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你是你爹的女兒啊。”
張小魚眼淚汪汪地看着她：“爲什麼？”
張大山立刻道：“你跟她說！不管花多少時間，說通她！”
沈清秋翻了個白眼：“不需要多少時間。”
只見她認真地對小魚道：“崽崽，你知道嗎，每個小孩都是有特殊的印記能證明自己是爹媽的孩子。”
張大山：“？？？”
張小魚認真地道：“什麼印記？”
沈清秋拿起她的小肉手，指了一下她手腕上的小紅痣胎記：“這個就能證明，有這顆痣的，就是爹媽的女兒。”
張大山：“……”
他心想你就鬼扯吧。
誰知道張小魚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小手，道：“嗯，對，這個只有我有。”
張大山氣得脫口而出：“你開玩笑的吧？！”
張小魚立刻轉哭爲笑，伸手要抱他：“爹！”
張大山氣得扭頭就走。
沈清秋立刻把他叫了回來：“別走！我今天快累死了，你要去做飯。”
張大山只得又掉頭回來了。
沈清秋把張小魚放下了，跟他一起進了廚房。
雖說打算讓他隨便蒸兩個地瓜什麼的敷衍了事，但她也得給孩子蒸個雞蛋羹。
沒錯，蒸雞蛋這種難度張大山就搞不定了。
而期間張小魚一直頑強地掛在張大山腿上。
“到底咋回事啊？”沈清秋問張大山。
她是故意把他叫回來的，看他的樣子他就是想去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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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很可能馬上要當派出所的副所長，所以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想揍人就揍人了。
張大山一邊生火，一邊咬牙切齒地道：“你女兒今天叫我叔。”
沈清秋喫驚地看着張小魚。
張小魚仰起一張小臉：“嘿嘿嘿。”
……誰忍心對這張小臉生氣呢？
問清楚了事情的緣由，沈清秋就一邊打雞蛋一邊勸張大山。
“過兩天縣裏就要來人了，你還每天陪廖所長去崗子嶺，這個時候不能落人話柄。”
張大山皺眉看着她：“你知道我也不是很稀罕幹那個副所長吧？”
“知道”，沈清秋笑了笑，“我就勸你一句，不要親者痛仇者快。想不想幹是咱一句話，但不能是被他們連累的。”
這種說法說服了張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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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咋辦？”
看來是面對親人的時候他有點降智了。
沈清秋想了想，道：“你要是放心的話，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當天晚上於老頭沒回來喫飯，沈清秋讓張大山帶着小魚去找了。
然後她自己去了杜家。
……
張含秀今天一天都沒出門，主要是她的小腳有點痛，所以只能休息了。
花大娘是有點煩她，也當面提醒沈清秋不要對她心軟。
可自己卻沒做到。
因爲她知道，張含秀是當年顛着小腳走山路回孃家落下的毛病，年紀大了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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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喫晚飯的時候，她給了張含秀好臉色，晚上她女婿出去了，花大娘還親自扶着她到院子裏坐着納涼。
張含秀笑道：“我們大隊還隔三岔五地下下雨，你們這天真好。”
花大娘道：“是啊，我們老杜說，都是因爲小魚有福氣呢。”
張含秀眸中就有些憂慮：“說到那孩子，花姐，我這，聽了些傳言，一整天的，心裏都不踏實……”
花大娘臉色不好看了：“啥傳言啊？”
正說到這兒，沈清秋進門來了。
老遠就看見她一手打着扇子，還在笑：“嬸，老姑，聊天呢。”
花大娘連忙站了起來：“喲，小魚娘來了。小魚呢？”
“跟她爹出去玩了。”
花大娘頓時就露出了滿臉的失望。
她還挺想逗一下小魚的。
“明天知青點會送人過來了”，花大娘道，“你可以鬆鬆勁兒了。”
沈清秋道：“可是我還是打算每天檢查一下記錄。小劉之前做得就不大好，一個月整一次太麻煩了。”
花大娘想了想，道：“也是。之前聽鄉親們抱怨呢，不過差個一釐兩分的，一直沒來得及計較。就是你會不會太辛苦？”
沈清秋笑道：“不會，每天多抽半個小時就做完了。”
花大娘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扭頭對張含秀道：“含秀，大山有福氣啊，這麼漂亮又能幹的媳婦，十里八村都找不到一個。”
這話隱隱含着警告的意思。
但張含秀無動於衷。
她壓根也沒意識到花大娘在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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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心裏在想的是，女人再能幹有什麼用，也不知道老不老實。
看她那一臉死樣，花大娘瞬間又有點惱火。
果然對這個人的同情是不能持續的，總是會沒一會兒就開始討厭她。
沈清秋拉住花大娘，給她使了個眼色，笑道：“我來招呼我老姑就好。”
花大娘點點頭，識趣地轉身走了。
張含秀看着沈清秋坐在了她對面，面上漸漸有些嚴厲了起來。
“聽說你結婚三天就跑回去了？”
沈清秋點點頭：“對。”
“小魚是在崗子嶺生的？”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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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等大山有錢了，你又自己找回來了？”
“這對了一半，我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他有錢了。”
張含秀就非常惱火：“你怎麼還敢理直氣壯的啊你！”
沈清秋笑了，道：“整個張家屯都知道我的事兒。如果說你養了我家孩子爹到八歲，老杜家看他到成年。老杜家都沒說什麼，您有什麼可說的？”
“那是因爲他們圖你能幹能做事！不是真心爲大山好！”張含秀生氣地道。
沈清秋掏了掏耳朵：“您再喊大聲點。”
張含秀瞬間有點驚恐地回頭四顧。
幸好，杜家人很識趣地給她們留了空間。
沈清秋盯着她，道：“您的問題問完了，該輪到我了。”
張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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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誰在我女兒面前說，她不是我男人的孩子？”
張含秀瞬間有些心虛，眼睛四處亂瞟：“作爲長輩，我總得確認一下。”
沈清秋直接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不然的話，孩子爹打斷誰的腿，我是攔不住了。”
張含秀氣道：“現在他都向着你，你是得意了是吧！”
沈清秋萬分無奈地看着她：“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與你爲敵。”
張含秀愣了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與她爲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