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臻二人因爲要參加宗門比試大賽,起的格外早。
洗漱乾淨,喫完早飯,兩人就抱着鐵牛準備溜溜達達的去主峯,一開門,就見姜慕和青染這對師兄妹正在門口,笑盈盈的看着他們。
鬱臻驚訝道:“你們怎麼來了?”
比試大賽這種宗門重大活動,姜慕和青染這兩個親傳弟子此時應該在主峯陪在師尊身邊纔對。
“過來帶着你一起去主峯呀。”青染熱絡的上前挽住鬱臻的胳膊,撅着小嘴嬌聲道:“實在不想去那般早,聽說天弦師尊帶着那個病鬼已經在主峯的鬥場上等着了,我見到那個病秧子就心煩。”
青染性格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情感也不會藏着掖着,沒什麼心眼兒。
她討厭紫曦,從來不會遮掩着,明面兒就能說出來。
也從不怕青染難堪生氣,畢竟她師尊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就算她錯了,也向來是幫親不幫理。
姜慕輕皺了下眉頭,警告道:“私下說說就得了,切莫要在紫曦師妹面前說出來,她那幾個師兄將她護的跟個眼珠子似的,你討不了便宜,到時候鬧到師尊那裏,又要給師尊添麻煩了。”
青染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說了句知道了。
每年的比試大賽都會在主峯的鬥場裏舉行,宗門內不管是雜役弟子,還是內外門弟子都可以參加。
有的雜役弟子運氣好,在比賽裏得了好成績,峯主就會將其納入外門或內門弟子,也算是熬出頭了。
“因着親傳弟子不屑下場比試,修爲差不多的內外門弟子一般都要比試好幾天,雜役弟子就更更少了,已經三年沒人蔘加了,畢竟他們的根骨,天賦,資源都很差,很難熬出頭來。”青染道:“不過這一次的比試大賽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結束,劍鋒的人着急想要赤活草,肯定一開始就直接出場直接將比賽時間縮短,他們的修爲普遍高於其他峯弟子。”
“所以可以說是穩贏,也不會有幾個人會在穩輸的情況下挑戰劍鋒弟子,這次比賽可真算是走個過場了,全爲了那個病秧子,嘖。”
說話間,鬱臻四人一貓已經到達了主峯鬥場。
巨大的鬥場有白色大理石砌成,遠遠看去,像是一塊奶油蛋糕,近看之後,只覺得足以容納十幾萬人的鬥場無比壯觀,讓人歎爲觀止。
此時比賽還未正式開始,鬱臻四人隨便找一排靠前的位置坐下。
“鬱臻姐姐,你看,那就是天弦師尊,他身邊那個就是病鬼!”青染忽然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指着不遠處興奮又花癡的道:“哎,天弦師尊還是那麼帥!!”
鬱臻其實有點不太喜歡青染總是喊別人病鬼,關係不熟,感覺有些人身攻擊意思。
可她和青染也不熟,這種問題她也不好管。
她順着青染手指的地方看去,正對面的座位區和這裏有些小小的不同,外圍是正常的聯排座位,而中間則是一片小空地,有七張白玉座椅,很寬敞,不像普通的聯排座位那般擁擠。
是爲宗主和其他六位峯主所準備的位置。
坐在最中間的是宗主,看起來年約四十左右,五官端正,目光清明中帶着威嚴。
而他左側坐着的男人應該就是青染口中所說的天弦師尊,只見他身穿白衣,頭戴抹額,墨色長髮用玉冠束起,丰神俊朗,劍眉星目,氣質實在不凡,在這羣人裏可謂是鶴立雞羣,讓人一眼便能瞧到他。
她咳嗽的久了,眼睛有些發紅,配上她那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可憐柔弱,脆弱極了。
坐在她身邊的天弦見狀,連忙輕輕的爲她順着後背,動作輕柔,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憐惜,他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逗得少女彎着脣輕笑了起來。
“瞧她那咳嗽的模樣兒,好像隨時都能斷氣兒似的,一個病秧子,哪裏能比得上瓊玉師姐!”青染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兩人的小動作,越看越覺得刺眼,狠狠地哼了一聲:“瞧她那做派!真讓人嫌惡,她就不是個好的,若是好的,又怎會同意天弦師尊爲了她去禍害別人,不就是怕死嗎?!”
鬱臻失笑:“覺得刺眼,就甭看了,越看越覺得上火,何必呢?”
“你說得對。”青染氣呼呼的收回目光,重新親親熱熱的挽上鬱臻的胳膊:“懶得瞧她,整個劍鋒除了瓊玉師姐外全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鬱臻姐姐,你今日一定要壓他們一頭,拔得頭籌,我師尊見了必定高興地合不攏嘴。”
“我師尊與天弦師尊向來關係不怎麼太好,你以器峯名義贏了劍鋒,肯定能哄得我師尊高興,到時候你想進內門都是輕輕鬆鬆的。”
鬱臻淺笑:“我只想拿赤活草。”
至於器峯和劍鋒的恩恩怨怨,關她鳥事。
一旁的鬱柳靜靜的聽着兩人交談甚歡,表面冷冷冰冰,不苟言笑,心裏卻是已經百爪撓心,急的不行。
理理我啊!
理理我啊姐姐!!
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
這邊鬱柳的心思無人知曉,坐在他身側的姜慕更覺得心思也無人知曉。
姜慕:媽的,尷尬,爲什麼偏偏要自己坐在鬱柳前輩身邊,吾命休矣!
看着聊的歡快的鬱臻二人,又看了看互相默不作聲的自己和鬱柳,猶豫着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點話題聊聊。
可一想到昨日鬱柳那危險的目光,姜慕就忍不住心裏發怵。
猶豫了好半天,才堪堪做好心理建設,試探着開口道:“鬱柳……前輩?”
鬱柳沒啃聲,只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目光。
高冷極了。
完全沒有在鬱臻面前那不值錢的樣兒。
姜慕囁嚅着嘴脣忐忑的道:“那個,嗯……那個……就是說……今天天氣真好啊。”
姜慕:靠,在前輩的強大氣場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啊!
天氣真好,這他媽的也太廢話了吧!!
救命啊!
還有挽回的機會嗎?!
鬱柳倒還真的擡起頭認真的看了看蔚藍天空,半天,才冷淡的嗯了一聲。
姜慕:……
謝謝,他再也不會魯莽了。
“阿柳,你知道嗎,哈哈哈,剛剛青染跟我說了個笑話,哈哈哈,你知道嗎……哈哈哈哈。”鬱臻靠在鬱柳的肩膀上笑的花枝亂顫,哈哈哈個沒完,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