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看報的曾經赤旗中學李校長不悅說“你也不小了,不是在興州祕書處工作嗎下午不用上班”又對兒媳道“秀娟你也是,不說說他”
李文翰妻子秀娟道“媽,您先去客廳,等會兒我把湯端上桌。”
“行,你也小心點。”李校長妻子對自己這個兒媳也是頗爲滿意的,進門之後一直是自己兒子的賢內助。
客廳中見自己丈夫和兒子“僵持”着,她說“老頭兒,你對兒子撒什麼氣不就是退休了嗎在家喝茶下棋不挺好再說你也到了退休年紀”
“你懂什麼文翰現在處於上升期,能耽誤嗎”
“當官有什麼好跟你一樣不沾家你一直想轉入行正攵系統不是沒成功我覺得平平淡淡很好我不能讓我兒媳和我一樣,操持這個家到老”
秀娟端着湯進入客廳,看着氣氛壓抑,原本值得慶祝的時刻,生生變成這樣,她解釋說“文翰你脾氣上來了也不和爸媽說清楚,讓他們高興高興”
“媽您生什麼氣爸您今天也別說教文翰了,今天可是值得高興的”
“秀娟別說了,你爸今天”
“爸媽,我升任區長了”
沙發上的李校長拿報紙的手一抖,說“你你說什麼升區長你不是祕書處主任嗎”
“對啊,兒子,你爸今天從赤旗中學的校長位置上退下來”
“爸退了”李文翰好像嗅到了什麼。
李校長說“別說我,先說你,你今天升職是實升還是明升暗降”
“興州區區長、區委副書記,經濟園區主任。”
“那就是升咯,那就是升咯”
飯桌上一家人喫飯其樂融融,李校長和李文翰便邊喝酒,邊說着這些事。
“你爺倆也別瞎琢磨,什麼立佔隊,什麼喫力不討好的,萬一是補償呢”
“好,先不說這個,大家喫飯,爸再跟您倒上一杯。”
飯後,李校長還是覺得要和兒子談一談,有些事情必須講清楚。
“文翰,你說說興州怎麼會有這麼大變動”
李文翰顯然還是有點興奮地說“我的前一任因爲被市紀委查出與手下一個鎮委書記狼狽爲奸,所以直接。”
“直接也就是沒有經過雙夫見那另一個又是怎麼被查的”
“他是被一個實名舉報的。”
李校長小心觀察自己的兒子說“一層層抽絲剝繭查出來,只把這位區長查出來”
“目前只有他,還要等後續。”
“那他也是被人實名舉報這樣,才捅出來那麼多人,我可真要好好謝謝那個人”
“那個人叫什麼”
“王雷威,他也有些手腕,原村委書記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成了代替了原本的。”
聯想前幾天也是和姓王的人談話,李校長懷疑自己家是走了狗屎運嗎但更多的是擔憂。
“不是王雷威有手腕,是他身後真的有人而且能量大的超乎你想象”
“爸,您別開玩笑,一個村級有啥能量不然他只會當一個小小的書記”
“聽我的沒錯,不然你以爲會那麼巧我一退,你就上而且你還是不亞於一把手的實木又職位你真以爲你爸有那麼大面子”
見自己父親鄭重其事,李文翰不再開玩笑“爸,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回去後要好好看一看王雷威的資料。”
“那我”
“不用,不着痕跡就好,別太刻意,弄巧成拙就不太好了。”
李文翰回到自己房間,也是有些沮喪,原本以爲自己升職,是因爲能力和資歷足夠才得以晉升的,可看起來成爲某一派的“衍生品”,可能還被打上了立佔隊的標誌。
“唉”莫名的失落。
秀娟關心道“爸又和你談什麼不是應該高興嗎”
“爸的一席話點醒了我,我可能已經成爲某一派的產物。”
“這話怎麼說呢你從沒有立佔過隊,就算成爲,那說明你是有價值的,有價值的,那些人會輕易放棄而且現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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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做好你目前的工作,別被人詬病”
“不要”
宛如一場對前生今世的旅行,酣暢淋漓之後便是唏噓不已。
所以之後的安撫,以及持續聊天是免不了的。
“你說我就這樣一直糊里糊塗的在這個位置上待着嗎”
秀娟沒好氣地說“這要看你是想止步於此,還是想步步高昇了。”
“按理說我是想步步高昇的,但一是我沒什麼正攵治資源,最大的也就是父親,但他如今也退休了,二是心中總瘮得慌,什麼人那麼大能量,不相干的人都能推到這個位置三是,嘿嘿,以後沒很多時間陪你了。”
“文翰,老公,其實你左右顧慮,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反正如何你先穩住自己,也不能稀裏糊塗,總要明白些。”
“明白怎麼明白”李文翰苦笑,他如今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秀娟非答而反問“爸怎麼和你說”
“爸和我把我能夠升官的緣由從上到下抽絲剝繭一番,最後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那就是看這個人唄”
“可那個人是剛走馬上任的書記”
“書記哪個縣區的書記”
“沒錯,就是個書記,就是興州區。”
秀娟猜測說“或許就是因爲這個書記在興州區,你纔會有這樣的職位。”
“那我總不能小心翼翼的伺候這個人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問題”
“不是讓你刻意照顧,只是有所偏向,你若想步步高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說這些,老婆,我現在還想要個孩子,你說怎麼樣”
“你瘋了,現在要什麼孩子,都多大了,而且你還是體制內的,單獨二胎放開後,估計全面二胎也不遠了,到時再說。”
鄭翰鈺父親對興州最近的官場變換也是很關注的,所幸沒對他這派造成影響,但事件一系列的演變讓他始料未及、目瞪口呆。
一位村民的舉報,層層追責,最後是各級都有人下臺,事件的反轉纔是值得津津樂道的,其中的彎彎道道他也想和自己兒子分享一下,而且他還發現一些有意思的。
“翰鈺,瞭解事情之後怎麼想的”他也是蠻期待的,一直把鄭翰鈺留在身前而不是送出國,就是想讓他真真正正學到更多。
“很複雜,不是太懂,可也很明顯。”此時鄭翰鈺的表現和往常完全不同。
“哦那你說一說。”
“有人在後面搞鬼啊不然單憑一個鎮長的一面之詞,一個就能下臺這個上面的也不會見死不救,但幕後推手具體想幹嘛我就不太清楚了”
“還不錯,有點道理,我還要告訴你這個事件之後的事,和你都有關係。”
“我爸,這是您乾的”
“廢話我喫飽撐的時不時要刷一下存在感準確的說這些人都和你認識的人有關。”
鄭翰鈺撇撇嘴“我認識的您不都認識嗎”
“你初中同學。”
“王乘風不可能啊當時你也調查過,他能有什麼普通家庭而已”
“那是幾年前,現在還查就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你不覺得他變化很大嗎第一次找你幫忙是辦護照,第二次是讓你把他學校教導主任的侄子打了,之後那個主任找他麻煩,他自己就給解決,結果你也看到家庭破碎。”
“再說他幫你的讓你拿地,拿的不是咱們市的熱點土地,而是很偏僻的,恰恰就是這偏僻的地方現在有建經濟園區的政策,這政策連我都是在事後知道的。”
“還有,興州的震動,那個書記下臺後,新任的是他的堂哥,而他堂哥的父親此前被書記的侄子打的住進重症監護室;下臺的書記由副書記代理;新任的他是你的好友王乘風所在高中校長的兒子。”
“爸,你的分析似乎是和他有關,我也覺得有些生拉硬套,一切全是猜測。”
“猜測固然是猜測,有聯繫就不能放過,總得來說目前對我們沒什麼害處,你也不必承受太多壓力,和他正常交友。”
鄭翰鈺誇張說“你都說了這些,我還怎麼正常不過我從小受的壓力確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