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臻將熱好的白饃掰開一塊一塊的沾着肉湯喫,香的她眼睛都眯起來了。
“我丟,鬱臻,聿懷,你倆竟然在這兒喫獨食!”
帳篷門簾猛然被掀開,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大嗓門。
鬱臻面不改色的喝掉湯匙裏的肉湯後,才慢吞吞的道:“你來了正好幫我給賽斯老師他們帶回去。”
風沉笑嘻嘻的去掀鍋蓋,霧氣蒸騰,帶着濃郁的肉香味兒讓他忍不住使勁兒嚥了咽口水:“我還從來沒喫過吟樂獸呢,這玩意兒一般人可真不着。”
他說完指使一旁的少恆去拿湯盤,盛了兩盤燉肉湯後又拿了倆白饃,坐在鬱臻面前嬉笑道:“大老遠我就問着這香味兒了,太頂了,真是香死我了,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哈!”
“喫完記得刷碗。”鬱臻用湯匙輕輕颳着湯底喝掉後塞了一口白饃,這才覺得胃裏撐的滿滿的,這種飽食感讓人心滿意足。
少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是自然的。”
畢竟喝了人家的肉湯就要幹活,這可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鬱臻從百寶鐲裏翻出兩個保鮮盒,將剩餘的肉湯全部都盛了進去後扣好蓋子放到了桌子上,叮囑道:“等下走的時候記得把湯帶上,記得把保鮮盒洗乾淨換給我哦。”
“好的,我知道了。”喫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少恆乖乖的點頭應答。
至於風沉,喫的連頭都不擡,早就把老師拋之腦後了。
……
接下來小半個月的集訓鬱臻依舊沒有參加,專心磨練自己的耐性,經過一個多周的訓練隊友之間彼此的默契逐漸增加,有的時候光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要出什麼招式,相比起之前有了顯著的變化。
賽斯和韓念老師對此十分滿意。
眼看着馬上就是學院間的爭霸賽了,韓念和賽斯兩位老師準備帶着兩支隊伍前往最後的目的地海螺灣在比賽之前放鬆放鬆。
鬆弛有度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海螺灣確實如同風沉所說是個極美的地方,波光粼粼的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銀光閃閃的猶如鋪上銀做得地毯,讓人見了甚至不敢碰一下海水,生怕驚擾了這片美麗的銀毯子。
她在風沉的帶領下買了一堆只有無盡海域纔有的零食,幾乎榨乾淨了她錢包裏的最後那一點可憐的小錢錢。
“鬱臻,要去海城的人魚街逛一逛嗎?”少恆邀請道:“人魚街的風景比這海螺灣更甚。”
鬱臻苦巴巴的笑道:“要門票嗎?我身上沒錢了。”
“沒事,除了水晶龜之外不需要交錢,等下你們跟我們坐一隻水晶龜就好了。”
“那就拜託了。”
幾人談笑風生間已經來到了海螺灣的港口,只見港口停泊着一隻只巨型海龜,但與普通海龜不同的是,這些海龜背上的殼卻是透明的,如同水晶一般在太陽下閃閃發光,美輪美奐。
而海龜內部則是擺着兩張沙發和圓形茶几,就像是一輛小車似的。
鬱臻覺得有些離譜:“我想問下,水晶龜的內臟在哪裏?”
“嗯?在它的殼下面啊。”風沉隨口回了一句,將錢交給售票員後朝鬱臻幾人招了招手:“走吧。”
鬱臻包這鐵牛踩着腳蹬進入了烏龜殼內,坐好後,彎腰掀開地毯,果然在透明的殼下面看到了蠕動的內臟。
看得她心裏直呼神奇。
果然在這種地方不能使用常識。
水晶龜慢慢潛入海底,鬱臻仰頭看去,透過透明的龜殼能清晰地看到嶙峋的水光和成羣的各種各樣的魚兒。
無比夢幻。
下潛得越來越深,光線已經無法透過深海帶來光亮,龜殼忽然就和插上電的燈泡一樣亮了起來,方圓十米左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鬱臻貼在龜殼上往外看,看着從水晶龜身側遊過的各種各樣的長得凶神惡煞的深海魚,問:“水晶龜不會害怕這些深海魚嗎?我剛剛看到了一隻長着鋼牙的巨魚游過去。”
“放心,你別看水晶龜這麼溫順,但實際上是一種非常厲害,性情暴躁的的魔獸,它之所以這麼聽話的載人,是因爲掌控無盡海域的君主馴服了它們。”少恆解釋道。
風塵拍了拍龜殼,嘖了一聲:“果然不管在哪裏錢和實力都是最重要的。”
鬱臻表示非常贊同這句話。
“快要到了。”少恆拉了拉鬱臻的袖子,朝深海的前方指去。
在海城中。
鬱臻宛如置身於童話裏,人魚大街隨處可見的人魚搖擺着美麗如寶石般閃耀的大尾巴,她一路看下來,這些人魚們就沒有一個醜的。
是天生貌美的種族,單拎出來一位放在人間界都屬於絕世仙女。
那一張張美麗的各有千秋的臉蛋,饒是鬱臻都有些沉迷。
啊。
誰會不愛美女。
每當她覺得不可能再出現比眼前見到的人魚更美麗的人魚時,總會出現新的人魚閃亮她的眼睛。
真是不虛此行。
鬱臻幾人在海螺灣,海城一直待到比賽的前一天才出發回校,風沉兄弟兩個拎着大包小包的海城特產與鬱臻並肩往宿舍走。
“一想到等會兒可可的可愛樣子我就忍不住高興。”風沉想象着,咧嘴傻笑起來:“一定會說超喜歡我的吧,嘿嘿,我這次可是給他買了好多好多零食,足夠他喫好幾個月的了,一下子花光了我半年的零用錢。”
“不過被叫一聲哥哥也值了~”
鬱臻:……
鐵牛吐槽道:“你的表情好猥瑣,以前鬱司令他男人也和你一樣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嗯?嗯!?”風沉猛地轉頭看向鬱臻,驚呼道:“你有男人?”
他之前還以爲聿懷和鬱臻是一對呢,平常同吃同睡幾乎時刻黏在一起,他還偷偷和少恆吐槽過他倆感情好的太膩歪了。
後來還是從路可嘴裏才知道他倆類似於飼養關係,又有點姐弟的感覺,反正怎麼都不像是在一起談對象。
鬱臻淡笑:“去世了。”
風沉又愣了一下,吶吶道:“守寡啊?多久了?”
“你說話不經腦子啊!?”少恆一巴掌拍在風沉後腦勺上,緊接着一邊朝鬱臻歉意的笑,一邊偷偷觀察着鬱臻的神色:“風沉說話不經過大腦哈哈,他不是那意思,你別介意。”
“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鬱臻還真認真的回答道:“要說多久的話,按照你們這裏的時間流速,應該是十年了。”
十年。
對於魔來說真的只是扎眼的功夫,他們的生命區別於人類,少的能活千八百年,多的萬萬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少恆他們並沒有覺得有多久。
對於別人的傷心事,別人的隱私,少恆向來不感興趣,也不像深挖,立刻將話題引到了另一方面上。
氣氛又逐漸輕鬆歡快了起來。
聊天間,三人一貓已經來到了宿舍門口,鬱臻拿出鑰匙開門,旁邊的風沉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喊:“可可,可可,哥哥們回來啦!可可!”
鐵牛抖了抖耳朵,嫌棄的小聲嘟囔道:“真是聒噪的傢伙。”
鬱臻剛推開門,就聽見噠噠噠的下樓聲,擡眼一瞧,果然是路可。
他如一陣風似的從鬱臻的身邊刮過,衝着風沉二人而去。
看的倆人激動地敞開懷抱,可惜他們心愛的弟弟並沒有給他們想象中的愛的擁抱,而是奪過風沉和少恆手裏的零食炫了起來。
兩個哥哥就一臉失落中帶着寵溺的可憐巴巴的問路可難道哥哥還沒有個零食重要嗎?
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的路可根本沒工夫搭理他,惹得二人打呼傷心。
鬱臻看的失笑搖頭。
真是兩個活寶。
日落西山,鬱臻坐在陽臺下的臺階上嚼着魔王魷魚絲髮呆,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鬱司令?”
毛茸茸的尾巴尖掃過鬱臻的鼻間,有些癢癢的,思緒被這癢意喚回,低頭看着坐在自己腿間的鐵牛,柔聲問:“怎麼了?”
“發什麼呆呢?”鐵牛賊賊笑道:“是不是想到馬上要見到鬱柳覺得心裏緊張?”
“不是。”
鬱臻將手裏的魷魚絲撕下來一條塞進鐵牛嘴裏,慢吞吞的道:“只是覺得這半年來什麼都沒幹,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這可能就叫虛度光陰吧。”
說到這兒,鐵牛又哀怨了起來:“是啊,你虛度光陰,爺可是每天都過得無比充實。”
“哎呀,王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嘛。”
“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