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給了她一個眼神算是安撫。
“想好了,就去準備一下,我明天再帶你去考試。”
“好……”
“行了,出去吧。”
張小松低着頭走了。
沈清秋看得揪心:“你幹嘛啊?他要不是自願的,去了也不會好好學啊。”
張大山無奈地道:“我沒有逼他。”
他這幾天連話都沒怎麼跟張小松講。
有些道理,這個年紀的孩子是不會懂的。
“那他怎麼……”
張大山就給她講了一下。
也就是昨天,他們倆出去的時候,張大山“順便”繞到了老於頭家附近。
老於頭也沒讓張大山失望,見着張小松就是一頓蹶。
他說:“現在這些小男娃,就是沒出息,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成天就知道玩。”
沈清秋聽了大喫一驚:“不是啊,小松不想去,應該不是因爲貪玩吧?”
張大山無奈地點點頭,道:“刺激的還在後面。”
沈清秋:“嗯?”
當時杜青青也在啊。
杜青青就攔老於頭,說:“別這麼說他,他還小啊。”
沈清秋咧開嘴嘆氣:“太慘了。”
如果她能別咧嘴笑,可能張大山就信了她是真的替小松惋惜了。
沈清秋找補了一下:“青青一直當他是沒長大的孩子。不過女孩子本來就長在前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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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小松去災區,杜青青也是擔心得不行,說他“還是個孩子”、“腦子還不好使”……
張大山道:“反正他想了一天,他就說要去考試了。”
既然說了“落子無悔”,沈清秋也沒啥擔心的。
她知道小松很適合入伍,珠心算也確實有天賦。
即使他現在彆彆扭扭的,他以後會懂的。
就是……
“他和青青,你到底咋說啊?”
“說啥?他想早戀,妮兒也不願意啊。”張大山道。
沈清秋愣了愣:“你就沒擔心過?”
張大山無奈地道:“擔心啥?他又沒做什麼過線的事。再說小子,在這個年紀難免有這麼一着。”
如果是喜歡別的不着調的妮兒他還擔心呢。
可,那是杜青青啊!
沈清秋追問:“真的?都有嗎?”
張大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進坑了。
他還道:“是啊,總會惦記妮兒的嘛,而且一般是年紀比自己大的妮兒。”
沈清秋:“……”
張大山還道:“不說他,你自己也是。”
沈清秋莫名其妙:“我?我咋了?”
“也別做什麼兒媳婦的夢了”,張大山取笑她,“他這個年紀,可能過幾年就淡了。”
沈清秋擡起頭:“你挺了解啊。”
“那是……”張大山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沈清秋湊過去:“感同身受?”
張大山:“……”
“畢竟你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是吧?”
張大山深吸了一口氣:“沈清秋,你以前也給人家寫過情書的。”
沈清秋頓時火冒三丈!
她推了張大山一下:“那我那點破事兒你知道的啊!你的事兒我都不知道呢!”
張大山:“……”
“你說你惦記誰啊?哪個比你年紀大的妮兒?還在我們鎮上不?你說一個給我,我絕對不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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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頓時就比竇娥還冤:“你說這個幹啥?沒有的事。”
“來,你就說一個。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保證我不罵你……”
她說着就一邊往他身上爬。
張大山忙不迭地起身退開了:“跟你說了,沒有!”
“張大山!你今天非說出一個人名來不可了!”
張大山真說不出來啊!
因爲就沒有啊!
他小時候天天跟野豬打架都來不及,哪有功夫喜歡大妮兒?!
但沈清秋不信,畢竟他說得那麼真!
……
等他徹底醒了,她就跑了。
最慘的是看樣子她還沒死心。
“少廢話,趕緊走。”
“哦。”
父子倆一人騎了一頭騾子,就打算出發了。
這時候沈清秋牽着張小魚走了出來:“走了啊?路上擔心點。”
張小魚含着兩泡眼淚:“哥哥,你要好好考。”
張小松本來是意興闌珊的,這會兒看着沈清秋和張小魚,突然志得意滿。
他控制不住地開始想:以後,要是我爭氣了,給我媽和我妹長臉不是?
“嗯!”他內心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重重地點頭。
張大山回頭看了一眼,帶着這狗兒子走了。
……
張小松去參加考試十分順利。
不管是珠心算、還是體能,他都是非常優秀的。
甚至在本軍區那班孩子裏,他的綜合素質是最高的。
畢竟,珠心算比他好的,體能未必有他好。
三天以後,蘇少校親自來送了入伍通知書。
沈清秋在自家門口掛了一掛鞭炮。
這在她家是少見的事情,她升官並鄉,她男人立大功,她都沒有掛鞭炮。
她還要請客,逼着老窯烤豬今天免單一天。
張小松覺得不合適,她平時特低調的。
“不好吧……我就是剛考進去。”他靦腆地道。
沈清秋哈哈大笑:“我不,我就要昭告天下。”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像野草一樣頑強成長的張小松,出息啦!
她家這個曾經遭人非議,被稱爲“野種”的小子,他是整個那縣都選不出幾個的天才,是她老張家的驕傲!
張小松看着她高興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值!
張小松要入伍的消息在整個鎮傳了個遍,把不少家長都羨慕死了。
畢竟,這可是整個那縣都選不出來幾個的,國家公認的人才啊!
而且從現在,他考大學的事情就被包了!
這直接導致老於頭也不說他壞話了。
他這個人,看那些“男的”,不在乎家境,不在乎有多少錢,但是特別在乎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