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靈靈。
“你媽媽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靈靈回答道。
“昨天晚上，媽媽託夢給我說的，說她今天就要投胎了，在夢裏和我見最後一面，她跟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呢！”
鬼託夢，這種事情我是聽說過的，有很多人，臨到清明、重陽的時候，會夢到過世的先人，這是先人在提醒你，該去祭拜他們了。
“那好，我們先去靈靈家，幫她收拾一下東西。”
我們一行人打車來到靈靈家，一進門，靈靈就跑進臥室，鑽進牀下。
不一會兒，她拿着一個鐵盒，從牀下爬了出來。
靈靈當着我們的面，打開鐵盒，盒子裏有一張照片、一個紅色的本子、一張銀行卡和一本筆記。
靈靈先把照片拿了出來，上面是鬼母和靈靈的合影，照片上的靈靈還很小，應該是鬼母去世前拍攝的。
她把照片貼在自己的胸前，閉上眼睛，彷彿再一次擁抱自己的媽媽。
片刻後，靈靈小心把照片收好，又從鐵盒裏拿出銀行卡。
她把銀行卡遞給李廣。
“叔叔，這是媽媽給你的，密碼是我的生日，她說如果有好心人收養我，就把銀行卡給好心人，算是她爲我支付的撫養費。”
李廣有些猶豫，或許他覺得，從一個沒有了雙親的孩子手中拿錢，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開口道。
“李廣，拿着吧，把這錢都用在靈靈身上。”
“好！我聽老闆的！”
李廣把銀行卡收了起來，有了這錢，他因爲收養靈靈造成的經濟壓力，會小很多。
靈靈拿出起紅色的本子，我看清上面的字，是房產證。
“媽媽說，這房子是她留給我的嫁妝。”
李廣主動開口保證。
“靈靈，你自己把證收好，叔叔和阿姨，都不會向你索要的。”
此時，鐵盒裏只剩下一本筆記。
靈靈拿起筆記，遞到我面前。
“叔叔，這是媽媽給你的，她說錢都留給我了，用這個抵你給她刻神像的債。”
我接過筆記，打開一看，裏面寫滿了文字，而且是古文，讀起來非常的拗口，我文化水平有限，只能讀懂很少一部分。
胡眉好奇的問我。
“陳九，上面寫的啥？”
“讀起來像是某種修行的功法，但不是給人練的，是給鬼的。”
靈靈解釋道。
“媽媽說，這是當初那個往我身體裏放石頭的鬼，教她的修煉功法，她正是靠着這本功法，爲我續命六年。”
胡眉有些遺憾的說道。
“人不能練，那有什麼用啊！”
我卻是如獲至寶。
“我是練不了，但洪婷能練！她越強，我的安全越有保障！”
我把隨身攜帶的活閻王神像拿了出來，將長舌女鬼召喚了出來。
我把筆記遞給長舌女鬼，問道。
“你看一看，能練嗎？”
長舌女鬼接過筆記，只翻了兩頁，便興奮的說道。
“這是給鬼修煉的功法，我能用的上！”
“那你收着吧！”
收了筆記，長舌女鬼又盯上了靈靈胸前的七星娘娘神像，她問我。
“陳九，你什麼時候給我也換個神像？”
我也想把活閻王神像改成金制的，不僅攜帶方便，還能大大提升長舌女鬼的實力。
“再等等吧！我纔剛剛掌握金雕工藝，給自己刻像，總要刻的完美一些。”
解決了靈靈的事情，我們鎖好門，去喫海鮮大餐。
大家心情都不錯，喝了不少酒，回到酒館時，我和胡眉都有些醉意。
胡眉感嘆道。
“一想到明天又要上班，我心情立馬就不好了。”
我打趣道。
“不上班就沒有錢，沒有錢就吃不了海鮮大餐，所以爲了下一頓海鮮大餐，你明天必須得上班。”
胡眉衝我翻了個白眼，她長的美，就算是翻白眼，也很好看。
“其實我有一個不上班也能賺錢的法子。”
我來了興趣，追問道。
“什麼方法？”
她伸出食指，指向我。
“你娶了我，我就能當真正的老闆娘，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好方法？”
看着醉眼朦朧的胡眉，我一時分辨不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隻狐狸精，我是真的看不透。
自從我把她從師父手中解救出來，她就一直對我死纏爛打。
如果是對我有所求，可她從未向我提出過要求。
而且每當我遇到危險，她都會挺身而出，站在我的面前，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你這人，真沒意思。”
她找來小黑板和粉筆，遞到我的手中。
“寫字！”
我疑惑的問道。
“寫什麼？”
“當然是招聘啊！招前臺的事情，你都答應幾次了？我都快忙死了，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酒吧生意越發火爆，胡眉既當前臺又當調酒師，的確是分身乏術。
這事兒我已經答應過兩次，但一直忙鬼匠的生意，給耽誤了。
我在小黑板上寫下招聘要求，既然是招前臺，肯定要招女人，而且要年輕。
胡眉把我的寫的內容唸了出來。
“招聘前臺，要求女性，年齡在18-30歲，工資面議。
不行，還得加上一句。”
她搶過我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加了一句話——不能比老闆娘更漂亮！
“這樣就完美了！你去把黑板放門口，我去洗澡睡覺了。”
我把黑板掛在酒館門口旁邊的牆壁上，然後也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四個正在打掃酒館，爲今天的營業做準備，就在這時，風鈴聲響起。
叮鈴鈴！
一個陽光靚麗的女孩兒走了進來，她個頭不高，只有一米五五，臉蛋特別的稚嫩，有一對睫毛很長的大眼睛。
她扎着雙馬尾，走路時雙馬尾一跳一跳的，很有青春的味道。
但最吸引人的，是她胸前和雙馬尾一起跳動的器官，她穿的很保守，但仍舊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因爲真的……太大了！
這對“兇器”和她稚嫩的童顏配在一起，反差格外的大。
從女孩兒進門的瞬間，我和黑哥手中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至於爲何沒有李廣，是因爲他人在廚房。
女孩兒來到吧檯前，我急忙提醒道。
“小姑娘，我們這裏不能把酒賣給未成年。”
女孩開了口，聲音是那種嗲嗲的蘿莉音。
“你們不是要招前臺嗎？我是來找工作的。”
我回答道。
“我們這裏也不要童工。”
女孩兒有些生氣。
“我成年了！我今年都二十了！”
說完，她掏出身份證，放在吧檯上。
我低頭一看，很是震驚，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竟然比我還大兩歲。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童謠。”
童謠，很好聽的名字。
黑哥悄悄把我拉到一邊。
“陳九，就她了！有這樣的妹子當前臺，酒館生意肯定能爆，啊！”
說到最後，黑哥忽然發出一聲尖叫，我這才發現，胡眉不知何時來到我們身邊，此刻她正用自己的高跟鞋尖，狠狠的踩在黑哥的腳背上。
胡眉問黑哥。
“酒館裏有我，還不夠吸引客人嗎？”
黑哥急忙點頭。
“夠了！夠了！”
這話不是黑哥被脅迫才這麼說的，酒館裏有不少酒客，是被胡眉吸引來的。
前些日子，胡眉幾乎每天都會被酒客搭訕，每次她都會禮貌拒絕，但有時遇到一些耍無賴的，就很煩人。
胡眉當有能力把人扔出酒館，可真要那樣做，酒館的生意就得黃。
直到黑哥成爲酒館的服務員，這種事兒才消停下來，如果有人敢耍無賴，身高一米九壯的跟熊似的黑哥往旁邊一站，保準這人灰溜溜的逃走。
胡眉哼了一聲，走到童謠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童謠率先開了口。
“您就是老闆娘吧？進門前我還擔心自己不符合招聘要求呢，看到您我就放心了。”
這不着痕跡的馬屁，拍的胡眉把拒絕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這個時候她如果開口拒絕，豈不是證明童謠比自己更美？
胡眉快步走到我身邊，給了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你是老闆，你來決定。”
不用猜也知道，胡眉是不願意的。
我決定尊重胡眉的意見，拒絕童謠。
我回到童謠面前，把身份證還給她。
“不好意思，請您再去其他店問一問吧！”
就在這時，童謠忽然露出神祕的微笑。
“老闆，你怎麼能忍心拒絕我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呢？”
她踮起腳尖，把臉湊上前。
我被她眨啊眨的大眼睛所吸引，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眼中白色迅速消失，兩顆眼球全部變得烏黑。
童謠明明沒有張嘴，但有一道冰冷的女聲，直接在我耳中炸響。
“你……確定要拒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