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嗎？”
沈清秋瞪了他一眼：“連自己的姑姑都搞不定，要你有什麼用！”
張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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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他家這婆娘是一日囂張過一日。
嚴以蘭那批知青，都已經插隊好多年的。
來了張家屯以後，就迅速投入了工作，而且和老鄉相處也不錯。
一時之間，大家差點忘了王曉蓮。
“那個出挑的女知青”，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沈清秋隔天就直接出門了，檢查了大集、運輸小隊和派出所。
大家的工作做得都不錯，就算有點小錯誤，也是因爲剛上手。
老杜很是高興：“怎麼早沒想到申請調知青呢，感覺一下子輕快了不少。”
沈清秋默默地道：“您是說我以前做得不好嗎？”
老杜連忙道：“話不是這麼說嘛，你一個人幹這麼多活，也怪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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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們正站在新派出所外頭。
跟着他們的還有新知青朱長虹、賈青松和錢報國。
朱長虹和錢報國的主要工作有點類似是老杜的祕書。
因爲老杜是一把手，所有的工作都要一把抓，所以沒有具體負責的事項。
至於賈青松，是老杜讓他先跟着自己的。
……
派出所選的是大隊上的一個三合大院，辦公區、審訊區、留置室和檔案室都已經弄好了。
進院的地方就是報警處。
院子裏還有馬廄，方便騎警出勤。
老杜的眼裏滿是喜悅：“明天把牌一掛，咱們大隊就有派出所了！”
今天張大山已經去縣裏運要用的牌子，鞭炮等物了。
當然，還要帶隊接受一下領導的教育。
沈清秋趁機道：“我想讓嚴以蘭同志趁着這段時間把大隊上的人頭認一認，以後直接讓她到這裏做報警接待。”
這也是個書面活。
而且因爲山區派出所的特色，接待員最好是和大隊上居民比較熟稔得好。
老杜一愣：“你把她弄到工分點去的時候就這麼打算了吧？”
“嗯，那姑娘性格認真，做事一板一眼，又天真熱情，我想咱們大隊上的鄉親會喜歡她的。”
老杜笑道：“我也覺得那姑娘很有眼緣。”
女知青朱長虹連忙道：“嚴以蘭同志文化水平高，平時在工作的時候也不忘讀書，而且記性非常好。”
沈清秋笑着看了她一眼，對老杜道：“瞧，我就說那孩子人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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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道：“是啊，看着也爽利。不像那個誰，成天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是來幹活的還是來哭喪的。”
話沒有說透，不過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老杜實在很是惱火王曉蓮。
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竟然傳出去說他是因爲偏心沈清秋所以纔不給她工作的。
不看看她那德行，她配跟沈清秋比嗎！
順便也惱上了劉老蔫兒和王金。
兩個豬腦子，見到年輕女知青就走不動道的傻玩意兒。
沈清秋沒接他的岔，只是扭頭囑咐了一下賈青松。
“礦脈統籌的工作還得你來做，得空你就先去看看吧。”
因爲她的腰實在是不適合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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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青松連忙道：“好……”
老杜道：“來，趁着專家過來之前，我領你去看看，也讓我瞧瞧你有多少譜。”
……
沈清秋就領着朱長虹先去了一趟工分點。
之所以領着朱長虹，也是想讓她熟悉一下工分記錄點的工作流程。
“明天派出所掛牌，嚴以蘭同志很可能要面臨調動，你先把工分記錄點的工作熟悉一下。”
朱長虹忍不住問了出來：“那王曉蓮同志呢？”
“她啊……”沈清秋斟酌了一下，道，“她還要養傷呢，萬一趕不上，也不能因爲她耽誤了工作。”
朱長虹忍不住就想，以後王曉蓮還能回工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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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等以後了，現在王曉蓮就杵在工分記錄點。
用她的話來說，她怕嚴以蘭剛上手做不好。
當時是杜紅秀領着嚴以蘭的。
她就對杜紅秀道：“我的手受傷了，可是腦子還沒壞。就像沈清秋姐姐當時指導我一樣，我可以就坐在後面。”
杜紅秀跟她沒有直接的大仇，尋思着這也是個辦法，就交給她了。
嚴以蘭看着她，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
王曉蓮也知道她惱，就等着她在鄉親們面前爆發呢。
畢竟，這個女人沒什麼腦子……
以前在科研院的時候，只要她稍微一撩撥，嚴以蘭就會不顧場合地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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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等待着嚴以蘭再次自己找死。
誰知道嚴以蘭這次深吸了一口氣，坐回去給鄉親們登記租借農具了。
主要是來之前，她的小夥伴朱長虹、黃小玉她們就已經警告過她了。
讓她回憶以前在王曉蓮手上喫過多少虧。
“租借黃牛一頭是嗎？好嘞，我這就給您記上。”
不多會兒，工分記錄點就響起了這姑娘嘹亮的聲音。
王曉蓮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乾脆就擠進人羣去，看她寫。
她還主動笑道：“沒事兒，你大膽寫，我看着。”
嚴以蘭頓時就非常惱火。
但……還是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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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蓮又糾正她幾個微不足道的小錯誤……
甚至過分起來了，就糾正她：“哎，你這個字寫得，筆畫不對。你應該先寫橫，再寫捺……”
嚴以蘭火了：“這有什麼關係！我把字寫對了不就行過了！”
當時還有好多鄉親在看着呢。
嚴以蘭嗓門天生大，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王曉蓮一愣，然後小聲道：“對，對不起，是我多事了，我，我也是好心，怕你沒做過……”
嚴以蘭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你，你別放在心上。我，我剛來的時候，沈清秋姐姐也在旁邊看的……”
看着這副令人作嘔的樣子，嚴以蘭竟然還是……把這口氣嚥了下去。
她在心裏提醒自己：嚴以蘭，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嚴以蘭了，不能讓她牽着鼻子走。
王曉蓮又道：“對了，我也好久沒見志行哥哥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嚴以蘭寫字的筆一頓。
“他還好嗎？有沒有問起我啊？”王曉蓮小聲地道。
嚴以蘭眼睛通紅地擡起頭，盯着她。
王曉蓮似乎是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哎，你，你這是怎麼了……”
她有點不知所措似的，左顧右盼。
這時候，沈清秋其實已經走到窗戶邊了。
她聽不見王曉蓮在說什麼，但她知道王曉蓮在耍什麼花招。
此時她就靜靜地看着，想看看嚴以蘭會怎麼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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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長虹非常緊張。
雖然昨晚她已經囑咐過嚴以蘭很多話了，但她還是怕嚴以蘭會繃不住。
以蘭，千萬別衝動……
她這麼想的時候，甚至稍稍向前走了一步。
好在這時候，嚴以蘭擡頭看到她了。
當然也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沈清秋。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沈清秋的眼神讓她覺得很溫暖。
那裏面有讓人能馬上冷靜下來的從容，和鼓勵。
嚴以蘭深吸了一口氣，把情緒按了下去，然後站了起來。
剛纔王曉蓮說話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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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會兒嚴以蘭站起來了，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