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佔米遣散了周圍的小弟。
坐在吧檯上，佔米對酒侍打了個響指：“開個香檳。”
“出去喝？”葉雨時提議。
兩人來到夜店後門的陽臺。
“今天的天氣不錯。”看着頭頂的夜幕，葉雨時掏出‘555’香菸，
遞給佔米一根後，兩人吞雲吐霧起來。
葉雨時的語氣有些惆悵：“都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今天的夜色這麼美，果然是沒有打起來。”
“你好像很失望，這麼喜歡打打殺殺？”佔米給葉雨時倒了杯酒，眼角含笑。
葉雨時看了他一眼：“你就不一樣了，一開始板着個臉，極不情願的樣子，
等發現長樂社的人直接跑了，不需要開打，馬上臉就變了，開心的要死，還要開香檳慶祝。”
見佔米搖頭失笑，
葉雨時指着他，“你看，你又笑了！”
佔米和葉雨時碰了一杯，酒水入喉，看着港島的夜景，緩緩說道：
“我加入社團，只是爲了做生意而已……賺錢比砍人有意思多了，也更加安全，
其實大家打來打去，也不過是爲了錢而已，不是嗎？”
葉雨時微微點頭，並沒有否認。
佔米繼續說道：
“我很小就加入了社團，因爲當時做小販總被人欺負，砍人？我不喜歡，
我只是爲了安安穩穩的做生意而已。”
佔米換了個姿勢，背靠着陽臺的護欄：
“所以今天出來前，我對森哥說，讓阿雨你一個人帶隊過來就行，
以後像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不用找我，我一心幫他賺錢。”
“森哥怎麼說？”葉雨時臉色平靜。
“森哥說，你初來乍到，怕你有些事情不清楚。”佔米笑了笑。
陽臺上。
兩人交流了許多。
等葉雨時獨自離開時，
發現他【尿毒症】的異化度，已經有6％了，
他和佔米正式建立了友善關係。
……
一座電話亭。
葉雨時觀察完四周後，撥通了韓琛的電話。
把今天和聯勝在油麻地內，與長樂社的衝突，以及龍根和阿樂的合作，
都說了出去。
最後。
“琛哥，我錢花完了！”
葉雨時表情乾脆，語氣裝得有些猶豫。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
兩人交流一番後，
韓琛讓葉雨時過幾天去尖沙咀取錢。
葉雨時發現，韓琛沒有上回乾脆了，對於給錢，韓琛似乎帶了點情緒，
這讓他暗自撇嘴，韓矮子有點摳了。
幫他臥底和聯勝，這麼危險的任務，
今天還有重要情報給他，而且自己還上位了，獎勵點錢怎麼了？
這不是應該的嗎？
葉雨時可以肯定的是，他每次和韓琛通話，對方那邊都會錄音，
包括他答應韓琛臥底和聯勝，也一定會被韓琛留下證據，
作爲日後控制他的手段。
對此，葉雨時並沒有那麼在乎。
這些核心人物，能建立友善關係那就做朋友，
建立不了友善關係，那就敵對起來，做敵人嘍，
反正他們嗝屁後，異化度都一樣，
至於超友誼關係，男人就算了吧，他不歧視喪狗和那位高級警司的兒子，
但他也不想加入。
‘一筆生意能賺幾千萬，卻這麼摳，韓琛啊韓琛，你長點兒心吧！’
葉雨時內心不屑的離開了電話亭。
……
尖沙咀。
一間豪華別墅。
韓琛放下手機，臉色不滿的嘀咕：
“撲街！把我當提款機了這是？需不需要幫你開個戶頭，送你一張銀行卡啊？”
說到後面，韓琛語氣微冷。
這麼多年來，他黑白兩道放了多少臥底出去？
昨天剛給了兩萬塊！
今天晚上又來要！
……
和聯勝今晚在油麻地內，準備對長樂社動手，一直盯着長樂社的警方早就收到了消息，
見沒有打起來，
不少警員馬上打開呼機，向上級彙報情況。
“雷聲大，雨點小啊這是！”一個年輕的巡警吐槽道。
今晚上級那裏傳來消息，說油麻地可能發生大規模械鬥，
讓他這個剛從警校畢業的警員，又害怕又激動。
結果神經繃緊了一半天，卻是這麼個結果。
“正常，港島的古惑仔就是這樣，十次羣架八次打不起來。”老警員拍了拍年輕巡警的肩膀：
“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好事，等你真正經歷過就知道了，到時候光是給他們登記，
就足夠你加班到半夜，累死你啊！”
……
一個燒烤攤。
“樂哥！果然像你說的那樣，長樂社的人連打都不打的，直接丟地盤啊！”
何輝臉上帶着笑意，正和阿樂通着電話。
他是阿樂的頭馬，此時正帶着幾個親信小弟，回到佐敦喫宵夜。
電話那頭。
阿樂瞭解情況後，把電話掛斷，眯眼笑了起來。
他不擔心龍根失言，就算龍根可能已經反應了過來。
因爲他知道，龍根是個好面子的人，
他出錢，讓這位叔父輩玩了一晚上的妞，總不能白玩吧？
況且，兵不血刃收復了這麼多地盤，天大的喜事，沒理由不開心的。
燒烤攤這邊。
“沒想到長樂社的人這麼慫啊，小幫會就是小幫會！”一個何輝的小弟擼着串，一臉的看不起。
另一名小弟詢問何輝：“輝哥，你說長樂社這麼慫，是怎麼喫下油麻地那麼多場子的呢？”
何輝笑了起來，略帶嘲諷：“或許是因爲官仔森森哥，嗑了太多藥，整個人樂暈了，
所以被長樂社趁虛而入了吧！”
“哈哈哈！”
在場的幾個古惑仔大笑。
……
油麻地內的一家夜總會。
龍根披着睡袍，坐在沙發上抽着煙，眉頭緊皺的他，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但一根菸抽完後，
他眉頭舒展，
摟着兩個妞，踩着奏樂跳起了舞。
忠青社不好搞，
他知道。
但又不需要他去下場拼刀，他是叔父輩，
讓小弟們去浴血就行了。
最近不但發掘了阿雨這位猛將，而且收復了那麼多場子，
已經很賺了。
“年紀大了，就是要多想點開心的事，有助於養生的，寶貝～你說是不是啊？”
龍根嘿嘿笑着，詢問懷中的年輕舞女。
隔壁。
官仔森單獨要了個包間，
整個人張開雙臂，飄飄然的躺在沙發上，藥效發作，已經快要樂暈了。
身前的玻璃茶几上，
一瓶藥丸已經所剩無幾。
房間內五彩燈光搖曳，放着節奏舒緩的輕音樂。
……
廟街。
不少商販收到風聲，知道今晚兩個社團可能會爆發大規模械鬥，
很多人都選擇不出攤或者早收攤。
蘇阿細的姑姑，依舊滿頭大汗的忙碌着，
擡手擦了下額頭汗珠，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巷，
眼神滿是無奈。
小巷中，蘇阿細正拉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古惑女，俏臉興奮的追問：
“是、是不是真的呀？和聯勝要和長樂社打啊？真的有幾百人啊？！”
“阿細！今天客人好多，快過來幫忙啊！”老闆娘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老闆娘，給我來一份牛雜碎，一份羊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