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狠人,脫下自己的上衣,撕成布條,纏在自己的頭上。
四周的客人們被驚到了,有人離得遠遠的,有人悄悄報了警。
我們雙方沒有再打下去,而是各自回到原座,等待十三局的人到來。
唐濤低聲問我。
“這樣做好嗎?”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我笑着問道。
“你是怕最後的情況對我不利?”
唐濤點了點頭。
“這裏畢竟是京都,唐家在這裏的影響力很大,何曼又沒辦法親自來,我怕十三局的人處理時,會有偏頗。”
我伸手拍了拍唐濤的肩膀,語氣平靜且輕鬆。
“你就看好了吧!”
十三局的效率很高,只過了不到十分鐘,便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了餐廳。
他們身上染有煞氣,都是陰人。
我再次招呼服務員。
“結賬吧,如果剛剛有打碎的東西,還有地面的清理費,直接寫進賬單裏就行。”
服務員看我的表情有些詫異,她大概是想不通,剛剛那麼瘋魔的我,此刻爲什麼會如此紳士。
“好的,您稍等。”
十三局的兩個人,倒也沒有很爲難我們,等我結完了賬,纔開口道。
“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說了聲好,和唐濤一起,跟着兩人走出了餐廳。
唐庭三人也緊隨其後,我們分別上了兩輛車,然後被帶到了十三局在京都的某個分局。
進去之後,我們兩夥人分別進了兩個房間,有人來給我們做了筆錄,讓我們把餐廳裏的事情,詳細的講述出來。
做完筆錄,房間裏只剩下我和唐濤兩人,然後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道身影走進房間。
我擡頭一看,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的胸前掛着工作牌,從職務來看,應該是一個小領導。
剛見面,他便用嚴厲的語氣對我說。
“這件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你先動的手!”
中年男人的話,在我的預料之中,唐家的影響力擺在這兒,眼前這人要是向着我,那才真是見鬼了。
我沒有辯解,而是反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是我先動的手?”
中年男人解釋道。
“我已經查看過餐廳的錄像了,是你先用酒瓶,砸在唐庭頭上的,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想怎麼狡辯?”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笑出了聲。
中年男人憤怒的吼道。
“你在笑什麼!”
我嘲笑他。
“你想給唐庭三人脫罪,我能理解,但我沒辦法理解的是,你這麼蠢,是怎麼爬上這個位置的?”
中年男人的臉色很難看。
“你什麼意思?”
我問他。
“我們兩人做的筆錄,你沒看吧?”
他肯定沒看,否則就不會用剛剛的說辭,來給我定罪了。
中年男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此刻,選擇了死鴨子嘴硬。
“看不看的有什麼區別嗎?我看了餐廳的錄像,就是你先動的手!”
我盯着他的眼睛,冷森森的說道。
“唐庭是不是沒有告訴你,他用陰術控制着一隻蟑螂,飛進唐濤的食物裏,險些讓唐濤喫進去。”
中年男子神情微變。
“那又怎樣?這事兒唐庭跟我說了,他就是想搞個惡作劇。”
“惡作劇?”我故意把聲音擡高了八度,“我懷疑蟲子裏有毒!他要毒殺唐濤!”
中年男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質問我。
“你有證據嗎?”
“證據?”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正是之前唐濤差點兒喫進嘴裏的薄餅。
我把薄餅展開,裏面有一隻蟑螂屍體。
“這就是證據。”
中年男人用低沉的聲音問我。
“我是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隻蟑螂裏有毒?”
我呵呵一笑。
“這還需要證據嗎?我就問你,唐庭是不是用陰術,對唐濤下了手。”
中年男子默不作聲,因爲答案是肯定的,他無法反駁。
“我可以幫你們驗毒。”
說着,他就要拿我手中的薄餅。
我沒有收手,相反,還往前遞了過去。
看到我這個舉動,中年男人反倒是把手收了回去。
他盯着我的眼睛,詢問道。
“你想怎麼解決這事?”
我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當然是公事公辦,唐庭違反了十三局的規定,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我壓根就不知道十三局有什麼規定,但有一點我敢肯定,如果是公事公辦,那唐庭一定會上十三局的黑名單,以後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受到十三局的監視。
中年男子沉默的片刻,對我說道。
“唐庭提議可以私了,你意下如何?”
這話肯定不是唐庭說的,是眼前的中年男子,想給他找個臺階下。
“可以。”
我的回答有些出乎中年男子的預料,他或許認爲,我會繼續強硬下去。
“不過……我不跟他談,讓唐家的長輩,和我來聊。”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我可以通知他的父親。”
我斷然拒絕。
“我剛把唐庭開了瓢,你把他的父親找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你就不怕我們雙方,在十三局就打起來?”
“那你想跟誰聊?”
我問一旁的唐濤。
“唐清前輩在不在京都?”
唐濤回答道。
“應該在!”
之前在泉城見面時,我就已經瞭解到,唐清前輩在唐家,威望很高。
我對中年男人說。
“請唐家的唐清前輩來與我商談,可以嗎?”
“我可以幫你問問。”
“那好,我叫陳九,你告訴唐清前輩就行。”
中年男人離開了,當他關上門後,唐濤問我。
“剛剛你就不怕對方把證據搶走銷燬嗎?”
“不怕,”我十分肯定的告訴唐濤,“只要那人不傻,他就一定不會搶。”
唐濤有些不解。
“爲什麼?”
其實唐濤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在人情世故這方面,他甚至不如黑哥。
我向他解釋道。
“他肯定知道,我們爲什麼會來到這裏,也肯定能猜得到,我和何曼是有某種關係的。
何曼是十三局二把手的徒弟,如果他真的敢搶我手中的證據,你猜我會不會向何曼打小報告?
他不敢賭,所以絕不會亂來。”
唐濤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一個小時後,中年男人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同出現的,還有半年不見的唐清。
我笑着向唐清打招呼。
“前輩,好久不見了。”
唐清笑呵呵的迴應道。
“都來京城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看我和唐清前輩是這般友好的關係,中年男人鬆了口氣。
“兩位,既然你們相互認識,那就坐下聊一聊,這事兒該怎麼解決吧?”
我笑着對唐清前輩說道。
“這裏哪是聊天的地方,前輩,我請你喝酒怎麼樣?”
唐清前輩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
“沒問題!”
他扭頭對中年男人說。
“這兩個小傢伙我就帶走了。”
“當然可以,另外三個呢?您要一起帶走嗎?”
唐清前輩擺了擺手。
“讓他們的父母自己來接,我可丟不起這張老臉。”
說完,他就帶着我和唐濤離開了十三局。
我們找了一家高檔的餐廳,聊得很是開心,酒足飯飽之後,我與唐清前輩告別。
“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我再請前輩喝一頓。”
唐清前輩哈哈大笑。
“沒問題,沒問題,我隨叫隨到。”
唐濤有些疑惑的問我。
“你們不商量唐庭的事情嗎?”
唐清前輩瞪了他一眼。
“你啊,平時挺聰明的,今兒怎麼這麼愚鈍?還沒想明白嗎?陳九今天動手,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給你出氣,他啊,是幫你在唐家爭取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