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問道。
“楊前輩,那個妖燈,到底有多強?”
雖然青爺也向我描述過,但楊碧濤畢竟和妖燈親自交過手,所以他更有發言權。
楊碧濤彷彿陷入了回憶,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怎麼跟你形容呢?在我和青爺這一代人裏,我算是比較強的。”
青爺感嘆道。
“你就別謙虛了,咱年輕的時候,在妖燈來之前,你就是泉城第一。”
楊碧濤連忙擺手。
“可不能這麼說,那時候,不是還有兩個比我強的嘛,可惜把自己早早作死了,英年早逝。”
青爺哈哈大笑。
“咱陰行有句話怎麼說的來?入了這一行,能活的長,也是一種本事。”
楊碧濤把話題引了回來。
“妖燈和我打的時候,我已經把所有的本事都發揮出來了,但他給我的感覺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當然不知道,只能耐着性子等楊碧濤揭曉答案。
他嘆了口氣,語氣很是不甘心。
“老朽戲兒童!他壓根就沒動用真正的本事!每每回憶起那個場景,我甚至會想,和我打完,他甚至都沒有完成熱身。”
聽到這話,我目瞪口呆,這妖燈……未免強過頭了吧?
如果妖燈真有楊碧濤形容的這麼厲害,那楊過哪怕有我雕刻的神像,恐怕也無法取勝。
楊碧濤罵咧道。
“奶奶滴頭,說這個幹嘛,你要真好奇,等我那傻兒子挑戰妖燈的時候,你自己去看。”
隨後,楊小雅給楊碧濤拿來了新衣服,楊碧濤換完衣服後,拉着青爺去喝酒了。
青爺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假裝沒有看到,趕緊喊上胡眉開溜。
臨近過年,街上的行人明顯多了許多,只是我早早的給員工們放了假,酒館裏很是空閒。
其他三家分店,倒是還開着門,我和胡眉去逛了逛,生意爆滿。
我讓三家店的店主,給員工們發了年終獎,還聚了餐,大家都辛苦一年了,都該好好獎勵一下。
年二十八的晚上,按照北方的習俗,我們兩人發了面,準備做點兒麪食喫,李廣不在,一日三餐,我們都要自己負責。
就在中午我們兩人爭論是烙油餅還是包包子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是何曼打來的。
我按下接通鍵,笑着說道。
“何姐,給您拜個早年啊!”
何曼疲憊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謝謝,陳九,我有件事兒,要麻煩你。”
“何姐,咱也算是老相識了,您就別這麼客氣了,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做,儘管提。”
何曼告訴我。
“陳九,泉城附近有個小村子,最近有靈異事件發生,這事兒本不該麻煩你,但十三局最近因爲某些原因,忙的是焦頭爛額,實在是分不出人手來了,你要是不忙,能不能幫忙去處理一下?
當然,不會讓你白乾活的,你想要什麼報酬,儘管提。”
我趕緊道。
“何姐,您之前幫了我好多次,我一直沒機會感謝您呢,哪好意思提什麼報酬,您把詳細資料發給我,喫完中午飯,我就出發。”
“好,給我個郵箱,我現在就發你。”
十分鐘後,我的郵箱裏多了一封郵件。
我和胡眉來不及做飯了,好在屯了不少年貨,光出零食就能填飽肚子。
我一邊炫薯片,一邊看何曼發給我的資料。
胡眉啃着鴨脖問我。
“什麼情況?”
“有個村子,最近一直有牲畜莫名死亡。”
胡眉想了想,問道。
“有沒有可能,是被野獸咬的?”
我搖了搖頭,把資料中的照片拿給胡眉看,照片上是一隻死掉的黃牛,這隻牛身上沒有一點傷口,全身血肉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張皮,包裹在骨頭上。
胡眉打了個冷顫。
我有些奇怪。
“這看起來……不像是鬼做的。”
鬼雖然也會殺生,但很少有吸食血氣,難不成是妖怪?
不管是什麼東西做的,最讓我疑惑的,是它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能讓大黃牛變成這副模樣。
我把最後一片薯片塞到胡眉的嘴巴里,然後把手上的粉末拍乾淨。
“走吧!早點解決,別耽誤了過年。”
胡眉伸了個懶腰,抱怨道。
“過年還要工作。”
我笑着安慰。
“幫十三局辦點事兒,咱以後纔好意思繼續麻煩人家。”
“說的也對。”
我和胡眉打車前往出事兒的小村子,這個小村子名叫落陽村,寓意是太陽從這邊落下,整個泉城都會徹底天黑。
村子裏的人口不算太多,也就三十多戶人家,剛到村門口,就看到一個老大爺快步向我們走來。
老大爺走到我們面前,激動的問道。
“你們就是來給我們捉鬼的陰陽先生吧?”
我有些懵,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應該是十三局給的說辭,於是點了點頭。
“大爺您貴姓?”
“免貴,姓馮,先生您怎麼稱呼。”
“我叫陳九。”
馮大爺抓住我的手腕,往村子裏拉,好似生怕我會跑掉。
他一邊走一邊說。
“陳先生,您快到我們村裏看看,今天早上,我們村又死了一頭牲畜,我們村小家貧,牲畜本來就少,再死幾隻,明年春天都沒法幹農活了!”
馮大爺帶着我和胡眉走進一戶人家,他進門就喊。
“李婆子,快出來,我把先生請來了!”
一個大媽頭上頂着泡沫跑了出來,我趕緊說。
“阿姨,您先把頭洗完,這麼冷的天,別凍着!”
“誒!好!”
大媽又跑了回去,馮大爺就先帶着我和胡眉來到了大媽家西邊的小房子。
這間小房子裏,滿是牲畜糞便的味道,走進去一看,地上躺着一隻驢。
這隻驢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那隻黃牛一樣,被吸成了幹,只剩下一層皮,包裹在骨頭上。
我問馮大爺。
“這驢是昨晚死的,還是今天上午死的?”
馮大爺道。
“今天上午死的!李婆子說她早上喂料的時候,驢還活得好好的。”
既然是白天死的,那基本可以排除鬼作案的可能了,鬼不喜歡陽光,多在晚上行走。
我走到死驢的前面,蹲下身子,然後在驢屍體的上方,抓了兩把空氣,細心的感受。
驢死的時間不算長,不管是鬼作案,還是妖作亂,都會殘留下氣息。
可奇怪的是,我什麼都沒能發現。
我本以爲是自己水平不夠,便讓胡眉也過來瞧瞧,結果胡眉衝我搖了搖頭,她也什麼都沒發現。
我繼續觀察,試圖在驢身上發現傷口,至少要搞明白,這驢的血肉,究竟是怎麼被弄走的。
可我把驢翻了兩遍身,也沒找到傷口存在的痕跡。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李婆子頭上纏着毛巾走了過來。
她一見到我,就哀求道。
“先生,您快點把鬼抓住吧!今年俺家男人和孩子,都不回來過年,俺一個人住,怕啊!我怕今天死的是驢,明天死的就是俺了……”
“李阿姨,您先別害怕,我問您,這頭驢死之前,有沒有什麼動靜?”
李婆子急忙點頭。
“有有有!上午的時候,俺在屋裏蒸饅頭,忽然聽到驢叫,叫的還挺大聲,俺就趕緊跑出來看,結果,這畜生就變成這模樣了。”
我追問道。
“您是說,您聽到驢叫,就趕緊跑出來看了?”
“對啊!前後也就一分鐘的時間!”
我皺起眉頭,一分鐘,把一頭精壯的驢吸成幹,作案的東西,未免太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