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嗯了一聲,起身默默的和鬱臻回了屋子。
熱氣兒撲面而來。
好暖和。
阿柳看着鬱臻的背影,心中是說不出來的雀躍。
“我有事要出去地府一趟。”鬱臻貼了貼阿柳的額頭,已經沒那麼燙了:“稍微退燒了點,你再睡一會兒,等我回來。”
阿柳點頭:“好,姐姐。”
姐姐?
鬱臻覺得這傢伙在碰瓷。
他歲數可比她大多了。
不過,她不介意,甚至表示可以多叫幾聲。
鬱臻嗯了一聲,拖鞋上炕,躺在了墨玉懷裏,眼睛一閉,靈魂出竅,飄飄忽忽的走了。
墨玉一邊守着鬱臻,一邊警惕的看着阿柳,防止阿柳意圖不軌,對姐姐動手動腳。
阿柳坐在那兒沒有動,目光始終落在鬱臻身上。
他,有家了。
真好啊。
天地之間,母神最先誕生,創造萬物,創造神。
后土娘娘作爲第一批神靈,是除母神之外,最古老的存在之一,她居住在十八層地獄之下的幽冥沼澤,就連閻王也難得見其一面。
鬱臻要先找到閻無罪,拿到手諭,在通過升降梯來到十八層地獄之下的幽冥沼澤。
地府之大,無邊無際,幽冥沼澤是最不能去的地方之一。
到處都是兇獸,鬼藤,還有陷入就會被吞噬的沼澤,極度危險,當然也是爲了防止有人過來打擾后土娘娘靜修。
鬱臻一路過關斬將,艱難辛苦突破重重障礙達到了幽冥沼澤。
她爲何如此努力?
問就是十六萬人民幣的給她的力量。
古樸莊嚴的寶殿映入眼簾。
鬱臻輕手輕腳的踏上臺階,來到殿門前,雙手抱拳大聲道:“小輩鬱臻,前來拜訪后土娘娘!”
無人應答,一片寂靜。
過了好久,才嘎吱一聲,殿門打開,探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是個小童。
穿着白卦黑褲,扎着兩個小啾啾。
蠻可愛的。
鬱臻又一拱手:“仙童,我乃鬱臻,想求見后土娘娘,請仙童爲我通報一聲。”
仙童微微推開門,側過身子讓了條路出來:“你且進來吧,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
看來后土娘娘已經知道她要過來求恩典了。
鬱臻暗暗地想。
她跟着仙童穿過大殿,來到花園,整個明亮起來,到處都是奇花異草。
穿着白色華服的女人正背對着鬱臻侍弄花草。
“娘娘,鬱臻大人到了。”仙童提醒道。
后土娘娘沒有回頭,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是。”
仙童離開後,整個花園就只剩下鬱臻和后土娘娘。
她靜靜的站在後土娘娘身後,耐心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后土娘娘侍弄完奇花異草,纔開口道:“你倒是能靜得下來。”
“求人辦事,自然是要等的。”鬱臻微微笑:“后土娘娘,你既等我多時,也自然知道我所求何事,還請娘娘給個恩典。”
“娘娘,我知這點小事麻煩您是我的錯,可我實在經不起破財,他害得我損失那麼多錢財,總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可留下他,我還會繼續破財,若是不管,我恐怕也要英年早逝下來陪你們了。”鬱臻可憐巴巴的央求:“上方我去不了,只能來麻煩您了,娘娘,我知您心善,您就給我個恩典吧,求求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一想到那十六萬。
鬱臻的心肝就顫顫。
她扒拉着后土娘娘的袖子,一雙鳳眼眨巴眨巴,看起來可憐死了。
后土娘娘無奈又溫柔的一笑,道:“恩典我可以給,但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鬱臻搖頭:“不後悔!絕不後悔!”
不讓阿柳賠那十六萬,那她才後悔呢!
后土娘娘一雙金眸盯着鬱臻,似乎是要看穿她心裏所想,過了好久,她纔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且給你這個恩典。”
她話落,伸出手,一根黑繩赫然出現在手心,中間串着一顆很小很小的元寶。
“這法器之上,有財神的財氣,與窮神的窮氣兩兩相抵,他且戴上,防止窮氣外泄。”
鬱臻接過項鍊,滿臉喜氣。
這下好了。
不用破財了。
她可以放心大膽的收留阿柳了。
“謝謝娘娘,謝謝娘娘,那我就先走了!”鬱臻站起身,朝後土娘娘鞠了一躬,緊接着迫不及待的就要走。
“去吧。”
后土看着她的背影,漸漸的和記憶中的那抹身影重合,她一時間有些失神,那兩個字差一點脫口而出。
她連忙捂住嘴巴,盯着鬱臻消失的方向,思緒漸漸飄遠……
鬱臻飄飄悠悠的回到家,魂歸肉體,在墨玉懷裏緩緩睜開眼睛。
“嗷嗷!”墨玉見她醒了,高興地直蹭她。
鬱臻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好乖。”
現在不是擼熊的時候,她得趕緊漲到阿柳把小元寶戴上,省得她繼續破財。
她做一身,四下看去,沒見到阿柳的身影。
“阿柳?”
鬱臻穿鞋下炕往外面走去。
阿柳正拿着掃把在掃地,看見她回來,忍不住彎起嘴角:“姐姐。”
“不是說讓你休息嗎。”鬱臻眉頭一皺,走上前拿過掃把隨手放到一邊:“我給你求了一樣好東西。”
阿柳比他高一個頭,鬱臻踮起腳尖,將小元寶系在他的脖頸上:“以後這根項鍊不準摘下來,知不知道?”
“好。”阿柳輕輕點頭:“我聽姐姐的。”
他垂着眼眸,睫毛眨呀眨,又乖又聽話,若是身後有條尾巴,恐怕已經旋轉着螺旋上天了。
“你先回炕上歇着。”鬱臻道:“給你接點熱水,把腳洗一洗,上藥。”
先得把身體修養好,才能給她幹活。
鬱臻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放到阿柳面前,讓他洗洗腳,自己則是轉身從醫療箱裏找到了一卷繃帶和碘伏。
他的腳被沙地和石子磨得血肉模糊,若是不管不上藥,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