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張閒。
“前輩,這離魂草,去哪裏尋找?”
張閒回答道。
“小興安嶺。”
小興安嶺,位於華夏東北平原以北,黑龍江以南,東臨華夏的三江平原,北臨俄國結雅河沿岸平原。
這是一個佔地五萬平方公里的大森林,想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一棵成精的草,那可真是……大海撈針。
我繼續問道。
“前輩知道具體位置嗎?”
張閒點了點頭,道。
“我會把具體的位置發給知樂,你們記住,離魂草非常警覺,你們只有一次接近它的機會,如果失敗,離魂草一定會遠離這片區域,到時候,想要再找到它,非常的困難,而且時間也不允許。”
我和張知樂都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瞭解了情況,你們今天就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出發。”
張閒頓了一下,目光移到胡眉的身上。
“對了,這姑娘不能去,她是妖,氣息隱藏的再好,也會被離魂草發現。”
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好!”
離開張閒家後,胡眉帶着我去附近的商場買一身厚厚的羽絨服,現在是冬天,小興安嶺又位於華夏東北,比魯省更冷,衣服不加點厚度,可挨不住。
喫過晚飯,我送胡眉去了火車站,送她上了回泉城的火車。
第二天一早,張知樂就來到酒店,他拉着一個拉桿箱,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詢問道。
“咕咕呢?它不去嗎?”
張知樂無奈道。
“它當然不能去,雖然它只是個菜雞,但它的身體,可是用大姨前世的殭屍身煉製的,它要是跟着去,隔着幾公里,就會被離魂草發現。”
我點了點頭,然後拿着胡眉離開前爲我收拾好的行李,與張知樂一同出發了。
剛出酒店,就看到一輛越野車停在酒店門前。
駕駛室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
“何姐?您也去?”
何曼拍了拍車門。
“上車吧!我給你們當司機!”
我和張知樂把行李搬上車,他鑽進後座,把座椅放倒,整個人躺了下去。
“到地方了叫我,我睡一覺。”
我問道。
“你昨晚沒睡好?”
張知樂連打哈氣。
“是啊,我娘拽着我的耳朵,叮囑到半夜,困死我了。”
我打趣道。
“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何曼替我說出了答案。
“說明你媽都知道你不靠譜!”
張知樂撇了撇嘴。
“何姐,開車穩一點,別把我晃下去。”
張知樂佔了整個後排,我就只能坐副駕了。
等我係好安全帶,何曼發動了汽車。
從安德到我們的目的地,要開二十多個小時,張閒發給張知樂的地點,位於華夏和俄國的邊境,如果坐火車過去,轉車什麼的,更費時間。
我和張知樂都不會開車,車開上高速後,我正想跟何曼說安全第一不要疲勞駕駛,卻見她打開了自動駕駛,然後打開車載音響,開始聽歌。
我也沒什麼聊天的慾望,乾脆開始修煉。
殺訣必須殺鬼才能得到煞氣,所以我通過吐息,吸收空氣中的靈氣,雖然吸收的很慢,但我相信,勤能補拙。
等我睜開眼睛時,車已經停在了某個服務區,何曼和張知樂都在喫泡麪,整個車裏,都是紅燒牛肉麪的味道。
見我醒來,張知樂哈哈大笑。
“何姐,我就說他能聞到味吧?”
我肚子“咕嘟”一聲響起,還真是餓了。
“我修煉了多久?”
何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說出了一個讓我很是喫驚的時間。
“十個小時了,我跟張知樂都喫兩頓飯了。”
張知樂羨慕道。
我想了想,這大概是跟我平日裏雕刻神像的經歷有關,雕刻神像時,精神狀態越是“忘我”越好,久而久之,我便養成了做任何事情,都能全神貫注的好習慣。
我下車伸了個懶腰,然後跑去服務區買了碗泡麪。
不是我不想喫點更好的,實在是這個服務區太小了,除了賣泡麪的,找不到第二家賣食物的。
我們三人邊喫邊聊,我問張知樂。
“你父親到底準備對你外婆做什麼?”
何曼支起耳朵,一副要聽八卦的模樣。
張知樂撇嘴道。
“我也不清楚,我問我爸,他說小孩子少打聽,我問我媽,她說過一段時間再告訴我,免得我傷心。”
何曼吐槽道。
“你小子的家庭地位,可真是夠低的。”
張知樂沒有惱怒,而是嘆氣道。
“可能他們真的怕我傷心吧,最近一段時間,我外公對我格外的好,不知爲什麼,我總有一種他也要離我而去的感覺。”
聊天的氛圍一下就變得壓抑起來,我們悶頭喫飯,喫完繼續上路。
加上路上休息的時間,我們三人整整用了二十八個小時,才趕到目的地。
車開進了大森林,這裏不久前下過一場雪,道路異常的難走,好在何曼的車技給力,開的又是好車,有驚無險。
車停在了一個木屋前,剛熄火,木屋的門就打開了,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跑過來幫我們搬行李,何曼介紹道。
“這是李甲,我們十三局的成員。”
李甲熱情的跟我們打招呼。
“我駐紮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能有客人,可真是頭一遭!外面冷,快進屋!”
木屋裏爐火燒得很熱,比起車裏那幾乎不怎麼起作用的空調,可真是舒服多了。
“你們喫飯了嗎?我給你們留了些米飯和燉肉。”
說真的,我們三人還真是餓壞了,接過飯碗,就狼吞虎嚥起來。
張知樂吃了兩口肉,驚訝的問道。
“李哥,你這燉的什麼肉?口感好獨特啊!”
李甲解釋道。
“靠山喫山,這是熊肉!你喫熊掌嗎?鍋裏還剩一隻!”
何曼瞪大眼睛,質問道。
“李甲,你不會忘了熊在我國是保護動物吧?你可別知法犯法啊!”
李甲嘿嘿一笑。
“放心放心,這熊啊,我是從鄰居家打的。”
何曼眼皮狂跳。
“你還敢越國境線!”
李甲打起了“太極”,道。
“這荒山野嶺的,多走兩步就越線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這熊襲擊我,我總不能站着讓它咬吧!就正當防衛了一下。”
何曼懶得再訓他。
“把那熊掌給我切一半。”
喫飽喝足後,何曼問李甲。
“離魂草還在這裏嗎?”
“在!”李甲拿出一張地圖,上面畫着一個紅圈,“我一直在追蹤它,跑不了的!不過……”
何曼追問。
“不過什麼?”
“不過有其他勢力盯上了這株成精的草。”
何曼眼神變得陰沉起來。
“這裏是禁區,除了林業部門和我們十三局,應該禁止閒雜人員進入的,是誰這麼大膽?”
李甲道。
“咱的同胞,當然膽子沒這麼大,那些拿伏特加當水喝的傢伙,可就沒那麼守規矩了?”
何曼驚道。
“毛子的人?陰人嗎?”
李甲點了點頭,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飯碗。
“您現在知道這熊肉怎麼來的了吧?”
毛子是俄人的外號,我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還有外國陰人蔘與其中。
何曼問李甲。
“你怎麼不叫支援?”
李甲無奈道。
“咱局裏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嘛!就算叫了支援,也分不出人手來啊!再說了……”李甲的語氣變得無比自信,“但凡是派來邊境上的人,哪個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幾個老毛子,可嚇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