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卻沒有睡覺。
我拿出鬼婆婆給的祕法,仔細的研究起來。
祕法的內容不難理解,簡單來說,就是利用陰人的血,將鬼封印在畫卷中。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鬼婆婆用的畫卷,並不是普通的畫卷,畫卷中要夾三根陰人的頭髮,才能將鬼封印其中。
除此之外,還要學會一個特殊的符文。
這個符文我親眼見過鬼婆婆書寫,像是古代的文字,非常的複雜。
祕法中說,這個符文必須畫的非常精細,畫錯一點點,都無法生效。
我找來一支毛筆,開始練習,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沒有休息。
凌晨五點的時候,胡眉起牀上廁所,她看到我的房間還亮着燈,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陳九,你怎麼還沒睡啊?”
“練鬼婆婆教我的祕法呢。”
胡眉湊到我旁邊,俯下身子查看。
“啥玩意兒啊,跟鬼畫符似的。”
我擡起頭正想吐槽一句,忽然看到一片雪白,有些晃眼。
我趕緊別過頭去,提醒道。
“你走光了。”
胡眉笑嘻嘻的對我說。
“想看就看唄,大大方方的看。”
說着,她還把嘴脣湊近我的耳朵,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補充了一句。
“只給你看。”
我把她推出臥室,把房門反鎖,可等我坐下時,遲遲沒法集中精力,畫的越多錯的越多。
沒辦法,我只好放下筆,去休息了。
第二天等我起牀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半了,我問正在收拾酒館的黑哥。
“黑哥,你知道哪裏有賣畫卷的嗎?”
黑哥回答道。
“書畫城有不少商鋪賣,你要畫卷幹嘛,難不成咱要改賣字畫了?”
“我自己用。”
昨晚我只睡了三個小時,依舊是困的不行,我讓黑哥代勞去買點畫卷和最小號的毛筆。
黑哥速去速回,很快就趕了回來。
正常的畫卷夾不進頭髮,我乾脆把畫卷上的紙拆下來,放上頭髮,用膠水把兩張紙粘成一張,再重新組裝成畫卷。
我總共準備了十張畫卷,然後喊着長舌女鬼來到我的臥室。
長舌女鬼好奇的問我。
“你不趕緊給我刻神像,弄這東西幹嘛?”
我解釋道。
“雕刻神像,要等天黑才能進行,我先把鬼婆婆傳授的祕法學會。”
紙牌先生已經入了狄仁傑神像,被唐濤帶走了,此時酒館裏,只剩下長舌女鬼和童謠兩隻鬼。
童謠是鬼差,我可招惹不起,只能拿長舌女鬼來做試驗了。
我用血陰刀給自己放了點血,裝在一個小瓶裏,隨後,我取出黑哥給我買來的小號毛筆,蘸了點血。
我對長舌女鬼說。
“你站着別動,我要在你身上畫一道符文。”
長舌女鬼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法拒絕。
我提筆在長舌女鬼的身上畫符,然後再從畫卷上畫下相同的符文。
之前鬼婆婆封印自己兒子變成的長毛鬼時,兩個符文會同時消失,然後長毛鬼就被封印在畫卷中。
顯然,我失敗了。
長舌女鬼嘲笑我。
“你畫的時候,手能不能別抖,之前看你給神像塗彩的時候,手挺穩的啊。”
我無奈的說道。
“你以爲我想抖?神像是硬的,很好控制筆鋒,你的身體是軟的,我稍微用力一點,筆鋒就偏了,你站好了,我再試一次。”
然而,第二次試驗,還是失敗了。
我不死心,又進行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一直到第九次。
但結局並沒有被改變。
長舌女鬼看不下去了。
“你往我額頭上畫,這裏硬。”
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但女人都很看重自己的臉,變成鬼也不例外,我怕長舌女鬼發飆,沒敢說。
如今她自己主動提起,我自然不會客氣。
我把毛筆重新蘸上血,手往筆桿的下方移動幾分,這樣能讓我持筆的手更穩一些。
這一次,我畫出了自我練習以來,最完美的符文。
等到我把相同的符文畫在畫卷上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長舌女鬼和畫卷上的符文同時消失,隨後長舌女鬼身形漸淡,再出現時,已是畫中人。
畫中的長舌女鬼,飄來飄去,彷彿身陷迷宮中的人,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找不到出口。
成了!
我把毛筆放下,拿起畫卷,輕輕撕開。
下一刻,長舌女鬼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驚歎道。
“陳九,你這陰術有點厲害啊!我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逃出來!”
事實證明,鬼婆婆教我的祕法確實有獨到之處,連長舌女鬼這種厲鬼都逃脫不出,普通的鬼更不可能跑出來了。
以後,我可以放心大膽的養鬼了。
我拿着記載鬼婆婆祕法的小本子,來到酒館後院,一把火燒了。
我發過誓,不能將此祕法外傳,只有燒了,才能安心。
中午我跟着大家一起吃了午飯,然後回屋繼續睡,今晚,我要給長舌女鬼雕刻新的神像。
這一覺我睡的是天昏地暗,醒來時,都快到午夜了。
知道我今晚要做金雕神像,大家早早的幫我收拾出地方,並且把鍛造黃金的工具準備了出來。
因爲是給自己雕刻神像,我格外的認真和謹慎,沒有急着動工。
活閻王的形象早就刻在我的腦海裏,不用重新冥想通神。
我需要思考的,是神像的樣式。
之前兩次製作黃金神像,我都把神像做成了項鍊。
但經過和鬼公公的戰鬥,我發現活閻王神像能當作防身的法器,做成項鍊,不方便使用。
黑哥提議道。
“要不你做成一把匕首?”
我搖了搖頭。
“不行,金雕神像對黃金的純度要求很高,必須使用24k黃金打造。”
“24k黃金”在民間又叫“千足金”,它的特性是純度高,但非常柔軟。
用這種黃金打造的匕首,一刀下去,說不定人沒事,刀身先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