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葉雨時和大d包圍過來的小弟數量之多,讓他心生絕望。
原本見桐生一馬能以一己之力,去壓制那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冷酷殺手,阿樂內心還燃起了幾分希望。
然而葉雨時卻來了。
雙方因爲話事人的位子爭鬥至今,這位及時雨是第一次親自下場。
阿樂已經隱隱預料到了什麼,這令他內心跌入谷底。
“樂哥,是你執意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的,鄧伯他們明顯是把你當槍使,你怎麼就不明白?”
葉雨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因爲你的執念,死傷了多少兄弟,你罪孽深重,我和大哥幫你消消業了!”
最後半句話,殺機畢露。
消業的方式有很多種,阿樂作爲葉雨時曾經在社團的好兄弟,葉雨時選擇送他上西天。
至於能不能見到佛祖,就看阿樂自己的造化了。
“……看在丹尼的面子上,放我一馬!”阿樂的臉色無比難看,實在是不甘心死在這裏,打起感情牌:
“丹尼他叫你叔叔!”
葉雨時沉默。
丹尼這小子……他還是比較喜歡的,運動細胞也強,將來好好培養下,送奧運會上,說不定能爲國爭光。
可惜,選錯了爹,或者說,這小子沒選擇的權利。
見葉雨時陷入沉吟,阿樂以爲還有機會,剛想趁熱打鐵,繼續說下去。
卻被大d的冷笑聲打斷:
“現在知道服軟了?早幹什麼去了!”
“還拿你兒子說事,告訴你阿樂,你兒子已經被我提前送走了!你很快就能下去陪他!”大d語氣森寒。
“……什麼意思?!”阿樂臉色一變,難掩緊張之色。
雖然他剛剛在用丹尼打感情牌,但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阿樂還是十分在意的。
大d冷哼一聲,目光狠厲:
“別怪我心狠,你不是也想動我老婆?要不是阿雨那邊派人過來,可能還真讓你得逞了!”
“連浩龍那個撲街搞我家人,你也搞,虧我們還是一個社團的!入會儀式上口號喊得震天響,動不動五雷誅滅,結果祖師爺一個人也沒噼死!”
“既然都不講規矩,我大d也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阿樂把自己兒子丹尼藏起來後,確實派人去綁架過幾次邵美珍。
不過都被加錢哥阿武、天養義擋住了。
自從忠義信連浩龍那件事後,大d對於想綁架自己老婆的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大d的父母死得早,身體上也似乎有難言之隱,一直沒能和邵美珍有個兒女。
也不像其他社團大老那樣,偷偷在外養着私生子女。
總之,對大d臂助很大的邵美珍,就是他唯一的親人,阿樂在乎丹尼,大d也在乎自己的老婆。
“你不要搞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阿樂這邊也急了。
他此時鬢角白了一大半,長時間落入下風,東躲西藏,讓阿樂很是憔悴,整個人蒼老了不少。
尤其是阿樂見自己殫心竭慮,卻看不到多少勝算,眉宇間也積鬱着暮氣,更顯老態,難怪有人開始叫他老頭樂。
“來的路上,你兒子就被處理掉了!現在送你下去,跑快點,說不定還能追上你兒子!”
大d說的是實話,找到丹尼藏身的小山村後,他沒有手下留情,直接讓幾個心腹把丹尼處理掉了。
在他看來,沒必要給自己留個隱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大d也想自己以後能安度個晚年。
見旁邊的葉雨時一直陷入沉默,大d說道:
“阿雨,這件事沒告訴你,就是怕你心軟,大哥今天教你一個道理,出來混,人不狠,站不穩!”
大d以爲葉雨時是心軟了。
他倒是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內心覺得葉雨時有人情味的同時,也反而莫名的有些隱隱自得。
葉雨時人比他多,錢比他多,要是心也比他狠,他還怎麼做大哥?
就像鄧伯那幫老傢伙的事上,阿雨就要靠他這個大哥來處理,心還是不夠狠,顧忌那點虛名。
有些沽名釣譽,便是葉雨時在大d眼中的弱點。
“還敢瞪我?這就送你上路!”
見對面的阿樂面若死灰後,雙眼便如同厲鬼一樣盯着自己,大d舉起手槍,準備把阿樂擊斃。
葉雨時卻是擡手讓他等一下,旋即讓小弟拿出一盒錄音帶和隨身聽。
“桐生先生,我知道你來港島是因爲堂島大吾的死,我們和聯勝與東城會的賬,也必須算一下,就先從堂島大吾的事上開始吧!”
葉雨時說完,把錄音帶和隨身聽丟給桐生一馬。
後者穩穩接過,皺眉片刻後,在葉雨時的示意下,播放了那盒錄音磁帶——
“暗殺堂島大吾的事,不要再提了,你爛在心裏就好。”
“楊正祥讓我幫你暗殺那個東瀛人,我做到了,現在東瀛人的同伴已經到了港島,可能會找我麻煩,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放心,樂哥已經讓東瀛人去和及時雨、大d他們狗咬狗了,都認爲那個堂島大吾是死在了及時雨他們手裏。”
“這樣利用那些東瀛人,就不怕他們知道真相後報復?”
“報復?他們連我林昆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報復?”
“……”
錄音帶的時長很短,但內容簡明扼要,讓堂島組衆人紛紛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阿樂。
“磁帶的真僞,你們可以拿回去鑑別,以現在的科技程度,想必很快就能有結果。”
葉雨時又指向得知兒子死訊,悲痛無比,彷彿抽空了全身力氣的阿樂:
“這個人挑撥東城會與和聯勝的關係,其心可誅,不過事已至此,我們雙方各有傷亡,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你們東城會必須給我們和聯勝一個交代!”
“因爲話事人之爭,本就是我們的家事!你們有什麼資格過來插手?”說到後面,葉雨時眸光凌厲。
“……葉先生,你想要的交代,在我們東城會鑑別完磁帶的真僞後,我會給你!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你們社團的家事,我們確實不想參與!”
桐生一馬把手中的磁帶盒收了起來,凝聲說道。
他來到港島的這幾天,一直在暗中調查堂島大吾的事,自然聽說過葉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