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後,半截劍刃打着旋兒,速度極快的射向天花板,倒插在上面,激烈纏鬥中分開的兩人紛紛退到擂臺邊緣,
手持殺豬刀的凌凌漆右刀換左手,甩了甩髮酸的手腕。
葉雨時至今所增強戰鬥力,憑藉的大多是【痛風】這門異化疾病所帶來的強化。
常人五倍的關節強度,間接增強了葉雨時的力氣,再加上葉雨時的硬功加持,
他無疑是力量型和防禦性的高手,說一聲膂力驚人並不爲過。
‘不說身手,兵器就太喫虧了……’
葉雨時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缺口密佈,劍身開裂的八面漢劍,也是微微搖頭。
論品質,八面漢劍顯然弱凌凌漆的那把殺豬刀數籌,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凌凌漆說他的刀由寒鐵鑄成,估計不是信口開河。
“……”臺下一頭藍毛的駱天虹張張嘴,我的寶劍就這麼碎了?
“葉先生,刀劍無眼,今天我們就點到爲止吧。”
凌凌漆把殺豬刀收入後腰的刀鞘中,也幸虧他腰胯寬,讓大如蒲扇的殺豬刀完美隱藏在他臀部上方,不顯突兀。
劍都給別人幹碎了。
自己現在又身無分文,凌凌漆覺得不能給對方開口提出賠償的機會。
“我還有一招,希望不吝賜教。”
葉雨時說的客氣,但動作不慢。
把手中殘劍擲向擂臺上的木樁後,雙手驟然間蒙上一層微不可見的烏光,轟隆一聲踩踏地面,快如奔雷的持掌衝向凌凌漆。
看着葉雨時雙手上越發凝實的烏光,凌凌漆童孔一縮。
硬功大成?!
——錚!
凌凌漆出刀的速度快如殘影,剛剛收鞘的殺豬刀瞬息間出現在他手上。
見葉雨時已經衝到自己面前,感受到其凜冽的掌風呼嘯而來,凌凌漆不敢大意。
急忙雙手持刀,用殺豬刀寬厚的刀面擋在自己胸前,眼神閃過一絲凝重。
這麼多年來,他很少碰到葉雨時這樣的高手。
剎那間。
鐵砂掌運勁狀態下,戰鬥力已經突破到11點的葉雨時眼中。
凌凌漆原本10點的戰鬥力迅速拔高。
11點!
12點!
……
似乎還有上升的勢頭,只不過沒那麼快了。
而葉雨時剛勐無儔的鐵砂掌,也已經轟在了凌凌漆用來防禦的刀背上。
倒是沒有讓凌凌漆的戰鬥力繼續飆升。
“轟——”
無堅不摧的鐵掌和寒鐵鑄成的刀身相碰後,葉雨時感覺到手掌一麻,後退了兩步。
凌凌漆則是直接被轟飛了出去。
但在半空中時,他瀟灑的翻了個身,又平穩的落在了擂臺下面。
“我的刀……”
落地後的凌凌漆,急忙仔細檢查了一遍殺豬刀。
剛剛巨響傳出前,他似乎聽到了金鐵交擊的聲音。
這位姓葉的社團大老硬功大成,雙手硬若精鐵、堅不可摧。
他擔心與自己情比金堅的殺豬刀上,留下了外人的掌印。
好在不放心的再次檢查一遍後,凌凌漆依舊沒有發現刀身上有任何損壞,這讓他鬆了口氣。
凌凌漆表示被轟下擂臺的自己輸了,小心的把殺豬刀再次入鞘,並沒有和葉雨時爭一時長短的想法。
他的年紀其實已經不小了。
被組織遺忘十年後,已經到了而立之年。
和自己修煉了十幾年,越發渾厚、醇和的真氣一樣,凌凌漆已經過了意氣用事的莽撞階段。
尤其是,這位社團大老絲毫沒有讓他賠償那柄八面漢劍的意思,
這讓凌凌漆內心很舒服。
以他現在的經濟實力,他和別人提錢可以,別人和他提錢,是萬萬不能的。
“阿漆你客氣了,不打不相識,我們頂多算個平手。”葉雨時笑得一臉和氣。
實則內心凝重。
他現在右手還處於微微麻痹的階段,因爲手臂內有一股熱流侵入,應該是凌凌漆修煉的真氣。
那柄殺豬刀真不簡單,真氣都可以導進去,離譜。
而說話的功夫,葉雨時也用鐵砂掌的勁力把那股真氣徹底消磨乾淨。
感受到體內消耗的氣血之力,至少是那股熱流的兩倍。
葉雨時不禁感慨,怪不得無論是低武世界還是中武世界,練真氣的逼格,就是比修煉硬功的高。
甚至高武世界中,這種情況也難以改變。
這讓葉雨時內心對凌凌漆的真氣祕籍更加火熱。
之後的氣氛就越來越融洽了。
葉雨時一副我已經把阿漆你當成兄弟了,有什麼困難直接開口就行的社團豪爽大哥模樣。
十幾分鍾後。
有骨氣酒樓。
葉雨時擺了一桌,熱情款待凌凌漆。
至於被拉過來的李香琴,內心依舊被葉雨時、凌凌漆的身手震驚到難以平復。
怎麼可能這麼強?
整個港島都說及時雨能打,他今天爆發出非人的身手,李香琴還能勉強接受。
但這個凌凌漆只不過是一個被組織淘汰的備用特工……
“賴有爲是吧?放心吧阿漆,包在我身上。”
葉雨時表示自己調查地盤內一個走私的商人,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等送走凌凌漆和表面恢復平靜的李香琴後。
葉雨時帶人回到了武館。
駱天虹把斷掉的兩截八面漢劍收集了起來。
旁邊天養生、阿杰幾人圍在一起,觀察着劍身的缺口和裂口,深深感受到了那柄殺豬刀的恐怖。
“天虹,你這柄劍是在哪裏鑄造的?”葉雨時把手放在駱天虹的肩膀上:
“我出錢給你鑄造一把更好的!”
“……劍是在南方一個叫龍泉的地方鑄造的。”
痛失愛劍的駱天虹自然不會拒絕,想了想後繼續說道:
“這柄劍是那位鑄劍大師的封爐之作,他說以後不會再鑄劍了,不過他們是個鑄劍世家,家族中有人繼承了他的手藝。”
“封爐之作都這麼不經砍,大師也不怎麼樣。”天養生插嘴道。
面對駱天虹的目光,戴着墨鏡的他笑了笑。
“那個龍泉的鑄劍世家中,現在誰的鍛造技藝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