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宴會已經到達了尾聲,山神自然不會去挽留鬱臻,畢竟夜已經深了,鬱臻作爲人類也該休息了。
鬱臻禮貌的說了一聲再見,摸了摸狗熊的大腦袋,轉身提着燈籠走到還在懷疑世界觀的韓雪月面前,微微附身,擡起她的下巴,目光有些輕佻:“走吧?我送你回家。”
韓雪月楞楞地看着鬱臻,竟然從如此纖瘦的鬱臻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被她目光直直的看着,韓雪月不由得紅了臉頰。
她,真的好漂亮,漂亮的不像話,而且舉動又這樣輕佻,就好像是自己被調戲了一樣,可她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直播間深有同感。
“救命,這濃濃的阿爾法氣息。”
“驚現人間阿爾法,太a了!!”
“拜託了,調戲我可以麼!姐姐我可以!”
“太可以了,awsl!!”
鬱臻見她愣神,鬆開手,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她:“不走麼?不走我可要走了。”
夜深了,她有些睏倦,想要回去好好睡個覺。
韓雪月見她要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趕上鬱臻的腳步:“等等我!”
周圍漆黑一片,只有鬱臻手裏的燈籠散發着柔和的光,時不時的風吹草動都能激的韓雪月一身雞皮疙瘩,她忍不住扯着鬱臻的衣角,以尋求安全感。
鬱臻皺了皺眉,但她沒說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有了鬱臻的陪伴,韓雪月也沒那麼怕了,她看着鬱臻的背影,又會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忍不住開口問道:“鬱臻,你剛剛是在跟誰說話?”
“山神。”
“啊!?”韓雪月小小的驚呼一聲:“我怎麼看不到?”
鬱臻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你想看見?”
韓雪月趕忙搖頭,她可不想看見髒東西,光是剛剛那羣野獸,就已經夠讓她害怕了。
鬱臻淡淡的說:“好奇心,會害死貓。”
韓雪月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吹的她頭皮發麻,緊緊的拽住鬱臻的衣角,不敢在問了。
山林幽靜,只有二人的腳步聲,走了打開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到了山腳下,能看到一束束光搖晃,是手電筒的光,在叫韓雪月的名字。
原來是秦峯怎麼找都找不到韓雪月,情急之下找了村子裏的人一起幫忙。
韓雪月聽見秦峯的叫聲,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大聲呼叫道:“秦峯!秦峯!我在這兒!”
秦峯舉着手電找過來,看見韓雪月安然無恙,總算是鬆了口氣,緊緊的抱住韓雪月,說:“嚇死我了,你怎麼跑山去了,多危險啊!”
韓雪月委屈的嚎啕大哭,控訴道:“那你還跟我,吵,吵架,山裏好多野獸,我迷路了,嗚嗚嗚嗚。”
“在跟我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賭氣啊!”秦峯抱着她哄:“我錯了,是老公錯了,不哭哈不哭。”
“我迷路差點回不來了,有狗熊還有老虎,嗚嗚嗚,差點就被吃了。”
只有深山纔有野獸,村民爲了安全是不會隨便進深山裏去的。
韓雪月抽抽嗒嗒的說:“沒,沒事,我遇到了,鬱,鬱臻,她帶着我回來的。”
她回頭一看,身後哪裏還有人,鬱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她是個怪人。”秦峯拉着她的手往山下走:“等明天我們買點東西去她家謝謝她。”
韓雪月點頭,是該謝謝鬱臻,畢竟要是沒有鬱臻,說不定現在自己都被吃了。
而另一邊鬱臻已經回家掛了直播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畢竟把人安全帶下山她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那兒了。
一夜無夢。
鬱臻一覺睡到日曬三竿才起牀,今天是端午的最後一天,明天大家就都要進入上班時間了,她就可以安裝空調找人改下水了。
刷牙洗臉,衝了個涼水澡,依舊是背心褲衩人字拖,頂着亂糟糟的頭髮拿着菜籃去菜園。
鬱臻的菜園子不大,不到半畝,種了些菠菜,辣椒,小白菜,黃瓜。
她摘了兩個尖椒,兩顆小白菜就回了。
早上喫的是陽春麪,甜脆闊爽的小白菜和一把蔥花撒上就完事兒了。
鬱臻拿起我尖椒沾了點大醬,狠狠咬了一大口,她種的尖椒不辣,沾醬喫剛剛好,她還很喜歡喫烤尖椒。
一碗陽春麪,兩根尖椒下肚,鬱臻喫的飽飽的,她點了根菸抽上,心思着一會兒上山摘點皂莢,中午回來把內衣洗洗,t恤之類的就等着買洗衣機洗,也就是明天的事兒,讓小米的把洗衣機一起送過來安裝好。
她現在手裏有差不多十萬塊錢,改裝下水撐死也就三萬,還剩七萬,等攢到二十萬,鬱臻就找人把家修一修。
抽完煙,鬱臻起身端着碗筷走到水龍頭那兒洗碗,洗乾淨碗筷放好,才背上揹簍往山上走。
現在村子裏的人用的都是洗頭膏,洗衣粉,香皂這種現成的,只有鬱臻一直保持着用皂莢洗衣洗頭。
她一個人住,不嫌麻煩。
皂莢的味道其實並不好聞,有點生澀辛辣的氣味,但阿爹會在裏面放一點梔子花曬乾磨成的粉,梔子花香氣重,能完全掩蓋那股辛辣的氣味。
鬱臻揹着揹簍上山去找皂莢樹,在深山裏這些皂莢樹一類的植物還是隨處可見的,很快就找到一棵高高的皂莢樹。
她放下揹簍,避開刺,小心翼翼的摘皂莢。
山裏溼氣重,山蚊子很毒,嗡嗡嗡的圍着鬱臻,又不下口咬,就光發出那煩人的聲音,擾的鬱臻心煩意亂的。
鬱臻飛快的摘滿一揹簍的皂莢後,揹着揹簍往山下走,忽然間看到一顆植物,她湊過去一看,是一根野山參。
現在養殖的人蔘不知幾個錢,但野生的山參還能賣點錢,看葉子和果實,差不多得有十幾年的年份。
因爲是深山,人跡罕至,所以一隻都沒被發現。
不過鬱臻不準備挖,她不會挖,萬一挖斷了鬚子,可就不值錢了,而且反正自己也不差錢,沒必須要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