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

    啥意思?

    鬱臻懵了,她也沒認識的乞丐啊!

    怎麼會是又見面了呢?

    這聲音還有點熟悉,總覺得在哪聽過,但是一時間,她想不起來。

    乞丐看她一臉困惑,抿了抿嘴脣,輕聲提醒道:“在天奴宮,我跟你說過話的,那時候,我還是保鏢。”

    天奴宮?

    保鏢?

    鬱臻眉頭一簇:“你怎麼變成乞丐了?是因爲當時你沒完成任務被炒魷魚了嗎?”

    問到這事兒。

    乞丐又不吭聲了。

    他能說什麼?

    說自己幹啥啥倒閉?

    最後窮的實在喫不上飯,只能把當時跟的那個土老闆給他買的名牌西服和皮鞋全賣了?

    他說不出口。

    何況是當着鬱臻的面。

    他想了她那麼久,想她叫什麼,想她在哪兒,喫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想着等臉上的膿包消了,有正經工作了,在想辦法找到她。

    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她。

    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但遇見了,他就不想放她走了,就算不要臉也沒關係了。

    明明只見過那短短几面……

    “你不說?”鬱臻瞥他一眼,作勢要走:“不說算了,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爲之。”

    乞丐連忙拉住鬱臻的衣角,低聲道:“我說。”

    鬱臻轉過身,挑着眉毛:“說吧。”

    “我……去的那個公司倒閉了,加上我水土不服,臉爛了,所以沒人肯要我。”他說。

    他本來跟着那個老闆好好地,雖然金鐲沒要回來,但他畢竟實力擺在那兒,老闆也不捨得讓他走,也就罰了幾天工資,沒想到第二天那個老闆公司就黃了,錢也沒撈着,就那麼一身西服和皮鞋。

    行吧,黃就黃吧,可他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還得去找別的工作餬口。

    從那之後,他乾的每一家店,大到保鏢,小到給人刷盤子,只要他在,第二天指定黃。

    再加上那一臉膿包,更是讓人退避三舍。

    誰敢要啊?

    誰要了誰就破產!

    鬱臻看着他的臉,有些惋惜。

    好好的帥哥,怎麼說破相就破相了。

    不知道能不能養回來。

    他之前那小模樣還挺招人稀罕。

    “你叫什麼名字?”鬱臻問。

    “阿柳。”他頓了頓,別過臉,小聲的又補充一句:“你也可以叫我小官兒。”

    鬱臻哦了一聲,又問:“你沒父母親人嗎?”

    “沒有。”

    鬱臻又哦了一聲:“行吧,啥也沒有,你也不肯去警察局,反正你現在的意思就是要賴上我了唄。”

    阿柳沒吭聲。

    算是默認了。

    鬱臻見他那死皮賴臉的樣兒,又好氣,又好笑。

    可仔細一想,撿回去也不是什麼壞事兒,頂多的是多張嘴多雙筷子,他可以給自己幹活兒,還可以看家,照顧墨玉他們。

    而且他長得也好看,等臉好了,就能當個賞心悅目的花瓶。

    還是個無父無母無親朋好友的孤兒。

    簡直太完美了!!!

    鬱臻剛想開口讓他跟自己走,只見阿柳眼睛一閉,軟綿綿的暈倒了。

    她連忙接住他,往他額頭一摸,體溫高的嚇人,燙手。

    發高燒了。

    鬱臻將他扶到車座上,自己坐在前座,從百寶鐲裏拿出本來是準備給墨玉的圍巾,用圍巾把她和阿柳綁在一起,防止阿柳掉下去。

    一扭油門,車子直接躥了出去。

    到了家門口,鬱臻聽到車,揹着阿柳進了屋兒,墨玉聞到陌生人的味道,頓時齜牙咧嘴,兇巴巴的。

    鬱臻安撫道:“墨玉別兇,是姐姐帶回來的。”

    她說着,把阿柳放到炕沿兒上,靠着牆,先呆着。

    墨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裏滿滿都是嫌棄。

    好醜。

    滂臭。

    鬱臻在炕上鋪了一張涼蓆後才把阿柳抱到涼蓆上放下,他的臉燒得通紅滾燙,鬱臻摸着,粗略的估計,得有四十度了。

    這要是在燒下去不管,要變成傻子了。

    她從醫藥箱裏找到一板退燒藥,掰了兩顆塞進阿柳嘴巴里:“醒醒,把藥吃了。”

    阿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費力的滾動了一下喉嚨,勉強把藥吃了。

    緊接着又閉上了眼。

    鬱臻看着他身上髒兮兮的就覺得難受,抿了抿嘴脣,猶豫了兩秒鐘,最終選擇擼起袖子把他脫光光。

    八塊腹肌,精壯的腰身映入眼簾。

    嗯,還是粉粉的。

    好澀。

    鬱臻心想道這小子身材確實挺不錯,一看就是幹活的料。

    等脫到褲子的時候,阿柳醒了,他微微睜開眼睛,蠕動着乾燥的嘴脣,虛弱道:“我,我自己脫。”

    “你有勁兒嗎?”鬱臻問。

    阿柳嗯了一聲,艱難起身,他發了高燒,渾身沒力氣,軟綿綿的,脫個褲子都費勁。

    鬱臻從櫃子裏找了一件短袖和一條大褲衩扔給他:“有勁兒就自己穿上。”

    阿柳拿過衣褲,淡淡的梔子花香氣撲面而來。

    好香。

    和她一樣香。

    他換好衣褲,已經用光了全身的力氣,直接倒在了炕上,眼睛一閉,徹底昏睡了過去。

    鬱臻把他挪到褥子上,又蓋上棉被給他捂汗。

    看着他亂糟糟的頭髮,終究還是忍不住去打水給他洗了個頭。

    洗完頭,換好衣服,總算覺得清爽了一些,不像剛纔又亂又糟。

    鬱臻收拾完這一切,起身準備去把買回來的食物拿出來歸置一下,忽然聽到手機響起短信的提示音。

    她打開一看。

    交易平臺告訴她。

    她,爆倉了。

    鬱臻呆在原地,整個人有點傻眼。

    媽的。

    爆倉是什麼鬼啊!?

    宋建國不是說程序完美無缺不會爆倉嗎!?

    之前宋建國把醫療費還了,又拿出十萬塊錢說給她做啓動資金,賺了算她的,賠了算自己的,她覺得沒損失就同意了。

    可現在。

    這十萬塊錢爆倉賠了。

    她還是心痛的無以復加。

    鬱臻給宋建國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很快接通了:“喂,小師傅?”

    “我交易爆倉了是什麼鬼!?”

    “啊?不會啊,怎麼會爆倉?”宋建國一邊看着屏幕的交易信息,一邊道:“好像是剛剛的振幅吧,但我這沒問題啊,抗住了,你那也不應該有問題啊?奇了怪了,你怎麼會爆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