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喫驚地回過頭，結果正好被他用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兩把。
有點重。
她忙不迭地擡起胳膊要打，可胳膊實在是痠軟得擡都擡不起來。
他耐心地給她擦了擦臉又擦了擦脖子，過會兒直接把她襯衫釦子解開了。
沈清秋張嘴要罵，外面倒先響起一道悶雷，把她都到了喉嚨口的罵聲給嚇了回去。
張大山笑了笑，直接把她提了起來，低頭親了她。
陌生的壓迫感和熱力讓沈清秋的手腳更痠軟了，她蹬了幾下腳，腰身卻被他牢牢地扣住了。
外面的雨聲和雷聲也非常惱人，攪和得人頭昏腦漲的。
他把她溼漉漉的上衣脫了下來，裏面的一件白色背心也被他脫了，最後露出一件布料很少的罩子。
張大山：“……”
他心想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倒也不能怪他，文胸在這個時代並不流行，大山裏的婦女還是穿老式肚兜或者是背心的。
沈清秋這件，是跟王蓮混熟了以後，央着王蓮給做的。
他還在尋思着是他沒找過女人，所以沒見識。
但實際上，他以前就算是大山裏的浪蕩子，估計這會兒也得傻眼。
傻眼歸傻眼，好看是真好看。
他低頭在那看呢，沈清秋終於擡起痠軟的胳膊，撓了他一爪子。
她是用盡全力了，主要是胳膊不知道爲什麼越來越使不上力。
但這一爪子下去，留下一點點印子愣是也瞬間消失了。
張大山壓根沒在意，反而笑了一下，抓着她的手就滾到了炕上。
“張大山……張大山！”
沈清秋哆嗦得非常厲害，除了累好像還有點別的原因。
她心想可能是因爲餓吧……
她叫一聲，他就“嗯”一聲。
倒是一點都不妨礙他的動作。
反正她也就叫他名字，後頭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清秋在炕上滾了兩下，感覺心跳隨着他的動作和雷雨聲要炸掉。
直到敲門聲混合着雷聲響了兩次，他才爬起來去穿衣服。
杜青青在門外道：“給嫂子熬了點薑湯……小魚要找媽媽。”
張大山換上乾燥的衣服，答應了一聲：“等一下。”
杜青青“哦”了一聲，應該是走開了。
直到那個熱氣騰騰的人走開好久了，沈清秋才緩過來。
她身上還裹着一件薄被，此時就抓狂而煩躁地用力蹬了蹬。
“張大山！你再這樣我絕對打死你！”
他好像也有點心虛，主要是這個點不對，而且孩子還關在外面呢。
但他面上不顯，只是扔給她**的衣服讓她穿上：“你不用起來了，待會兒我做點你坐炕上喫吧。”
沈清秋非常憤怒，但是他已經穿好衣服要去開門了。
搞得沈清秋又只好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上了。
……
“媽！”
門一開，張小魚就衝了進來，撅着屁股爬上了炕。
沈清秋這才哆嗦着扣上最後一個釦子呢，連忙伸手把她抱住了。
眼角瞥到杜青青把地上的溼衣服都撿起來了，她趕緊紅着臉道：“青青，放着我收拾吧。”
“你收什麼收，趕緊把薑湯喝了吧”，張小松端着一碗薑湯過來，打量了一下她，看起來很煩躁，“她臉怎麼那麼紅？”
杜青青連忙又跑過來要給她摸摸額頭。
沈清秋連忙道：“我沒事！”
說完一把搶過張小松手裏的薑湯，捏着鼻子就喝了下去。
杜青青觀察了一下，道：“雖說是淋雨了，但大夏天的應該也不要緊。”
“嗯，我歇一下就好了！”
杜青青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嫂子，我用你的廚房做了飯。”
她是眼看着天色已經晚了，沈清秋他們還沒回來，怕餓着家裏的孩子，就自作主張做了飯。
也是知道沈清秋不喜歡人家進她廚房亂摸。
沈清秋忙道：“不要緊的，得虧了你在，不然小魚和小松都得捱餓。”
張小松撇撇嘴：“我也會做好不好，不用把我說得那麼沒用吧。”
杜青青道：“那嫂子，我就先回去了，回頭要是有什麼事，再讓小松來叫我。”
王蓮今天一天都在家裏折騰那個地窖，她就過來幫着看小魚了。
沈清秋讓她留下一起喫點，但她堅持拒絕了。
這姑娘脾氣非常硬，雖然家裏就她一個人了，但她就這個釘是釘鉚是鉚的脾氣。
鬧災呢，她是絕對不會在別人家喫飯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大山端着飯過來了。
杜青青弄得比較簡單，就蒸了幾個芋頭和地瓜。
沈清秋看見張大山，那個臉都是黑的，直接就把臉扭開了。
看得張小松心驚肉跳的，他可沒忘記上次他爹惹了她，他就一直喫野菜餑餑！
沈清秋摟着張小魚在炕上用炕桌喫飯。
張小松逮着機會就小聲問張大山：“爹，你又惹了她了？”
張大山道：“沒有。”
一邊說嘴角就往上翹。
心情很好的樣子！
張小松看看爹，又扭頭看看低頭黑着臉的沈清秋，心想，真沒有嗎？
他眼珠子咕嚕亂轉，被張大山直接打了一下頭：“趕緊喫一喫，去把碗洗了。”
沈清秋忍不住提醒他：“飯桌不教子！”
怎麼可以在喫飯的時候打孩子的頭！
張大山猶豫了一下，又學着她的樣子伸頭在張小松頭上揉了一把。
張小松齜牙咧嘴的，小聲嘀咕：“還不如打我呢。”
但他還是很乖，飯後就去把碗洗了。
張家這一通折騰下來都晚上九點多了，張大山說了一聲“我去找老杜”就出去了。
許是爲了應對災年，還有事要忙。
沈清秋體力和精力都到極限了，摟着張小魚就先睡下了。
張小魚在她懷裏小聲道：“媽，你總在我兜兜裏塞東西。”
沈清秋親了她一口：“嗯，媽以後時不時就會在你兜兜裏塞東西，你記住別跟別人講。”
小魚子的這個空間，她目前還沒摸到極限在哪裏。
今天一口氣塞了十五噸糧食進去，竟然感覺還是很富餘。
大隊屯糧，和明面上屯糧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她要考慮自己囤點了。
雖說張家屯後來居上，這一波囤糧應該是附近除了隔水嶺惡意屯糧以外囤得最充分的了。
但是沈清秋不得不考慮空間也要儘量塞。
如果水勢漲上來要逃荒，那到時候他們能帶走的糧食就會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