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你過來下。”
“姑爺!”一個守在附近的任府小廝,屁顛顛跑了過來。
小廝很年輕,幾代人都在給任府做事。
葉雨時住進任府後,看他比較伶俐,會說話,便開始讓這小子給自己辦些事情。
“看到前面那幾個人沒有?”葉雨時指着被石堅之前的雷遁手段震懾住,不敢動手,連狠話也不撂下一句的張亦等人:
“你現在就去當鋪,按照我接下來說的做,先這樣……再那樣……”
“懂了姑爺!”來福用力點頭:
“交給我吧!”
說完,這位任府的年輕小廝馬上小跑着離開,抄近路,趕在張亦等人前面,率先到達鎮裏唯一的當鋪。
……
街上。
張亦一行人雖然都身輕體健,但走的並不快。
畢竟是被石堅和葉雨時大聲呵斥走的,滾字都用上了。
要是他們還急匆匆、灰溜溜離去的話,豈不是真坐實了他們怕了石堅和趙泰?
可能都是念及如此,在場的人大多閒庭信步,若無其事的樣子。
覺得最尷尬的那一位,不應該是自己。
“今天要是在外面的話,哼……”有曹瑛手下的武林中人小聲放着狠話。
無人接茬。
“阿亦,趕了大半天的路,喫個飯再走吧。”董瑰突然提議道,他真有些餓了。
“……還是先和大帥稟報少帥的事吧!”張亦思索下後,搖頭拒絕。
“我倒覺得,曹少璘的事,終究只是趙泰的一面之詞,完全可以喫飯的時候,再多調查下。”
董瑰繼續勸道,還給出了一個理由。
“董師傅說得對啊!張上校!”幾個修行界的人附和起來。
他們可沒‘辟穀’的神通,一頓不喫就餓得慌。
況且現在喫飯的話,都是張上校報銷,不算在酬金內。
張亦擡頭看了眼天時,沉默下後並沒有再拒絕。
任家鎮內,當鋪只有一家,喫飯的地方還是不少的,除了有儀客棧,還有大大小小的其他飯店。
而就在幾人喫飯時。
幾道議論聲卻是引起了張亦的注意。
“你說!那當鋪中的金懷錶,一看就不是鎮子裏的東西,上面還雕刻鳥獸,寫着洋文呢!”
“嗯吶唄!我聽說是半個月前,有人拿去當的,當了不少錢……不過那金懷錶恐怕來路不正!”
“正常,這世道,殺人越貨的事還少嗎?聰明人誰敢動不動就出遠門?估計是哪個糊塗的富家少爺吧!”
“……”
張亦的目光充滿審視,看向邊說邊走遠的來福和另一個任府小廝。
由於現在是民國時期,小廝的服裝上,卻並沒有嚴格的等級制度,來福和另一個任府小廝都是普通路人式的便裝。
張亦也暫時判斷不出兩人的身份。
“去把他們兩個帶過來問話。”張亦指着來福兩人,淡淡的說道。
旁邊立馬就有人站起來,冷臉惡相的大步走過去,輕車熟路的樣子。
這種業務顯然很熟練。
“不是鎮子裏的金懷錶、鳥獸、洋文……半個月前……”張亦低喃。
然而下一瞬。
張亦聽到大街上傳來騷動聲。
目光看過去時。
發現自己剛剛派出去的手下,正被幾個黑洞洞的槍口頂了回來。
是任家鎮內,幾個巡邏的保衛團士兵。
“知道我是誰嗎?敢拿着槍指我?!”張亦的手下是個黑臉大漢,此刻語氣森寒。
“哎呦你狠的,知道這是什麼嘛?槍!”
幾個持槍的士兵冷笑起來。
並沒有被黑臉大漢的一兩句話嚇到。
他們這兩天,在敬愛的阿雨隊長領導下,連鎮子附近的殭屍都乾死了幾隻,還怕你這個人?
“——砰!”飯館內,曹瑛手下的一衆武林人士拍案而起,不少人當場就掏出了槍,目露兇光。
在曹瑛地盤內威風慣了的他們,本就一肚子火。
石堅也就罷了,還能被你們這些鎮子裏的小癟三欺負了?
穿上軍裝就真以爲自己是兵了?
幾人剛想持槍走出去。
卻看到那個趙泰,正慢悠悠的從幾個士兵身後走出來。
“你們幾個還沒有滾吶?”葉雨時臉色冷峻,目光看向飯館內的張亦:
“話我只說這一遍,任家鎮是我的地盤,這些都是我的兵,你們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臥着……別給我鬧事!”
說着,葉雨時刻意露出腰間的黃金手槍,用方言挑釁道:
“否則,沒你們好果汁喫!”
“……那是少帥的槍!”張亦那邊有人認出來了。
“這是我的槍!”葉雨時目光一厲:
“只有你家主人的槍能鍍金嗎?這點金子誰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狗眼看人低啊你!”
……
幾分鐘後。
面對以‘維護任家鎮治安,驅趕危險分子’爲由,步步緊逼的葉雨時。
張亦等人陰着臉離去,飯都沒喫。
董瑰和那幾個修行界的人,倒是打包走了一些餅、糕點等食物。
臨走前。
張亦去了一趟當鋪。
花錢把曹少璘的金懷錶贖了回來。
也打聽了下,金懷錶是誰當的。
得知當表的人是住在義莊的兩個年輕人,且都是義莊那位茅山道長的徒弟後。
張亦並沒有多說什麼,拿着表直接走人。
這任家鎮發生的事,他也會一五一十的和曹瑛說明。
……
“隊長,那些人走了!”一個負責盯住張亦等人的士兵說道。
葉雨時臉色平靜的點點頭。
轉身回到客棧,那邊的石堅已經快做完法了。
通過這些天蒐集到的信息,以及諸多見聞。
葉雨時已經可以確定,他只要利用好玄牝之門的特殊性,就有很大的機會在短時間內快速崛起。
茅山派一旦和曹瑛的軍閥勢力撕破臉皮,起了爭鬥。
其實對兩邊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