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宴讓主客雙方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皆都盡興。
唯有主位空蕩蕩,也算是一件笑談。
宇如施賴在聖糖靈羽身邊喝酒喫肉,談天說地,早忘了自己纔是酒宴的主人。
反倒像是一個迎接外歸夫君的小媳婦,纏着夫君說說沿途的風景與趣事。
聖糖靈羽天南地北的不知遊歷多少地方,見識過的新鮮事物也是無數,隨口一說就能讓宇如施聽得聚精會神,兩眼放光。
便是蚩離也是聽得心馳神往,恨不能親眼所見。
“什麼?居然有人將女子的腳用裹腳布裹成殘廢,就爲了一個所謂的三寸金蓮?
還有人讓女子纏上束胸帕?就因爲書上的一句“乳大則淫”?
這也太變態了吧?這,這這,得多疼吶!腳大胸豐難道是罪過嗎?”
初次聽聞這些奇事,宇如施看了看自己的玉足,瞅了瞅自己那頗有規模的小白兔,不由義憤填膺:“真想憑藉我手中三尺劍,爲這些女子討回一個公道!太氣人了!”
“就是!我要放蠱咬死這些壞男人,他們纔是徹徹底底的壞,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壞!”
蚩離也是錘着桌子氣紅了臉。
聖糖靈羽一口美酒飲下,哈哈大笑道:“你們沒機會了,那個小國以後再也不敢讓國中女子纏足束胸了。
當年我見到如此迫害女子之惡習也是大怒,當即領軍一萬踏破其王宮,將那小國公爵連同所有士大夫綁於殿前。
然後我讓手下軍士拿着長長的裹腳布和束胸帕給他們緊緊纏上。
哈哈哈哈!當時那場面,這些僞君子被纏得骨裂筋歪,疼得那是滿地打滾,當場疼死數十人。
三日後,我問活着的人,還要不要逼國中女子纏足束胸?結果他們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羽哥做的太對了!”
宇如施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好像是自己做的一樣,心裏惡氣盡出,別提多神清氣爽。
蚩離也是面紅耳赤,心中直呼痛快。
聖糖靈羽又是一杯美酒飲下,一拍案桌:“女子要自強,必須掌握生產力,生產力進步和競爭機制的改變才能讓女子推倒族權、神權、夫權的三座大山,成爲頂天立地的女漢子!
我要讓我的女人,都成爲女漢子!
然後我就躺平喫軟飯,哈哈哈哈!”
“(′~`;)原來你是這樣的夫君,酒後吐真言啊!這是!”
蚩離有些無語,見聖糖靈羽喝得暈乎乎,舌頭都快打結了,不由好笑道:“夫君,你醉了。”
“不,我沒有,我還能再喝。”
聖糖靈羽嬉笑着抱住蚩離的腰肢,將腦袋往她肩膀一靠,睡着了。。。
“天色已晚,我已經令人準備好了客房,四位貴客就在這裏歇息幾日吧。”
宇如施矜持的理了理鬢角,她自然要留客。
於情,一場談天說地,讓她對聖糖靈羽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漲,自然不願緣分就此逃走。
多留幾日,多培養點感情,再讓父親提出婚嫁之事,或許便可水到渠成。
於理,天目宗一場大戰下來,父親重傷,門人也折損不少,這十萬大山裏趁你病,要你命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有這四人在,誰敢放肆?
“好吧,麻煩你了!”
蚩離點了點頭,隨後一把背起醉酒的聖糖靈羽就站起身來。
這蚩離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背起一米九幾的聖糖靈羽,那叫一個小老鼠背大米袋,怎麼看怎麼驚悚。
臉不紅,心不跳,雙手環住聖糖靈羽的雙腿,走得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原來羽哥喜歡女漢子!”
宇如施早已經將大恩公這個生疏的稱呼扔進垃圾桶,這一聲聲“羽哥”無疑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聖糖靈羽喝倒了被蚩離背去客房歇息,閆黑子與魔駝薩也不好拖着宇如施在酒宴上作陪。
畢竟這位八成要爬上枝頭變鳳凰,大哥的女人不能惹啊!
於是雙雙吃了個肚圓就起身去客房歇息。
。。。
宗主臥房
宇天目渾身裹着紗布躺在牀上,他的傷勢在治癒聖師的治療下已經穩定,不過需要靜養。
剛剛結束酒宴的宇如施邁步而入:“爹,你沒事吧?”
宇天目淡然道:“沒有什麼大礙,只需靜養三個月就好了。
那四人來我天目宗可有什麼目的?你問清楚了嗎?”
宇如施輕聲道:“只是來我天目宗買幾株明目見微草而已,爹爹不用擔心,這樣的人物,又豈會看上咱們這點產業?”
“哎。。。說的也是。自從創立天目宗,爲父憑藉八環聖明級戰力和明目見微草的培育才使其屹立不倒,發展壯大。
可如今天地靈氣大增,突破至九環聖武級的聖師不再是鳳毛麟角,十萬大山的勢力乃至全天下的勢力都面臨着重新洗牌。
爲父一天無法突破至九環聖武,這天目宗就不會有一天的安寧,今天死了一個蒙象王,明天還會來一個蒙狗王,蒙狼王。
弱小就是原罪,如之奈何啊!”
宇天目作爲一宗之主,可不是得過且過之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未來,以後的宗門想要穩定發展,必須要有一位九環聖武坐鎮。
八環聖明佔個山頭,開宗立派,獨霸一方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
就算立起來也是給大勢力當附屬的命。
宇如施點頭嘆息道:“時代拋棄你的時候,連一聲招呼都懶得和你打!
天目宗目前除了找個大勢力抱大腿外,好像沒有別的出路了。”
宇天目沉默許久,這纔開口道:“投靠大勢力也不是不行,咱們宇家靠本事喫飯,就算上交點保護費也沒什麼。
要不是象王宗開出的條件太苛刻,太過分,咱們捏着鼻子也就認了。”
“爹,今日救我們父女於危難的四人中有一年輕人,是他們的首領。
女兒與之在酒宴上交談許久,見他殺伐果斷,心性上佳,必是人中之龍。
女兒心悅於他,想,想。。。”
宇如施紅着臉說不下去了,能說出“心悅於他”四個字已經是她的極限。
女子恨嫁,太羞人了。
宇天目皺了一下眉頭:“見那人有美在旁,正妻怕是沒你的份。
我天目宗雖然式微,可憑女兒你的姿容、家世,嫁給一大勢力少主爲正妻,不難。”
宇如施搖了搖頭:“若是遇到一個心性不佳之人,正妻又如何?人生哪得幾回搏,女兒相信自己的眼光。要是不幸賭輸了,也是女兒自作自受。
還望父親成全!”
宇天目點了點頭:“罷了,咱們父女倆都是鬼門關前溜了一圈的人,隨你吧!明天爲父就爲你提這事。”
“謝謝爹!女兒不打攪了。”
宇如施萬福一禮,轉身回自己閨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