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臻挑好了串串,將鐵盤遞給老闆,囑咐道:“多刷醬,微辣。”
“好嘞。”
宋玉挑挑揀揀,盤子裏裝了差不多七八串左右,他說:“我先嚐嘗,好喫我在買。”
“隨你。”
炸甩下油鍋,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香味兒也隨着冒出來,鬱臻舔了舔嘴脣,她早上沒喫飯,早就餓的不行了。
“裏面有賣炸雞叉骨和煎餅果子啥的,你們不喜歡喫炸甩可去買那個。”鬱臻說。
宋晨說:“不用管我,我不餓。”
他也不是嫌棄不乾淨,只是不怎麼喫油炸食品的,比較影響身體健康和身材。
姜兆說:“我看到有賣煎餅果子的,我也餓的夠嗆,這種油炸的太油了,我還是喫煎餅果子吧。”
他說完要走,宋玉拉住他:“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想喫煎餅果子。”
“等你,你慢點,等會兒在一頭插鍋裏。”姜兆有些無奈,宋玉有的時候真的很冒失,人這麼多,來來回回擠的,他這樣冒失的站不穩,容易摔倒。
“你怎麼和我哥一樣,真能嘟囔人。”
“那你爲什麼不能小心點!”
“走吧走吧,你別嘟囔我來了。”
小車前就剩下鬱臻和宋晨,突然的二人空間,讓宋晨有些緊張,緊張的手心出汗,他看着鬱臻的側臉,睫毛很長,鼻子也很挺,嘴脣不抹口紅也紅豔豔的。
漂亮的不似真人。
鬱臻真的很好,很優秀,不會有人不喜歡她,至少自己不行。
他想,鬱臻也許不會喜歡他。
“宋晨,你想什麼呢?”鬱臻湊過來,看着發呆出神的宋晨面露詫異:“你太累了?還是怎麼了?”
宋晨看着近在咫尺的鬱臻和那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耳朵瞬間紅了,他倉皇的往身後退了一步:“沒有,我睡的挺好的。”
鬱臻看着宋晨的這副模樣,忽然想到了宋玉之前說的話。
“能去那邊兒麼?”鬱臻指了指一家店前,沒什麼人,相對來說比較安靜。
“行。”
鬱臻拿着炸甩付了錢,和宋晨走到店前。
“宋晨,你喜歡我。”鬱臻不是疑問,而確定的語氣。
直白的讓宋晨頓時臉頰爆紅滾燙,有些頭暈目眩的:“我,我……”
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鬱臻又道:“不知道宋玉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是自立門戶,只招婿不嫁人。”
她的話像是炸彈,直接給宋晨炸蒙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謝謝你喜歡我。”鬱臻輕輕的說:“但我沒有辦法迴應你,如果你願意繼續和我當朋友,我們就當朋友,如果你覺得不行,就斷絕聯繫吧。”
鬱臻一直都覺得,既然沒有辦法去迴應,就應該及時和對方說明。
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她說的自然,灑脫,一時間,讓宋晨不知道怎麼回覆了。
他有點回不過神來。
放棄麼?
他不想,也許很難在遇見第二個鬱臻這樣的女人了。
可鬱臻已經明確拒絕自己了。
他不想接下來連朋友都沒得做,鬱臻很好,不僅是愛人,還是朋友,都是非常好的人選。
如果失去了鬱臻這樣好的朋友,宋晨覺得自己一定會很難過。
他遠遠的看見宋玉和姜兆走過來,爲了不讓事情更加亂成一團糟,他立刻說:“我,我還是想跟你當朋友,鬱臻。”
“好。”鬱臻淡淡一笑:“我們是朋友。”
她說話聲音輕輕的,輕緩又溫柔,像是一陣微風,拂過宋晨的胸膛,好像那種對鬱臻的執念,一下子就吹散了。
宋晨笑了起來:“嗯,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集上的東西東西琳琅滿目,現在正好是下櫻桃的季節,隔幾個攤就是賣櫻桃的,鬱臻對這玩意兒不感冒,家裏冰櫃裏還凍着野櫻桃呢,等回去做成冰糕用來解暑喫。
“嚯,這麼多櫻桃。”宋玉對宋晨道:“哥,你在網上買兩盒車釐子,就上次我們喫的那個店,大師還沒喫過車釐子呢,得是純甜的纔行,大師牙不好。”
鬱臻有些哭笑不得:“別把我說的跟個小老太太似的。”
她只是不喜歡喫酸,會有點牙疼而已,怎麼從宋玉嘴巴里說出去,跟小老太太似的。
宋晨事無鉅細的記了下來:“好,等我回去就買。”
他們買了很多菜,各種各樣的,其中有一些蔬菜都不是應季的,偶爾喫個一回兩回也沒事。
“晚上喫烤肉吧,都買了生菜了。”宋玉興致勃勃的。
宋晨看向鬱臻,目光詢問。
鬱臻挑了挑眉,又看向姜兆,目光詢問。
姜兆看向宋玉,點了點頭。
一圈下來,他們竟然無障礙交流也是夠稀奇的。
“等會兒去買烤盤。”宋晨往前走:“先去買兩條魚,回去燉湯。”
這幾天大家都很累,喝點魚湯補一補。
他們順着人流溜達到集尾,就能看到一排排籠子,裏面關着鴿子和雞,還有一盆盆魚蝦螃蟹,常見的在這裏應有盡有。
“買點河蟹吧。”宋晨說:“這時候也挺肥的。”
他上去問價格,母的四十五一斤,公的四十,鬱臻聽着價格在一邊直咋舌。
倒是宋玉驚訝道:“這麼便宜?!”
這河蟹看起來三四兩左右,在九河差不多得七八十一斤。
宋玉愛喫螃蟹,又這麼便宜,當然忍不住要多買:“哥,你多買兩隻。”
“知道了。”
鬱臻許久沒喫過河蟹,一年兩年?三年四年?她也記不清了。
“還要魚麼?”姜兆問。
他手裏提着大包小包,臉上是一派的輕鬆,好似手裏拎的只是幾團輕飄飄的棉花。
宋晨頭也不擡的說:“嗯,要,小鯽魚,不要大的,要燉湯喝。”
姜兆點點頭:“行,我去買。”
他拎着東西走到隔壁攤位去挑魚,而鬱臻和宋玉正在殺雞的哪兒看鴿子,宋玉問:“喝過鴿子湯嗎大師。”
“沒有。”鬱臻搖搖頭,說:“打過野鴿子,喫過烤鴿子,沒喝過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