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院子裏擺了桌子,燒着爐子,聊着天。
這麼冷的天大家也沒興趣去看煙火。
張小松竟然是第一個睡的,還沒過十二點就偷偷溜回家去睡着了。
沈清秋本來想去叫他的,畢竟守歲過十二點是傳統。
結果就看見曾大寶要去叫,被張含秀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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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驚了一下。
趁着他倆領着小魚到廚房去拿東西喫,她問張大山:“老姑是不是知道了?”
張大山道:“啊?知道什麼?”
“小松啊!”沈清秋壓低了聲音,“老姑是不是知道小松不是你兒子了?”
張大山正喝着溫酒,挺舒服愜意呢。
聞言他就懵了一下:“啊?”
完全不知道媳婦這一出是從哪兒來的。
沈清秋也是心細,她就是覺得張含秀最近都不對。
之前還覺得可能就是幾個手指分長短罷了,終究是自己的兒孫。
可是剛纔張含秀竟然不讓曾大寶去叫張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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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張含秀這人很迷信的。
這邊傳說不守歲爹媽死的早……
除非是張含秀知道,張大山不是他的爹,沈清秋也不是他的媽。
張大山還沒反應過來:“啊?什麼?”
沈清秋看他這一臉傻樣就來火,踹了他一腳:“嘿你說你這個甩手掌櫃啊,做的挺爽啊!”
張大山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
今年過年,公社的男人好像都要捱揍,連他也不能倖免了?
張小松那事兒畢竟還沒有定論,大過年的沈清秋也沒吭聲。
就想着以後再觀察一下再說。
守完了歲,沈清秋照例和張大山盤了一下今年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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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鬧災,加上張大山原來的存款,一共存了八千六。
去年一年,沒有災,小魚做生意的花期長。
而且曾大寶和張含秀夫妻經常積極補貼。
雖然沈清秋每個月都會給家用,但工作一忙起來也實在是顧不上。
家裏的伙食,換季的衣服,還有一些其他的家庭開銷,都是他倆出的。
算吧來算吧去,去年風風火火幹了一年,餘下兩萬四千二。
張大山照例擡了一下眼皮:“不夠吧?”
他也知道沈清秋想做那些生意。
沈清秋道:“想想辦法。”
張大山道:“賣物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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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看着他,道:“賣哪樣?”
其實她早就權衡過了,知道自己手頭錢不夠,想說把投資放幾樣。
可實在不甘心啊,這種事情手快有手慢無,一旦拖下去了,以後花的錢會更多。
況且他們又不是真的沒錢,空間裏囤的那些張家傳家寶,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而且也不用怕東西拿出來扎眼,之前張含秀差點丟了嫁妝的事情就鬧得挺大的。
現在也不是那時候了,他們家祖上有家底的,大家都知道。
“賣瓷器太扎眼了”,張大山想了想,道,“選些別的。”
沈清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那套元大青花太扎眼了,真要計較起來搞不好是國寶那個級別的,不好亂賣。
倒是一些錢幣首飾可以先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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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道:“那有銷路嗎?”
附近是沒有的,她之前跟搞經濟的葛副縣長走得近,已經確定了附近幾個縣市都是賣不出好價錢的。
張大山在炕上翻了個身,道:“回頭讓人去京城問問價。”
沈清秋道:“你有認識的人嗎?”
他們現在經常跟軍區打交道。
因爲他和曾大寶的關係,蘇政委有事沒事又喜歡找他。
最近有一批同志要調回京城去了,平時一起喝酒的時候也說起過京城有個園子專門收這種東西。
找個本地人帶路,還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沈清秋道:“那咱趁着元宵之前咱們趕緊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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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急啊,想着趕緊把錢籌齊。
張大山道:“你急啥?大着個肚子,還奶着孩子,還想坐火車去京城?”
沈清秋:“……”
對了,最近只覺得自己不用來大姨媽了好爽,差點忘了自己懷孕了。
張大山幸災樂禍地道:“不讓你要,你非得要,現在該了吧?嗯?你說你急什麼……”
他說了一半就閉嘴了。
很顯然,他今晚挨捶挨夠了,不想再挨一頓。
見媳婦有翻臉的趨勢,他趕緊坐了起來:“這事兒我早就想好了,我真不是甩手掌櫃。”
沈清秋:“哼。”
張大山連忙痛快地道:“我決定讓小松帶着東西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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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傻眼了:“啊?他?”
“他也應該去給他京城的祖奶奶拜個年,我尋思着就讓蒲嬸陪他走一趟。”
沈清秋嘟囔:“那他一個小孩子,會賣東西嗎?”
“你家小魚不就賣得挺好的。”
“可那是幾分錢的買賣,我這是指望他能帶幾萬塊錢回來的……”
張大山又手欠,拿着存摺拍他媳婦的頭。
“看不起小孩是不?這存摺裏的錢幾個是你掙的啊?不都是小孩掙的?”
他媳婦那漂亮的小腦袋被他拍得“噠噠”的。
沈清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張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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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把存摺一扔,坐直了:“現在已經到正月了,你就別捶我了吧?”
沈清秋罵他:“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手這麼欠?”
他最近每次出差幾天,或者是值勤倒班回來,就會變得欠欠的。
有事沒事就喜歡惹她一下,鬧她一下。
如果仔細想,好像是她和小松出事了以後回來,他才變得這麼煩人的。
張大山耷拉着個腦袋也不敢回嘴。
等她罵爽了,才吹了煤油燈,伸手把媳婦一抱,睡覺了。
……
大年初一。
張小松一覺睡醒,就盯着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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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清秋正和曾大寶研究他的豬……
事實證明,烤全豬這種東西,不適合家庭享用。
就算家裏有幾個大老爺們兒,在口感變壞之前,也喫不完啊。
這最美味的豬皮變得不脆也是鬧心。
他倆在那嘰嘰咕咕。
張大山本來在看張小魚扎馬步的。
扭頭一看看到自己的糟心大兒。
那個表情……
張大山眼角抽了抽:“你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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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松張嘴就道:“爹,您不會早死吧?”
張大山:“……”
張小魚扎着馬步還笑得嘎嘎的。
“哥,大年初一你幹嘛?嘴巴壞死了!”
張小松撓了撓頭,道:“哎,你們昨晚怎麼不叫醒我啊?”
張大山沒好氣地道:“我們家沒那種講究。”
“話可不是這麼說,這是老話了,傳了這麼多年肯定是有道理的。”
他就在那愁眉苦臉。
生怕親爹早死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