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見狀,剛準備開口發落,門外忽然急匆匆的跑進兩個老婆子,正是栓子和虎子二人的老孃。
兩個老婆子一看見兒子被打的鼻青臉腫,狀若豬頭,頓時心肝脾肺腎都跟着絞了起來,痛得不得了。
“哎喲!我的兒!”虎子娘上前抱住虎子,心痛的問:“這誰打的,下這麼重的死手!”
虎子被碰到傷口,嘶了一聲,指着江文,對自己老孃哭訴道:“江文!江文打我!”
虎子娘頓時將矛頭指向江文,一雙三角眼,尖酸又刻薄:“好你個江老三!都是一個村的下這麼重的手,沒教養的小雜種!”
鬱臻無語。
這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話說的可真沒錯!
江文可不是那種尊老愛幼的,直接張嘴罵道:“老太婆,你說你媽隔壁呢,你那個沒種的廢物兒子打我媳婦的主意,老子沒打死他就算手下留情了,還舔着個逼臉跟我吆五喝六呢!?”
他說話毫不留情。
圍觀的村民都忍不住偷偷笑出聲來。
別看江文在鬱臻面前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但實際上脾氣爆的很,又是個混不吝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這要不是有人看着,他都想給虎子娘兩個大比兜。
“那還不是你那個婆娘勾引我兒子!看她一臉狐媚子的長相,就跟狐狸精似的!看我兒子好,倒貼上來,被人發現,又反咬一口!”老太太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簡直連臉都不要了!
鬱臻眉頭一皺:“老太太,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兒子歪瓜裂棗,一沒本事,二沒長相,草包一個,我眼睛就算是瞎了,也找不上你兒子,你把他當成個包,在我眼裏就是草包。”
周圍人也跟着笑了起來,說着風涼話:
“我覺得江文媳婦說的沒毛病,哈哈哈。”
“大姨,你就別鬧了,你兒子啥德行誰不知道,以前就喜歡偷雞摸狗,調戲調戲小媳婦,現在惹到江文頭上來,人江文沒把你兒子打死你就該燒高香了。”
“哈哈哈哈,三哥這暴脾氣,沒把你兒子打死真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還人家勾引你兒子,真虧你能說得出口!”
老太太眉毛一橫,指着圍觀的村民唾沫橫飛的罵道:“管你們幾個小王八蛋鳥事,就是這死狐狸精勾引我兒子!”
說完,就要找三老爺做主。
三老爺鬍子一抖,道:“虎子和栓子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得上族規!”
一聽族規,兩個老太太臉都白了,頓時捶胸刨地,又哭又叫:“不行啊!三老爺,你咋個向着外村的女人,那就是賤貨,死了再買一個不就行了!不能上家法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好好地兒子被狐狸精害了!”
江文怒極反笑:“媽了個巴子,你兒子是兒子,老子的媳婦不是媳婦了是吧?!趕緊閉上臭嘴,不然老子打死你們!老子可不管你他嗎的是老是少,媽的!”
虎子娘縮了縮脖子。
眼中劃過一絲怯意。
就在這時,村長來了,他打着官腔,先是說了一通道理,又緊接着居高臨下的睨着坐在地上尋死覓活的虎子娘,喝了一聲:“行了,別整丟人的這一出,多大歲數了還在哪兒流貓尿。”
虎子娘癟了癟嘴,不哭了:“村長,你可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啊,三老爺上來就要族規,我兒子那受得了啊!就是一個外村女人,總不能爲了外人……”
她沒繼續說下去。
但大家心知肚明。
村長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文,淡淡的道:“江文,雖然是虎子和栓子的不對,但你媳婦也沒事兒,族規就算了,罰他們在祠堂跪上一宿就行了。”
江文不樂意,梗着脖子叫道:“村長,我媳婦是我的人,那就是咱們七裏莊的,你這兒太偏心了!”
村長微微眉頭一皺,看着江文,似笑非笑的問:“怎麼,江文,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他語氣輕飄飄的。
但鬱臻明顯能感覺到江文渾身一僵,整個人泄了氣兒,低着頭嘟囔一聲:“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也許是有把柄在手上,不然按照江文這個性格,非要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這事兒算是這麼完了,虎子和栓子犯了錯,卻沒有得到懲罰,最多就是在祠堂跪上一宿。
虎子得意的朝鬱臻笑了一下,眼中的邪欲之色絲毫未減。
似乎在告訴鬱臻:等着吧。
村長偏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村長最大,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出來。
鬱臻心中一片波瀾不驚。
等着?
好啊,那她就等着!
對於村長的偏袒,虎子孃的血口噴人,還有虎子栓子兩人的不懷好意。
她全都不怕!
江文帶着鬱臻二人往回走,走到半道上,江文一臉歉意得道:“小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鬱臻微微一笑:“剛剛謝謝你站在這我邊兒。”
江文忙道:“我不站在你這邊兒我站在誰那兒。”
他說完狠狠地淬了一口:“媽的,那倆王八犢子,真他嗎的欠揍,你放心小雪,以後我護着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我這次真是沒想到他倆敢幹這種事兒,我現在知道了,會盯着點的,他下次要是還敢,我非揍死他倆!”
“嗯,我相信你。”
鬱臻說:“江文,我們想繼續在附近逛逛,還不想回去。”
“那我陪你們。”江文笑道:“我保護你!”
他本就長得孔武有力,又是村子的青年裏最能打的,他跟在鬱臻二人身邊,其他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鬱臻他們做點什麼。
姜兆哼了一聲:“就你這樣兒看見村長就慫了,我真有點不敢讓我姐跟你在一起了。”
江文一聽,怕失去了小舅子信任,連忙信誓旦旦的保證:“你放心小舅子!這次是意外,我以後肯定會好好保護小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