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同志鐵面無私,從不收禮也從不搞小團體。
他自知自己是個外來知青,在本地又沒有什麼背景,要自己去競選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乾脆就想了個辦法,趁着選舉之前在村民中做了安排。
想讓她做婦代會主任一樣,用選舉票數把她推上去。
吳建軍自己在張家屯刷了很久臉了,已經確定了能保住出納的位置。
只要沈清秋把會計的位置佔住了,那王蘭花就不會再變成他的直接上司。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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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王蘭花最擅長嘴炮,在張家屯大隊一番激情演講,還是保住了她會計員的位置。
選舉完了的時候,她就對着吳建軍得意地笑。
吳建軍差點當場吐出來。
……
沈清秋喝了生羊奶,挺了一天沒拉也沒吐。
第二天她就生龍活虎的了。
早上起牀的時候,張大山和張小魚都緊張地盯着她。
沈清秋還挺納悶:“怎麼了?”
張大山猶豫了一下,然後道:“要不,我今天也休息?”
張小魚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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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罵他:“大驚小怪什麼?!我又沒什麼事!”
於是張大山和張小魚互相對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安心。
張小魚撲過去抱住媽媽的腿,開心地道:“嗯,我媽沒事了。”
沈清秋笑着摸了一下她的頭。
張大山下地穿衣服的時候還猶猶豫豫的,一邊看她的臉色。
張小魚跟她媽耍寶:“媽,高粱飴還喫不喫?喫的話,我再去給你搞一點。”
現在張小魚是個市場通,自己賣茶,還能買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主要還是因爲張家屯的大集現在還一定程度上有“以物換物”的情況,或者有外來人帶了少量商品兜售。
所以這小不點每天收攤了回來都會給媽帶禮物。
前幾天竟然讓她買到了麥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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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給沈清秋帶的是一種叫“高粱飴”的軟糖。
沈清秋其實不太喜歡喫甜的,而且那糖粘牙。
她摸了一下小魚的頭:“你買一點自己喫就好了。”
張小魚摸摸她媽媽的肚子:“喂,臭弟弟,你要乖乖的哈!不然出來我打你屁股!”
沈清秋笑得很開心。
張大山一看她這麼開心,也鬆了口氣。
一般來講,她早上起牀的時候要是高興,今天大概率就不哭了。
反之則這一天都是他的噩夢。
“那我走啦。”
“嗯,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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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嘴角抽了抽,走了。
……
早上九點多,嚴以蘭抱着昨晚的選舉結果來找沈清秋彙報。
她對沈清秋道:“新上任的會計王蘭花同志已經去大集巡視過了。”
沈清秋端着麥乳精喝了一口,皺了皺眉。
她還是不喜歡這個味道,不過這是女兒的心意,她只能喝一喝了。
“有什麼特別的嗎?”
嚴以蘭猶豫了一下,道:“這位王蘭花同志,作風挺嚴厲的,嚇到了客人。”
沈清秋:“……”
嚴以蘭跟她講,王蘭花有一個和老杜同款的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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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集上就開始吼,宣傳“感恩黨的關懷、感恩國家的支持”之類的……
“她還提出,希望每次大集之前,都要喊一遍口號宣傳……”
沈清秋喫驚地道:“她以前是做什麼的?”
“是會計員,是那縣宣傳主任的女兒。聽說,之前搞運動的時候,她還是有名的衛兵頭頭。”
嚴以蘭的表情充滿了嫌棄。
沈清秋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是說,她跑到集上去幹嘛?”
“她自稱是去統計攤位的。”
“嗯?”
嚴以蘭壓低了聲音,神祕兮兮地道:“我聽說她是想去看看咱們的大集有沒有滋生資產階級的腐敗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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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你把,吳建軍給我找來。”
她現在只想躺平和擺爛,但絕不允許大集出什麼問題。
找吳建軍是因爲吳建軍是出納員,而且職位沒什麼調動,一直是王蘭花的下屬。
嚴以蘭頓時又驚又喜:“得嘞!”
沈清秋一眼就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吳建軍跟王蘭花有仇是吧?”
嚴以蘭傻了眼:“啊?!嫂子您怎麼知道的?”
沈清秋失笑:“你跟吳建軍一夥的,是吧?”
嚴以蘭立刻站直了:“我跟嫂子一夥的!”
一邊說她就一邊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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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覺得沈清秋懷孕之後看起來傻了點……
可還是像以前這麼“犀利”啊!
沈清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嚴以蘭只好道:“可是我說的是真的,她真的跑到大集去搗亂了。”
沈清秋嘆氣:“行,快去給我把人找來。”
“好嘞。”
嚴以蘭一溜煙地跑了。
吳建軍過來的時候,還帶了家鄉的特產酸棗糕。
他對沈清秋道:“這就是一點零嘴,不知道您吃了會不會舒服點。”
也就是拐彎抹角地說這不是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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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跟沈清秋說話,也強調讓嚴以蘭留下來作陪。
這種接近謹小慎微的周到,是由於他背井離鄉來到這裏插隊,拼命融入當地生活,熬過當年前那場大運動等殘酷的經歷造就的。
但嚴以蘭好像沒想到這一點。
吳建軍讓她留下來,她還挺受寵若驚的。
沈清秋笑着收下了酸棗糕。
她道:“聽說你在村民選舉大會上,幫我拉過票?”
吳建軍尷尬地道:“我認爲您最適合那個位置。”
沈清秋沒有多餘跟他解釋她現在的狀態真的沒辦法工作。
事實上與其說是狀態不如說是心態。
她只是道:“以前王蘭花同志也是你的上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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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建軍斟酌了一下,道:“她不適合搞這個工作……我是說,以前在兔苗公社的時候還行,但在咱們這個告訴發展……”
他看了一下沈清秋的臉色,說出了那個詞:“市場經濟……的地方,可能不行。”
沈清秋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被她盯着,吳建軍有點緊張,忍不住抿了抿乾燥的嘴脣。
“您,您也看到了,她的思想比較古板……”
沈清秋直接問他:“她對你做過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
吳建軍的面容僵了一下。
沈清秋道:“以建軍同志的性格,應該沒有相處不了的上級纔對。”
這是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
說白了就是,沈清秋認爲,以吳建軍的性格,不會這麼着急地跑來說她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