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接一拳把喋喋不休的李根正給打倒了。
那一瞬間沈清秋紛亂的思緒戛然而止,然後思緒一片空白。
拳頭和肉體撞擊的巨大聲響好像聽見了,杜紅秀的尖叫聲她好像沒聽見。
他的拳頭重,李根正直接側摔在地就沒動靜了。
李農紅見狀,第一反應竟然是扭頭就跑。
眼看張大山追了上去,而沈清秋還在發呆,杜紅秀都要急瘋了。
“大山……大山!要出人命的!你快住手!”
沈清秋這會兒緩過來了,雖然有點腿軟但還是趕緊繞開地上那一坨跟了上去。
李農紅剛跑出巷子口,突然迎面衝過來一輛載着巨大茶湯桶的板車。
他躲閃不及,直接撞上了那個茶湯桶,然後就被茶湯給潑了個正着。
張小魚:“啊——”
張小魚:“哇——”
張大山從巷子裏追出來,愣了一下。
原來是于振國又幫小魚推茶湯過來了,估計是比較匆忙沒有晾涼,把李農紅燙得慘叫連連,滿地打滾。
張小魚的茶湯撒了,哭得特別傷心。
于振國顯然受到了驚嚇,愣在了那。
張大山看了一眼就直接掉了頭。
沈清秋踉踉蹌蹌地追出來,突然就被張大山給扛了起來。
她驚呼了一聲:“你幹什麼?”
張大山沒理,對杜紅秀道:“幫我看一下娃娃,我有點事跟她說。”
說完就扛着哇哇亂叫的沈清秋大步流星地走了。
把個杜紅秀氣得半死,她心想我要善後的豈止是幫你看娃娃!
這會兒于振國已經去檢查李農紅的情況了。
杜紅秀連忙把哭着要去找爹媽的小魚抱了起來。
“噓,噓,乖,小魚,沒事的。”
她跟張大山也是一起長大的,知道他這樣的反應也就說明他還是想要媳婦的了。
眼下更頭疼的是崗子嶺這兩個……
正好這時候杜家人聽到動靜跑了出來,杜紅秀頭大地開始跟他們解釋了。
……
張大山把沈清秋直接扛回了家。
沈清秋起初還奮力掙扎,結果發現掙扎只會讓她自己的胃被頂得難受。
她索性也就放棄了。
直到張大山一腳踢開了自家臥室的門,把她放在了炕上。
竟然沒有用扔的……
沈清秋長舒了一口氣。
張大山看着她,胸口起伏不定,臉色也陰晴不定。
沈清秋尋思着他的心思,突然笑了出來。
張大山:“……”
他覺得很費解,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沈清秋想了想,跪了起來,慢慢向前了一步。
回來的路上她就在想這個了。
不過當初馬帶男用這一招沒用,她現在也不是很有把握。
但是姑且一試?
她試探地伸手環住張大山的肩膀。
張大山果然試圖把她的手扒拉開,不過力道竟然不是很堅決。
沈清秋小聲道:“親我。”
張大山不知道他是怎麼妥協的。
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把他媳婦抱着滾到了炕裏。
這陣子他們的感情確實很好。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惦記一個人,像這樣吻一個人。
或者是像現在這樣,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心疼之後是憤怒,憤怒之後又是心疼。
兩種情緒輪迴交織着,也反應到了情事上。
看她疼得掉眼淚,他心疼地親親她。
但過一會兒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沉淪。
他是如此反覆無常,冰火兩重天的體驗讓沈清秋產生了一種“這事兒一點都不好”的感覺。
……
事後,張大山有點懊惱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這事兒不是在他計劃內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受不住誘惑。
起身套上褲子,扭頭看到她在小毯子裏拱了一下。
那麼小隻,還有點可憐兮兮的。
張大山又心軟了。
沈清秋頂着個雞窩頭爬了起來,雙手抱住小毯子裹住胸。
她小聲道:“張大山。”
張大山斜睨了她一眼,繫上衣服。
不管內心怎麼千迴百轉,此時他的神情是相當冷漠。
沈清秋也無奈了,道:“怎麼辦?”
張大山倒是很想反脣相譏:你還問我怎麼辦。
但剛做過那種事,這話也確實是說不出口……
更何況他的氣不知道爲什麼就消了,想找都找不回來的那種。
他扣上最後一顆釦子,思索了一下,道:“他們那樣的,即使把攤位許給他們也沒有用。”
沈清秋連忙道:“不行的,真給了他們,他們拿捏住了只會得寸進尺。”
張大山坐在了炕上,有些頭痛。
沈清秋小聲道:“老杜應該知道了。”
“嗯。”
他似乎還算冷靜,自己坐在那想了一會兒。
然後他突然回過頭,捏着她的臉用力親了一口。
沈清秋嚇得直往毯子裏縮,她現在還疼呢!
“你就在屋裏待着吧,我去一趟杜家。”
他說完就站了起來。
“我也要去!”
她不大習慣自己的事自己不參與,掙扎着就想下炕。
但她顯然忘了她剛到張家屯的時候,張大山也是這麼霸道的。
張大山已經關門走人了。
沈清秋正忍着難受穿衣服呢,結果就聽到他在外面落了鎖。
沈清秋:“???”
“張大山?!”
……
張大山徑自往杜家去了。
李家兄弟暫時掀不起什麼浪來。
因爲李根正被張大山打了一拳,嘴都打歪了下巴也脫臼了。
李農紅大面積燙傷,以後八成是要留疤的。
得虧着于振國在這兒,把這兄弟倆都搞去醫治了。
杜紅秀把事情都說了,這會兒就在客廳和老杜商量這事兒。
花大娘看着小魚和石頭,反倒沒參與。
他們家,也是杜紅秀在漸漸冒頭了。
“爹,我親耳聽見的,他們就是要賴咱們的攤位,小魚孃的事兒,也是編的,而且打算帶着崗子嶺一起編。”
老杜氣得又開始抽旱菸了,把煙桿子敲得“咚咚”響。
“他崗子嶺上下幾百張嘴,愣說就是看見了她和男人不規矩,你說咋辦?小魚娘那三年是在崗子嶺過的,不是在張家屯啊。”
而且現在她發展得好,張家屯都好些人眼紅,保不得有落井下石的。
“現在大山把人打了,還把李農紅那鱉孫燙成那樣,我們就打算好了被他們訛死吧!”老杜想了想,又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