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番薯做的吧……”
“挺稀奇，五分錢一斤的東西做得那麼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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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糖了吧，這麼甜。”
“糖可不便宜。”
老杜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
好在這時候沈清秋回來了，解釋了一下：“沒有加糖，加的是鹽！而且只加了一點點！”
用完甜點，老杜帶着葛副縣長和雲書記去考察大集。
沈清秋拉住張大山，有點忐忑地把事情跟他說了。
她解釋了一下：“因爲事出突然，而且當着領導的面，我不好把你找來說私話……”
張大山的神色有些複雜。
畢竟是他的親人，他不可能毫無動容。
同時他也頭疼不知道怎麼跟張含秀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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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他有點氣惱，沈清秋自己就把主給做了，沒有提前跟他商量。
因此，他什麼都沒說，直接扭頭走了。
沈清秋：“……”
陳大娘和王蓮這才圍了上來。
“小魚娘，咋了？”
沈清秋只是道：“趕緊收拾吧，中午喫大席呢。”
見她不想說，陳大娘和王蓮也不好逼她。
畢竟，手裏的活重。
中午要在杜家辦大席，除了請領導以外，還有大隊上的村民代表。
以沈清秋的估計，如果他們在集上撿到了其他大隊的大隊長之類的，肯定也會帶回來。
所以老杜估了三大桌人。
從現在開始就得馬不停蹄地忙活，才能在中午漂亮地開席。
沈清秋的性格使然，她向來是以工作爲先的。
因此不管張大山是不是在生氣，他都暫時被她拋去腦後了。
……
廖所長帶着一個小民警，跟着李田來到了事發地。
張大山匆匆趕了過來。
李田有些驚訝：“大山哥？”
廖所長神色有些凝重：“理論上來說，你應該避嫌。”
張大山只是道：“我還不是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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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所長皺了皺眉，只是說了一句：“那你要保證你能控制好你的情緒。”
張大山點點頭：“知道。”
屍體早就已經被撈上來了，轉移到了附近山腳下的牛棚裏。
廖所長帶張大山去看，張大山確認了，那就是曾寶珠。
“死者死亡時間應該已經超過一天了，而且她不是溺死的。”
張大山有點意外地看着廖所長：“不是溺死的？”
“這是你以後要學的。”
廖所長說着，戴上手套，把死者的頭轉了過去，露出後腦勺的傷口。
“初步判斷這是她的死亡原因。另外。”
廖所長伸手捏住死者的下顎，掰開她的嘴，道：“她嘴裏很乾淨，沒有水草、泥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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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她入水之前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張大山道：“您的意思是，她是被人打死，扔進水裏的？”
“也不能這麼說。”
張大山疑惑了：“嗯？”
廖所長繼續指着死者後腦勺的傷口給他看。
“這個傷口不是一次撞擊造成的，而且傷口周圍爛得非常不整齊，施力方向和傷口完全平行。但是她的臉部非常完整，只有一點小擦傷。”
張大山看着他。
廖所長道：“你好好想想，這是怎麼受的傷？”
張大山就認真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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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爛得不整齊，說明兇器不是個整齊的東西，很可能是石頭之類的。
廖所長說不是一次撞擊造成的，他也確實看到了，那是數個傷口在一起的。
他首先想到的是有人用石頭不停地砸她的後腦勺。
但這樣也不對。
因爲曾寶珠只是個柔弱的女人，被人砸了一下就該倒下了，肯定會傷到臉。
可是她的面上卻沒有大型傷口。
這怎麼施力呢？
難道是從正面抓着她往下砸嗎？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在一個地方同一次就砸死了，不會造成這種深淺不一的傷口。
“……她是從，高處摔下來，然後後腦勺數次砸到岩石一類的東西，墜入水中之前，就死了。”張大山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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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所長很是欣慰：“目前判斷是這樣的。”
張大山有點茫然地看着他：“那她是自己摔死的嗎？”
“也可能是被人推下來的。她有什麼仇人嗎？”
張大山抿了抿脣：“她仇人應該非常多吧。”
廖所長：“……”
“不過她丈夫和她一起失蹤了，兩天以上。”
廖所長立刻讓隨行的小警員記錄一下李安國和曾寶珠的信息。
得知他們是水尾大隊的人，又立刻準備動身去一趟水尾大隊。
“屍體得暫時先帶回縣裏”，廖所長道，“等我從水尾大隊回來，還要和受害者的母親溝通一下。”
張大山頓時就很頭痛。
但他也只能聽廖所長的。
先親自帶着屍體去縣裏再驗一遍，然後儘快趕回來告訴張含秀。
眼看他當場讓李田套上車就要走。
廖所長不禁問他：“你不用和你媳婦說一聲？”
張大山道：“不用了。”
說完就催着李田趕緊套上車，安頓上曾寶珠的屍體，就走了。
……
而在杜家。
沈清秋也是忙得熱火朝天。
她帶着陳大娘用馬鈴薯做了薯餅、薯條、土豆泥、地三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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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用芋頭做了紅燒芋頭、芋羹、芋頭丸子湯和芋夾。
最後用地瓜做了配花生和核桃幹做了苕絲糖、配芋頭做了香芋地瓜丸，還有早上那種糖水做了好多。
這是用老三件，也就是馬鈴薯、紅薯、芋頭這三種災期屯糧做的主菜。
另外災期的主菜還有果子、樹皮。
所以又做了一道炸小魚兒，和臘肉樹皮。
張家屯請客，當然少不了特色山珍，所以又做了一些幹鍋山珍。
整個席面葷腥極少，雖然有幾個菜是比較耗油的，但也不必過分苛責了。
老杜帶了大隊上的十個大隊長，以及他想舉薦入派出所的幾個年輕人。
然後集上果然撿到了一羣別的大隊的大隊長……
十人大桌滿滿當當坐了三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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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回來的時候，是葛副縣長抱着小魚兒……
她今天又跑去賣茶湯了，葛副縣長看她可愛就跟她聊了一會兒，聊啊聊就把她抱回來了。
葛副縣長還特別得意：“大爺帶你去喫好喫的糖水，特別好喫，保管你沒喫過。”
所以一進門的時候，就聽見小魚兒那脆生生的聲音。
“嗨，我還以爲您要帶我去哪兒喫好喫的呢！原來是來杜大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