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謹慎的問道。
“什麼是守夜人？”
童謠解釋道。
“你知道地府有多少鬼差嗎？”
“不知道。”
“大概有十萬個！”
我聽後很是震驚，竟然有這麼多？不過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華夏這麼大，鬼差數量當然不能少。
不過這讓我心中生出一個疑惑。
“地府有這麼多鬼差，爲什麼陽間還有那麼多的惡鬼？”
遠的不說，鬼母化作厲鬼已經有六年時間，爲何沒有鬼差來抓？
再說長舌女鬼洪婷，她逗留陽間的時間更長，直到神像腐爛無法送她去投胎，才被童謠盯上。
童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拋出一個新的問題。
“你猜地府最多允許多少個鬼差來到陽間？”
我有些迷茫，難道鬼差不允許隨意穿梭陰陽兩界？
“不知道。”
童謠給了我提示，她伸出一根手指。
“一萬？”
“不，是一千！”
“這麼少！”
華夏總共有四百左右的縣市，平均分下來，一個城市才能勻兩個鬼差，那種只有一二十萬常住人口的小縣城，兩隻鬼差或許夠用，可華夏有幾個人口超千萬的大城市！
這種城市，別說兩個鬼差，就是把一千鬼差全派去，都不一定忙的過來。
這下我更想不明白了。
“能來陽間的鬼差這麼少，誰來指引陰魂前往陰間報到？”
童謠嘆了口氣。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入行時間太短，有很多事情，還不瞭解。
我讓童謠給我科普一下，童謠解釋道。
“超度陰魂並不是鬼差的職責，人死後變成陰魂，會自動感應到附近的城隍廟，七日內，只要趕到城隍廟，就能前往陰間報到。
陽間所說的頭七回魂，其實就是陰魂臨走前回家再看一眼，了卻心中遺憾。”
“我聽明白了，超度惡鬼，是城隍的責任。”
“對，鬼差的責任，是解決那些在陽間作亂的惡鬼，但華夏真的是太大了，一千個鬼差根本就忙不過來，所以地府給鬼差們一個權限，允許鬼差在陰間找一個代言人，這樣，一千鬼差就變成了兩千鬼差，多少能輕鬆一些。”
我問童謠。
“所以說，守夜人就是鬼差的跟班？”
“你可以這麼理解。”
“那這跟陰德有什麼關係？”
童謠看了我一眼。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怎麼，猜不到嗎？”
其實我心中早就有了猜測，見童謠不願直說，我就講了出來。
“守夜人和鬼差一樣，能夠靠積攢陰德提高自己的修爲，對嗎？”
童謠點了點頭。
“沒錯，你只要答應成爲我的守夜人，你的實力不僅會得到質的提升，日後獲得陰德的方法，也會變多。”
童謠盯着我的眼睛，她在等我答應。
然而，我讓她失望了。
“我拒絕。”
童謠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爲什麼？你知不知道，陽間有多少陰人，求着鬼差想要成爲守夜人嗎？”
“我能想象的到。”
“那你還拒絕？”
“對，我拒絕。”
童謠皺起眉頭，似乎是因爲的我拒絕，覺得自己臉面無光。
“給我個理由。”
她要理由，我便實話實說。
“因爲我不想被人約束。”
其實這很好理解，我成爲童謠的守夜人，她和我之間的關係，會和現在我與長舌女鬼的關係一模一樣。
我和長舌女鬼看起來是互幫互助，各有所求，實際上，長舌女鬼始終要比我矮上一頭。
原因很簡單，活閻王神像是我刻的，這是她的居所，也是她力量的來源。
我成爲童謠的守夜人，必然也會出現相同的局面，這不僅僅是拿人手短的問題，鬼差必然有手段，能讓守夜人乖乖聽話。
自陳田死後，我早就下定決心，這一輩子再也不寄人籬下，任人拿捏。
童謠沒有再多說什麼，我的問題也都問完了，我們兩人，算是不歡而散。
下午五點，胡眉拎着大包小包趕了回來，她化憤怒爲購物慾，買了很多東西。
我以爲她還沒有消氣，也不敢主動招惹她，誰知胡眉大步流星的走到我面前，塞給我一個手提袋。
“給你買的衣服，試試合不合身。”
“好，我現在就去試。”
我回到臥室，把胡眉買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知道胡眉是什麼時候記住了我穿衣的尺碼，她買的衣服非常合身。
等我從臥室裏走出來，黑哥誇讚道。
“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陳九，你穿這身可真帥！”
他正誇着，胡眉也換上今天新買的衣服走了出來，然後，我就看呆了。
平日裏胡眉的穿着，比較隨意，她身材挺拔，前凸後翹，是天生的衣架子，穿再普通的衣服，也很好看。
但今天，她換上了一身性感的露背裝，類似旗袍的高開叉裙襬設計，把她筆直的大長腿展露的淋漓盡致。
她踩着貼着水晶的高跟鞋，像極了去參加舞會的名媛。
我嚥了咽口水，問道。
“你要穿這身工作嗎？”
胡眉高傲的問我。
“不行嗎？”
“額……當然行！”
很快，我就明白鬍眉爲何要穿這身衣服了，晚上來喝酒的酒客，不管男女，都時不時的偷瞄胡眉一眼。
相反，偷看和搭訕童謠的人，則是寥寥無幾。
看到這一幕，我有些頭疼，酒館裏有這兩朵花爭芳鬥豔，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晚上八點，酒客們都已經點好了酒，此刻都在與朋友們聊天，我們幾人清閒了下來，聚在一起商量今晚的員工餐喫什麼。
或許是搬回一局的緣故，胡眉對童謠的敵意，沒有白天那麼大了。
黑哥提議道。
“今天生意好，大家都累壞了，等會兒散了場，也別人讓李哥忙了，咱們去喫燒烤怎麼樣？”
胡眉第一個舉手同意。
“好啊！我也想喫肉了。”
不用自己再做飯，李廣當然不會拒絕，我看向童謠，詢問她的意見。
“你要喫燒烤嗎？”
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童謠又變回了蘿莉音。
“好呀！今天第一次認識大家，我請客。”
黑哥打趣道。
“那哪行，陳九作爲老闆，他必須得買單！”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訂個桌。”
我掏出手機，然後發現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唐濤打來的。
一連三個電話，難不成他有什麼急事？
我回撥過去，唐濤很快就接了起來。
“唐濤，你找我有事嗎？”
“有，我想給你介紹個生意，你做不做？”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什麼生意？”
唐濤解釋道。
“我有一個朋友，她發現自己的孩子最近有些反常，覺得有可能是中邪了，求救到我這來了，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高人，所以問問你。”
哪有有錢不賺的道理，我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行！讓她來酒館找我吧！”
“好！我現在就聯繫她。”
掛斷電話前，我補充了一句。
“這單生意如果做成了，我給你抽成。”
唐濤是富二代，並不缺錢，但該有的態度我還是要表達出來的。
俗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窮人的朋友大多都是窮人，而富人的朋友大多都是富人。
如果我能打入唐濤的朋友圈，日後根本不愁賺不到錢。
只過了十分鐘，唐濤就給我發來一條微信——她十點到。
我有些歉意的對大家說。
“唐濤介紹了一個客人，十點到，我應該是去不了了，你們喫吧，讓胡眉幫我付錢。”
胡眉問我。
“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來的是普通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和大家一起去喫飯吧！”
“那好吧！我給你打包一點喫的回來。”
九點半，最後一桌酒客離開了，胡眉四人跟我說再見，一起去喫燒烤了。
我獨自一人收拾好桌椅，把垃圾打包，準備扔到街道盡頭的垃圾箱裏。
誰知剛出門，就看到一輛白色的奧迪停在了酒館門前。
車上走下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少婦，她一身職業裝，臉上滿是疲憊，顯然是剛結束加班，就匆忙趕了過來。
她徑直走到我面前，禮貌的問道。
“請問，您是陳老闆嗎？”
“對，是我。”
“您好，我是唐濤的朋友，是他介紹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