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跟鬱臻和姜兆瘋下去,真的會死的。
帕帕真的有的時候想敲開兩個人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麼,怎麼就怎麼說都說不通呢?!
對方手裏有槍,是真的槍,突突突能把人打成篩子的那種!!
而他們呢,頂多就是一把刀,或是工兵鏟。
那冷兵器跟人家熱武器打,這不是腦子有病麼?!
一瞬間,他就決定和兩人分道揚鑣,再走一段就可以出雨林了,他絕對不要和鬱臻二人一起去冒險!
車子他不要了,他只要命!
“鬱臻,這,這可是你說的,你那麼厲害,我管不了你,我,我自己走了……”帕帕說。
鬱臻點頭,沒有挽留:“再見。”
帕帕從心裏還是希望鬱臻能和自己一起走的,畢竟有鬱臻在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可鬱臻擺明了一副非要去的架勢,沒有迴旋的餘地,只好道:“那,你們注意安全,華夏有句話叫山水有相逢,再見!”
說完,他揹着包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姜兆不屑的嗤笑一聲:“慫逼,真是多餘帶他。”
“算了,不是一路人,他怕死是應該的。”鬱臻淡淡的看了一眼姜兆:“你不怕?跟着我可能會死。”
姜兆笑道:“鬱臻,你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她那麼愛錢,怎麼捨得死,她也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只是姜兆不知道她身上的那股悲傷氣息是因爲什麼,平日裏的鬱臻,完全看不出來會有那麼悲傷的過去。
悲傷到,青絲變華髮。
這該多麼的絕望悲傷啊……
鬱臻笑了笑,沒吭聲。
她發現有的時候,不管是宋玉還是姜兆,都對自己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這其實不是一件好事。
姜兆問:“咱們怎麼做?花棚哪兒肯定重兵把守,他們手裏都有槍,不太好突破。”
“剛剛那倆伊亞人不是說了麼,他們的少族長來了,這就是突破口。”鬱臻說:“我們先過去盯着,等他們的少族長出來,我們跟上,等遠離了花棚沒什麼人了,活捉他。”
“你是想用少族長來換車?”姜兆摸着下巴,有些遲疑的道:“萬一那老頭根本不在乎呢?”
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少族長和老族長的關係怎麼樣,萬一兩人關係不好,根本不管少族長的死活,那他們不就陷入危險之中了麼?
鬱臻說:“你覺得,自己的親生的種和一輛車比起來,那個更重要一點?”
“兒子。”姜兆斬釘截鐵的說:“就算是個混賬,也是親生的,我肯定選兒子。”
“他的地位一定很高。”
鬱臻聲音清冷:“我本來應該和你們一樣被送到祭壇當成祭品,但他一句話就可以要了我,並且不用和那老東西打招呼,如果不受寵,你覺得他能這麼做麼?”
“有道理。”姜兆覺得鬱臻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少族長不受寵,地位底下,是沒辦法把鬱臻要過去的,而且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能帶走。
這都說明了,老頭很疼愛他的兒子。
“那行,那就按你說的辦。”姜兆問:“那我應該做什麼?!”
他也很能打的,只是和鬱臻比起來就弱了很多。
鬱臻晃了晃手機:“負責翻譯。”
姜兆:……
所以他現在已經完全成爲後勤兵了麼?!
兩人利用低處樹冠層的掩護,緩緩朝花棚那邊摸索過去,扒開樹葉,果然看到一處花棚。
花棚很大很大,佔地面積得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在雨林的建造這麼大的花棚,不知道砍了多少樹。
只能說伊亞人現在爲了錢,已經完全拋棄了信仰。
他們說,雨林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動物野獸都是蘇瑪努女神的孩子,可他們現在以信徒的身份,親手殺了蘇瑪努女神的孩子。
說來也是可笑。
花棚外面有十幾個伊亞族族人把手,手裏拿着衝鋒槍,全副武裝。
“這麼多人。”姜兆低聲道:“這槍很猛,野牛,從俄走私過來的吧,射速高,火力猛。”
男人天生就喜歡車子啊,槍械這些東西,姜兆也不例外,雖然不是專家,但也還是懂一點的。
鬱臻挑了挑眉毛:“你怕了?”
“誰怕?我可不怕,我就是給你科普一下。”
姜兆表示,說一點不怕是不可能的,但還不至於和帕帕一樣那麼慫。
又可以說他真的很信任鬱臻。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把裏面的罌粟燒了?太禍害人了。”姜兆忽然說。
他話音剛落,鬱臻一臉震驚的看着他:“還是得你啊姜兆,你比我猛多了,我只想把車要回來,你要把花棚燒了?!”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麼大的花棚,罌粟提取出來價值起碼上千萬,你一把火燒了,他絕對跟我們拼命,搞不好連回國都回不去。”
鬱臻也有過這個想法,但她必須要理智,這麼值錢的貨一把燒了,對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說不定還得從這兒追到華夏去。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這麼多罌粟流出去,得害多少人。”姜兆聲音沉沉。
他對毒品是深惡痛絕,有多少緝毒警衝在前線爲國捐軀,也有多少人因爲吸毒而家破人亡。
鬱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兆,不管你有多不甘,也只能忍住,我們能力有限,沒辦法插手。”
“你要想想你爸媽他們,不能因爲一時衝動連累了爸媽。”
如果姜兆只有自己,倒也還好說,可姜兆還有父母,還有親戚朋友……
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姜兆嘆口氣:“你說的對,鬱臻。”
他還有家人,不能因爲自己的衝動連累了家人。
說話間,男人已經從花棚裏出來了,對着看守的人嘰裏呱啦說了些什麼,手裏拿着槍就往雨林裏走了。
不得不說,他倒是挺自信的,除了一把槍,連個族人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