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臻手裏夾着煙,慢吞吞的走到女人面前,輕輕吐了一口煙,紅脣一張一合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你!”冷珂媽氣了個倒仰,咬牙切齒的道:“沒教養的死丫頭,你這什麼態度?你家長呢?趕緊把你家長叫回來,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家長養出你這麼個沒教養的小丫頭,還勾引我兒子,帶我兒子不學好,現在都會夜不歸宿!”

    她下意識的以爲冷珂和鬱臻現在正在搞對象,不然鬱臻爲什麼會讓他兒子來她家裏住?

    “有毛病。”鬱臻罵了一句,擦過她走到沙發旁坐下,擡起眼皮兒看了冷珂一眼,招招手:“在哪兒傻站着幹什麼,過來,坐我身邊來,好好想想今天想玩什麼。”

    冷珂乖乖的走到鬱臻身邊坐下,聽話的拿起手機開始查周邊遊。

    他表現的太乖,反而打了一直亂叫亂咬的冷珂媽的臉。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冷珂被勾引。

    “冷珂!”冷珂媽臉上自覺的掛不住,厲聲道:“還不趕緊跟我回去,自己就已經夠沒用了,在認識這羣不三不四的朋友只會害了你。”

    鬱臻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到底是幹啥了,咋就不三不四了?

    真他嗎的搞笑。

    冷珂擡起頭來,如墨般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寒意,他譏諷道:“回去幹什麼?回去讓你把我的腎挖了給冷安?”

    “你這是什麼意思?!”冷母聲音微微拔高:“他是你哥!”

    反反覆覆就這麼幾句。

    聽得都要長繭子了。

    冷珂放下手機,語氣冰冷且強硬的道:“我不管他是不是我哥,我就算死,腎也不可能給他,我也不會再回家了,那裏不是我的家,是你們的。”

    冷母微微一怔,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大概想不明白她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兒子,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想不明白,血濃於水的哥哥都要死了,只是要冷珂一顆腎,怎麼就不願意呢?

    他們可是親兄弟。

    血濃於水啊!

    “你胡說什麼,那也是你的家啊……”

    “不是!”冷珂吼道:“那不是我的家,我不是冷安的器官庫,我只是我自己!我受夠了你的不平等,就因爲他生病了,所以我就要什麼都讓給他,現在還想要我的腎,別想了,我絕不可能給他。”

    冷母被他突然的爆炸嚇了一跳,一時間氣焰全無,吶吶的道:“他,他是你哥啊……”

    “他不是,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只有一個弟弟,他叫宋玉,而你們也不是我爸媽,我的爸媽不會這麼對我!”

    “你,你是瘋了……”冷母喃喃道:“你這個六親不認的畜生,你是瘋了……瘋了……”

    鬱臻看着失魂落魄的冷母,忽然一笑,鬼氣森森的說:“直接殺了算了,在環境裏殺人,不涉及因果,別怕。”

    她說着,從百寶鐲裏拿出百鬼一和文,笑嘻嘻的扔到桌子上:“刀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冷珂盯着桌子上散發着濃郁戾氣的百鬼一和文,動了動手指,終究還是沒有去拿。

    他下不了手。

    “真善啊。”鬱臻唏噓一聲,緊接着從沙發上起來,拿起百鬼一和文,踩着人字拖緩緩朝冷母走去,臉上依舊掛着懶洋洋的笑意:“你不想,那就我來,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殺人這件事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那般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