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秋後算賬。
罵安迪意外墜馬，蠢到無藥可救。
罵海法只跑第四，沒有發揮大將軍實力，不配成爲騎士。
因爲艾吉絲看上去火氣太旺，米麗卡、狄龍、費萊幾人在不遠處大氣不敢喘。
無論是理論，還是事實，馬場訓馬、比賽和馬有關一切，艾吉絲權力最大。
芭比屬於經理，負責採購、財務、規劃之類工作。
張景名義上是老闆，實際什麼都不管，大將軍跑多少米，死不了跑多少米，報名參加什麼比賽，全部是艾吉絲決定。
只要馬場主腦子正常，一般不會反對馴馬師安排。
所以她有權力訓斥騎師。
另外從獎金比例也能看出來地位高低，練馬師10%，騎師5%，養營師沒有。
不僅如此，把大將軍和死不了交易給別人，艾吉絲也有提成拿，屬於行業行規，寫進合同裏的。
然，無論是安迪，還是海法身上都有冤屈，是張景要求他們出工不出力。
張景想法簡單純樸，開始表現平庸，賠率會越擡越高。
沒想到‘死不了’是個爭強好強的憨憨，騎師掉下馬，它還能跑第一，相當無語。
‘大將軍’表現正常，比較好控制。
看到張景和丁佳琪肩並肩走過來，艾吉絲揮過來屠龍刀，“讓安迪離開馬場，讓海法去餵馬，重新找騎師。”
安迪和海法表情悽苦。
張景給他們安慰眼神，對艾吉絲勸道，“賽馬有第二次機會，也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我是馴馬師，瞭解大將軍和死不了，它們之所以跑不好，完全是因爲騎師不合格。”
“艾吉絲，這事我也有責任，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張景力勸。
“你也有責任？”艾吉絲敏感抓住問題核心。
“是的，賽前我買大將軍和死不了各一千塊第一名，這給安迪和海法造成很大壓力。”
“下週六，”艾吉絲警告，“是今年西雅圖杯最後機會。”
揮手遣散衆人，張景向艾吉絲坦白，“我想知道，大將軍和死不了到底是什麼水平？”
“我分析過所有賽馬，如果騎師不差，大將軍和死不了有80%概率衝進決賽，15~20%分別得到1600和3200決賽冠軍。”
大腦快速思考，張景語不驚人死不休問，“考慮到幾家博~彩公司賭盤，我們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艾吉絲跳腳，“這不符合體育競技精神，如果曝光，會被人唾棄！”
“呵呵，”張景表情不屑，“別裝純。”
艾吉絲收起僞裝，一本正經，“我喜歡你爲錢不擇手段。”
“我也欣賞你唯利是圖。”
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艾吉絲早有腹稿。
“‘死不了’好勝心太強，實力也很強，讓它一直強下去，關鍵時刻讓它輸掉，這是一次機會，有機會獲得大收益。”
“‘大將軍’第一場表現不佳，但它是有實力的，後面讓它一直表現平凡，決賽時20%冠軍機會可以博一次驚天動地。”
張景很心動，擔心問，“違法嗎？”
“不符合體育精神，絕對不違法，如果事情被曝光，你、我、冠軍馬場會被所有比賽封殺。”
張景深吸一口冷空氣，一字一句道，“我喜歡挑戰！”
“我也是。”
艾吉絲字字有力。
....
從週末開始，‘死不了’保持原有訓練強度。
大將軍訓練強度提升20%，它耐力很好，如果速度再快一點，成爲黑馬可能性更大。
艾吉絲打算拿出全部身家，賭在兩匹馬身上。
張景也拼命，拿出半億參賭，本就赤條條地來，輸掉也無所謂。
接下去幾天時間，艾吉絲一直精神緊繃。
張景也不得閒，每天早起練力氣，白天跑各個倉庫公司，參加垃圾拍賣，以期待找到值錢物品。
丁佳琪和屈小青週一到週五上課，她們總是形影不離，甚至睡覺也在一起。
...
丁佳琪發現屈小青最近總是走神，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是不是武大又找你麻煩？”
午後，學校宿舍內，丁佳琪問屈小青。
屈小青又在走神，居然沒聽見。
“屈小青！”丁佳琪大聲喊。
“你最近幾天什麼情況？你在想什麼？”丁佳琪問。
“沒什麼，”屈小青恢復正常，“就是在想怎麼拆散你跟張景。”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佳琪，”屈小青表情認真，“你怎麼不聽勸呢。”
“你爲什麼總是針對張大哥？”
“我沒有針對張景，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丁佳琪失笑，“我能受什麼委屈？”
屈小青決定攤牌，“週六晚上，張景醉酒，我解開他手機。”
“你說手機很乾淨。”
“有人往他手機發來一份康復報告。”
丁佳琪心裏一愣，“什麼康復報告？”
“張景得過菜花，西疆第一人民醫院出具的康復報告，寄到揹包客旅館；
旅館老闆一直忘拆，週六才把報告內容發到他手機上，還嘲笑張景玩的特別開放。”
丁佳琪秒懂，頓感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佳琪你別生氣，爲這種渣男不值得。”屈小青連忙扶丁佳琪在椅子上坐下。
“不可能的，”丁佳琪不信，“張大哥不會亂來。”
屈小青恨鐵不成鋼，拿出手機撥通張景電話，並打開擴音。
“你在哪？”
電話裏聲音很吵，屈小青語氣不善質問。
張景和康熙正在拍倉庫，主持人嘴巴跟機關槍似的，加上人多，聲音吵雜。
“有事嗎？”張景懶得回答她。
“你得過康復報告是什麼情況？”
“關你屁事！”
張景直接掛斷電話，繼續參加倉庫賣拍。
“你聽聽，”屈小青氣憤指着手機，“親口承認了！”
丁佳琪頓感萬箭穿心之痛，但她依然不信，自己打通張景電話。
意識事情鬧大，張景走到安靜地方接聽丁佳琪電話。
“張大哥，那份康復報告你能給我解釋嗎？”
“什麼康復報告？”張景不明白問。
“週六午夜，小青翻看你手機，收到揹包客旅館老闆發來信息和圖片，當時被小青刪掉。”
張景奇怪，“屈小青爲什麼翻看我手機？”
“這件事情等會聊，”丁佳琪情緒有點崩潰，“你先解釋爲什麼會染上那種病好嗎？”
“揹包客旅館價格便宜，很受底層尋寶人歡迎，住的人很混雜，我應該是一次穿錯內褲後染上的，後來很快就治癒了。”
“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
“我一直很相信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要繼續相信我，還要遠離屈小青，否則下一次她還會出幺蛾子。”
丁佳琪語氣難過，“我要回龍國一段時間。”
丁佳琪和屈小青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喝酒，一起抽麻，一起打架，堪稱最鐵關係。
一定程度來說，張景纔是外人，話到這裏丁佳琪主動掛斷電話。
張景頭大，氣揹包客老闆孫婷閒的無聊，蛋疼。
還氣屈小青私自翻他手機。
中途退出拍賣，一百押金不要，張景匆匆來到西雅圖大學門口，撥打丁佳琪電話，直接被掛掉。
再打，被拉黑。
想着解釋清楚，可是連人都看不到。
半天沒有等到丁佳琪，張景駕駛皮卡返回馬場，在小鎮上遇到下班離開的艾吉絲。
“你看上去不太好。”艾吉絲放下車窗問。
張景有氣無力吐槽“和女朋友矛盾。”
“呵呵，”艾吉絲一點不意外，“那麼辛苦談戀愛幹嘛，你看看我外婆，一生嫁給五個丈夫，現在還是單身；
再看看我外公，一生娶三個女人，後來醒悟，乾脆不結婚，身邊帶着一個小明星；
這種例子有很多，你還想聽嗎？”
張景不信愛情這麼黑暗，“你再舉一個例子。”
“操作系統創始人，原本以爲他們是模範夫妻，結果還不是各奔東西。”
張景無語。
“想開一點，”艾吉絲安慰，“如果你想生孩子，我可以免費借你卵子，找別人代孕，科技讓我們早已經不需要伴侶。”
“滾！”
艾吉絲呵呵笑着離開，“明天上午聖佛馬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