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很驚訝：“大尾崗？”
沈清秋道：“你們去過嗎？”
“去找過人……廖叔的意思是說，王主任在大尾崗嗎？”
沈清秋想了想：“那他爲啥要專門把我叫進去說呢？”
而且他看起來意識不太清醒，感覺是很惦記的事情，冒着的還是隨時要繼續昏迷的風險。
花大娘也琢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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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道：“不然叫人去大尾崗去一趟吧？”
沈清秋想了想，就道：“好。”
……
當天晚上沈清秋就給縣裏去了電話，但縣裏的警力調動需要時間。
經過一晚上，沈清秋也想明白了，就坐在了大隊的電話旁邊。
張大山大多數時間都在山裏頭晃悠和搜救，打電話來的時間比較隨機。
好在今天他到了一個大隊，打了個電話來“彙報工作”。
沈清秋趕緊跟他說了昨晚的事兒。
她道：“我尋思着，廖叔在那種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找我，估計是想把口信帶給你。你那邊有什麼譜嗎？”
張大山愣了一下：“大尾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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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張大山想了想，大尾崗在大花嶺和虎頭崗的中間地帶。
沈清秋連忙道：“我想王馬可能是想去虎頭崗，經過了大尾崗，然後廖叔發現了什麼。”
王馬在虎頭崗還有個“小家庭”，他肯定不能讓大夥兒都知道。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他會離隊行動。
張大山皺眉想：“可能，不是爲了王主任的事兒。”
以他對廖所長的瞭解，廖所長不大可能知道王主任是想去虎頭大隊幹什麼，多半是被誆騙過去的。
而且他懷疑，廖所長不是讓他去找王主任的，可能是發現了其他什麼事。
特別急的事。
他道：“我下午帶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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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連忙道：“小心些。”
張大山安撫道：“放心。”
沈清秋：“嗯？”
張大山：“……”
他知道他媳婦的套路了，空白的一句“放心”是應付不了她的，要給她詳細計劃。
“我們之前去那找過人，對方沒有露出什麼來。這次我打算讓大花嶺的大隊長領着我，還以找人的名義過去一趟，先觀察一下。”
沈清秋覺得他這個計劃靠譜，這才放過了他：“行，你去，及時彙報工作。”
張大山笑了：“好。”
隔天中午，張大山就給沈清秋打來了電話。
這次是真的彙報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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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有些沉：“把……民兵團，全部調到大尾崗來，現在就出發。”
沈清秋驚了一下：“全部？”
張大山道：“阿玉，大尾崗恐怕是咱們這一代最大的婦女兒童拐賣的窩點。”
昨天，張大山帶着王鐵生過去，假裝再問問有沒有看到失蹤的王主任。
然後由王鐵生拖住了大隊長，張大山趁着上茅房的功夫出去打探了一圈。
結果就發現了一個起碼綁了十幾個婦女的地窖！
而且根據他的觀察，這樣的地窖，大尾崗還不止一個！
張大山這樣的漢子，都被裏頭那臭氣熏天、悽慘無比的狀況差點給整吐了。
沈清秋：“……”
張大山沒等到她吭聲，就叫了一聲：“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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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立刻道：“明白了，馬上調人。”
……
老杜還很上火，他最近是跟隨地大小便的較上勁了。
原因是他大半夜喝醉酒回到家，踩到村民留下的“東西”摔得屁股疼了三天。
花大娘因爲生氣他喝酒還踹了他屁股。
“幹什麼？！有什麼事是你自己不能做主的？！老子要去抓隨地大小便的！”
沈清秋道：“之前您不是一直叨叨着爲啥附近拐賣婦女兒童的一逃就沒蹤影了嗎？”
老杜一愣：“怎麼……”
“大山找窩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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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立刻嚴肅了起來：“你去寫報告，我來調人。”
“好。”
民兵團有一大部分是之前的狩獵隊，自由組織行動會比縣城迅速很多。
但調動公社民兵團是需要有正式報告的。
他們都清楚這些人口販子有多狡猾，如果動作不夠迅速，又讓他們轉移了，他們絕對會馬上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因此他們就決定併線進行了。
……
沈清秋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了報告，讓人騎馬送信到了縣城。
這是張家屯的民兵團第一次不遺餘力地全部出動。
大家都知道，可能最後會捱罵，甚至他們可能被處分，但是沒一個人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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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這次有些焦躁了。
之前張大山說要去找人的時候，雖然也危險，但也好。
主要也是因爲之前讓他們緊張的，像是大花嶺、虎頭崗的同胞都很和善。
但現在他們要面對的是一羣窮兇極惡的人口販子。
而且現在也沒辦法排除附近幾個大隊也會有所牽扯，搞不好到時候會直接被在山裏包了餃子。
這時候只能指望張大山自己的判斷力和應對能力了。
……
偏偏這個時候，張家屯公社的辦公室迎來了一個史詩級別的修羅場。
王主任的妻子呂秀琴、女兒王蘭花，都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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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因爲連日東奔西走，正被張含秀摁在炕上喝紅糖水。
嚴以蘭跟她說：“……她們的意思是，大家都去抓人口販子了，沒人去找她們家老王了。”
“我很好奇是誰給她們透露的消息。”沈清秋皺眉道。
這時候張含秀就在外面吼：“‘小小’，你咋這麼聰明！要下蛋了，就知道在窩裏好好養着！”
沈清秋：“……”
張含秀又吼：“‘小小’，今天下午你不出窩吧？”
嚴以蘭再遲鈍，也知道她是在外面“指桑罵槐”了。
她尷尬一笑：“我好像讓張老姑討厭了。”
沈清秋喝完紅糖，放下碗，道：“沒事，她不爽了回頭只會罵我姑父，你繼續說。”
嚴以蘭道：“不知道是誰給的消息。不過，嫂子，你知道更刺激的是什麼嗎？”
“嗯？”
“那位瓜爾佳同志也來了，對了，她的全名叫瓜爾佳吉利，聽說‘吉利’是菊花的意思。”
沈清秋：“……”
“他們是來彙報大尾崗的事情的。”
沈清秋喫驚地道：“虎頭崗在協助我們抓人？”
嚴以蘭道：“是這樣的，他們都是好人。”
沈清秋想了一下，更喫驚了：“你意思是說，她們倆見面了，但是誰也不認識誰？”
嚴以蘭道：“對……”
雖然知道萬分不應該，但是她沒控制住，咧開嘴笑了。
沈清秋嗔了她一眼：“說了半天，重點是什麼？”
總不會是來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