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鬱臻的身上他們永遠都看不到這一點。
鬱臻上了警車,坐在最後面。
寂靜的夜晚只有威武威武的警笛聲。
王大國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從後視鏡裏去看鬱臻,企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恐懼的神色。
可他終究是失敗了。
王大國不由得心裏憋起一股兒火來,暗自想着等會兒去警局該怎麼折磨她纔好,非要看見鬱臻的求饒纔算是出了口氣。
這種感覺是他坐在這個位子上日積月累的傲氣。
他可是警察局局長,誰看了他不得乖乖求饒,點頭哈腰低眉順眼的討好?
只有鬱臻不是這樣。
他甚至在鬱臻的眼睛和神態中,沒有看到一絲恐慌。
王大國想征服這個漂亮的猶如謫仙般的女人,把她從瓊瑤仙台上拉下來,跌入爛泥中。
這樣他便感覺舒服了,心氣兒順了。
鬱臻靜靜的看着外面的昏黃路燈,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確定對方已經上了飛機後,才關掉手機。
王大國淡淡的說:“小丫頭,你找誰都沒用,燕京這塊兒,我說的算。”
鬱臻收回視線,透過後視鏡看着王大國,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是嗎?”
王大國看着她的笑容,心裏一凸,不知怎的突然感覺有些不安。
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暗自安慰自己不用擔心,一個毛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還能翻出自己的五指山?
他冷哼了一聲:“當然。”
鬱臻森森一笑,沒有開口和他再爭辯這個事情。
是騾子是馬,拿出來溜溜。
來到警局,鬱臻被帶到審問室,身後的李建軍氣焰囂張的叫道:“姐夫,這臭婊子打人,你絕對要要好好治治她!”
王大國不留痕跡的皺了下眉頭,低聲訓斥道:“小點聲!”
他坐到這個位置,最擔心被人告徇私枉法,也最擔心被人查出貪污受賄。
這要是被查出來,可是要喫槍子兒的!
來到審訊室,鬱臻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很快王大國就帶着一個小警察走了進來。
二人坐到鬱臻面前,王大國將小燈照向鬱臻。
昏黃的燈光有些刺眼,鬱臻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王大國咳嗽了兩聲,一臉威嚴的問:“姓名?”
“鬱臻。”
她剛說完,小警察就拿起筆刷刷的記錄下來。
王大國又問:“爲什麼打人?”
鬱臻道:“他罵我。”
她面無表情,眸子也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看的王大國一陣窩火。
都到了警察局了,還是這麼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
真是讓人來氣!
他一拍桌子,呵斥道:“他罵你你就打人?!打人是犯法的!要是嚴重,可是要坐牢的!你不怕?!”
王大國說的自然不是假話,只要是動手打了人,對方如果不諒解,不管輕重,都是要蹲號子的,只是按照傷情嚴重來決定時間罷了。
除了極個別的,剩下動手打人的都是賠錢收到對方諒解,不然就要被拘留。
“不怕。”鬱臻烏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王大國,
王大國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結果,簡直是油鹽不進!
一個不怕,真是把他氣了個倒仰,頓時火冒三丈拍着桌子:“不怕!?不怕是吧!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只要李建軍去做了傷情鑑定,要是重傷,你就等着坐穿牢底吧!”
他恐嚇道。
鬱臻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肥頭大耳的還能重傷,那真是白喫那麼多了。”
“你!”王大國氣得要死,他真是沒見過像鬱臻這樣的女人,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竟然還敢出言不遜。
王大國臉黑如鍋底,豁然站起身,對一旁的小警察吩咐道:“關起來,不給水不給喫,等報案者做完傷情鑑定。”
他想鬱臻坐穿牢底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傷情鑑定科他有人,隨便篡改一下,就能讓鬱臻在裏面蹲至少十年。
“是!”
王大國狠狠的瞪了一眼鬱臻,摔門離開了。
一時間就剩下了小警察和鬱臻。
“挺漂亮的女孩,咋那麼犟呢!”小警察同情的道:“說兩句好話說不定還能好一點,你得罪了王局,沒好果子喫的。”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嘴巴這麼硬的,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年紀輕輕的就要坐牢,哎。”
鬱臻笑了笑,沒說話。
沒什麼可惜的,畢竟她又不會坐牢。
小警察合上本子,起身道:“走吧。”
鬱臻跟着他去了單獨的留滯室,一張鐵窗,一扇鐵窗,剩下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警察將門關上,外面的一切都被隔離開了。
鬱臻打了個哈欠,她睏倦極了,正好有牀可以睡一覺。
牀雖然小了點,硬邦邦的,可眼下這個環境也不能挑剔。
她躺在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在一片安靜中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打開了。
來人輕手輕腳的走到鬱臻身邊,看着鬱臻的睡顏,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眼神滴溜溜的轉,狡黠的像是狐狸。
她擡起手,緩緩伸向鬱臻的鼻子。
就在馬上要碰到的時候,鬱臻睜開了眼。
看見眼前的人,她絲毫不覺得意外:“你來了。”
“哎呀,我以爲你睡着了!”少女嬌俏的跺了跺腳。
來人正是鬱臻的好友—令狐薇!
鬱臻打着哈欠坐起身,一邊抓着頭髮一邊懶洋洋的說:“我等你好久了。”
她在酒吧的時候就已經聯繫到了令狐薇,畢竟令狐十四小姐本領通天,她認識的人裏面只有令狐薇最牛逼。
雖然鬱臻不知道令狐在燕京有沒有勢力,但令狐家和玄門有密切關係,玄門又是爲國家效力,想通過玄門的面子把她一介小小布衣放出去,還是很簡單的。
鬱臻問:“事兒都解決完了?”
“那當然,也看看本小姐是誰!”令狐薇仰着下巴,傲氣的說:“這麼點小事兒要是還辦不了,那我令狐家可真就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