着傅紅雪,想起姐姐曾與他說的話,慶忌沉默不語,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傅紅雪望着慶忌先是興奮,可又隨即變爲平淡的眼神,她扭頭看向矮几,心中有些失落。
慶忌則是望向對面,那林皓辰此時早已是黑沉着臉,哪裏還有剛纔翩翩公子的模樣,此時的他,正一臉怒氣的望着慶忌,若不是這是大泉地帶,他定要讓笑他的這個傢伙死無全屍。
慶忌一直盯着那林皓辰,神情沒有絲毫改變,對於他而言,其實也是無所謂的,衆生芸芸,總不可能與所有人交好,況且傅紅雪說的對,於他們而言,這魏晉只不過是個戰敗國罷了。
“我怎麼感覺他想跟我打架?”
慶忌湊到傅紅雪身旁,低聲說道。
傅紅雪冷冷的看着那林皓辰,懶散的說道:“一個練氣士三境巔峯,你就一拳撂倒的事情,有什麼可怕的?”
“我是怕他也想跟你打……”
慶忌看着那林皓辰,這傢伙看着他們二人的眼神都是頗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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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瞥了一眼那林皓辰,淡淡的說道:“練氣士三境巔峯,我一個第四境的,怕他作甚?”
慶忌一拍腦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哎呦,你看我這個腦子,險些忘了你都破境了……”
傅紅雪白了慶忌一眼,不想說話。
二人閒聊之間,只見大殿之外進入一隊人馬。
慶忌與傅紅雪,哦,不對,應該是大部分人都是望去。
只見大殿之外,一位中年男人率先入殿,其衣着極爲華麗,兩鬢髮白,可走起路來,確實挺直腰板,顯得極爲神氣。
慶忌回想一番,知曉此人乃是大隋這次冬會的領頭人,叫言希,四十多歲,練氣士第七境,境界不低,工於心計。
其實其他的都還好,唯有那最後一句工於心計讓慶忌頗爲重視。
再往後看去,只見兩位少年並肩而行,說是並肩而行,其實若是從側面望去,二人還是有些距離的,一前一後,自然而然。
這人便是聽雨閣情報上所說的秦放,大隋年輕一輩中境界最高的人,武道第四境巔峯,情報上說此人性格孤傲,目中無人,這麼一看,倒還真是如此。
而與其錯開的那個少年,若是沒有記錯,應該叫江離然。
練氣士第四境,擅長下棋,而且是那言希的學生。
這一點慶忌頗爲專注,既然是那言希的學生,那麼看重的怕就是算計一類的事情,慶忌暗暗記下,對於這江離然,還是要多多小心纔是。
跟在這三人之後的也沒有多少。
如今大隋、魏晉、西楚三國已然到齊,這夜宴也是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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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駕到!”
隨着殿後的一聲大喊,衆人目光都是望向殿後。
隨着“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緩步走出殿後,不是陳洪軒又是何人?
慶忌看着身穿龍袍的陳洪軒,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其的氣色不是太好。
陳洪軒露面後,場下衆人都是紛紛起身,大泉這邊都是行叩拜大禮,而三國那邊,僅僅作揖行禮。
“大膽!”跟在陳洪軒身旁的老太監望向三國那邊,剛想開口呵斥,卻是被陳洪軒一把拉住。
“諸位平身,平身……”陳洪軒笑着說道,隨後看向三國那邊,說道:“諸位也坐下吧,我非你等君王,不跪自然是有道理,請坐,請坐……”
話落,場下衆人皆是坐回矮几後,望着那緩步走上龍椅的陳洪軒。
陳洪軒的步子邁的很大,但卻很穩,慶忌望着他的臉色,覺得應該是自己想錯了。
待得陳洪軒落座之後,他大袖一揮,看着場下的衆人,開口說道:“首先,作爲大泉的皇帝,我很歡迎三國的到來,青州數百年,還未有此等幾國聚合的時刻,這一次是獨一份兒,當然,我也希望這只是個開始。在去年,我們四國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直到如今,戰事才告一段落。我並不是想要翻舊賬,朕只是想告訴諸位,這一場戰鬥,沒人勝利,因爲我們都有傷亡,戰爭之下,從無勝者,諸位可懂朕的意思?”
“皇帝陛下的意思我們清楚……”一道聲音響起,衆人皆是看向那起身的少年,少年手執摺扇,起身望向陳洪軒,滿臉笑意。
“哦?”陳洪軒面帶微笑,他望着那起身的少年,說道:“大隋年輕一代第二,江離然?”
那江離然作揖行禮,笑道:“承蒙陛下記得,離然倍感榮幸,第二不敢當,只是一屆書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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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洪軒笑了笑,說道:“少年謙虛,好心氣,不錯不錯。那你且說上一說……”
江離然笑着點點頭,看向對面衆人,開口說道:“陛下所言,無非是讓四國和睦相處,我甚覺陛下所說極有道理,戰爭之下,從無勝者,所死之人,皆是平民百姓,實乃世間之不幸,陛下這是想和平,想共處,此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