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後,他掌心泛起微不可見的藍芒,持掌奮力朝前一劈。
然而……
天空沒有打雷般的異象響起。
也無霹靂電光浮現。
只有一縷冷風吹動了地上的落葉。
‘靈氣盡失,無法溝通內外天地,借天地之力殺伐,術法的威力也百不存一嗎……’
葉雨時若有所思。
這威力,簡直是高爆手雷和小摔炮的區別。
就和海洋生物脫水了一樣,借不了力,也掀不起浪了。
而且除此之外,葉雨時此刻身處絕靈之地,還感到了微微不適。
就和普通人到了低壓低氧的地區,觸發了高原反應一樣。
也對,習慣每時每刻都在吞吐天地靈氣的人,自然難以忍受靈氣盡失的絕靈之地。
可想而知,葉雨時現在纔剛剛修煉,如果是石堅、九叔這些修煉數十載的人到了絕靈之地,不適感會更強。
難怪這些茅山派的老男人都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算靜極思動,也只是出門溜達幾圈……
“走吧!”
葉雨時招呼旁邊默默觀察他的董瑰。
對於除了法力,還身懷強橫武道的他來說,沒有靈氣對他的實力虛弱不了什麼。
這次赴約黃四郎,順便探一探絕靈之地的虛實,也是他主要目的之一。
葉雨時此刻也下意識的想到,如果大師兄石堅出了玄牝之門,在絕靈之地與他生死搏殺,究竟鹿死誰手?
葉雨時不是很確定。
畢竟玄牝之門建立這麼多年,難保那些修爲高強的修士能有什麼祕法,或是天材地寶,可以讓他們在外面多撐一段時間。
……
豔陽高照。
碧空如洗。
這是一個好天氣,葉雨時和董瑰途徑一條鐵軌時。
突然聽到遠處有火車聲和歌聲傳來。
歌聲葉雨時還很熟悉。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葉雨時和董瑰的視線中。
鐵軌上。
有白馬拉火車。
總共十匹馬,二四四分三排,數量剛剛好。
歌聲便是從火車的主包廂中傳出,有男有女。
葉雨時和董瑰是習武之人,目力強,能看清包廂內,唱歌的幾人正舉起酒杯,還喫着火鍋,興致十分高昂。
“跟上……”
葉雨時淡淡說道,這條鐵軌,是前往鵝城的必經之路。
這也是原劇張麻子會帶領手下在這裏設伏的原因。
來之前,葉雨時自然提前找人打聽清楚路線。
沒想到真讓他碰上了。
董瑰雖內心疑惑,但也沒說什麼,默默跟了上去。
兩人就這麼策馬奔騰,一路跟着火車。
董瑰胯下的這匹馬,也是兩人離開家樂那裏後,途徑玄牝之門內一處鎮子時購買的。
一開始,火車內的人發現葉雨時和董瑰後,充滿警惕。
其中長得獐頭鼠目,自稱師爺的男人更是大聲喝問了幾句。
之後見兩人並無惡意的樣子,距離始終保持的很好,並沒有再像一開始那麼關注,只是主包廂內,多了幾個持槍的衛兵,正盯着香噴噴的熱辣火鍋咽口水。
甚至包廂內的那名成熟女人見葉雨時長得英俊,身材好,還對他偷偷拋了個媚眼,笑容挑逗。
葉雨時抱了抱拳,掃了眼女人旗袍下的豐腴,以示尊重。
他不是劉建明。
對這個騷裏騷氣的女人沒有興趣。
……
平靜很快便被打破。
隨着七聲槍響,十匹白馬被暗中的神槍手打斷繮繩,四散而逃。
脫繮的火車,被軌道上嵌入的鐵斧掀翻。
以張麻子爲首的幾兄弟劫完火車後,槍口對準葉雨時和董瑰。
“大哥,剛剛看這兩人一路跟着火車,我還以爲遇上同行了呢!”
戴着麻匪面具的老三笑道。
“……”董瑰臉色微沉,紅纓長槍在剛剛第一時間便被他從背後取了下來。
張麻子走上前去,見葉雨時面不改色,沉聲詢問:
“鄙人張麻子,兩位氣度不凡,不知是何方神聖?”
“我姓葉,爲他而來。”葉雨時手握皮鞭,指着被張麻子手下揪了出來的馬邦德。
後者正閉着眼,披頭散髮的不斷哀嚎求饒,再無剛剛喫火鍋時,引吭高歌的喜悅。
“鵝城新上任的縣長。”
“他是縣長?”
“我不是縣長!我是師爺!”馬邦德這種情況下不敢承認真實身份,企圖魚目混珠。
“馬縣長,你師爺已經死了,長得最猥瑣的那一個。”後半句話,葉雨時是對張麻子幾人說的。
剛剛那場截殺。
除了馬邦德和他老婆外,火車上已經沒了活口,師爺也成了一具屍體。
“等等。”張麻子擡手,指着馬邦德:
“葉兄你爲縣長而來,目的是什麼呢?”
“這一點,沒必要告訴你吧。”葉雨時看着始終指着自己的黑洞洞槍口,語氣玩味:
“麻子,初次見面,切勿交淺言深啊。”
“怎麼和我爹說話呢!”麻匪中,一個身形最爲瘦小的男人十分激動,一副愣頭青的樣子。
他槍口懟近葉雨時額頭,怒聲說道:
“我看你是沒搞清楚情況!”
“不,沒搞清楚的是你。”葉雨時淡淡搖頭。
下一瞬,他出手如電,抓住槍管,神力爆發,直接捏彎。
瘦小男人下意識開槍。
只聽‘嘭’的一聲,硝煙四散,槍管直接炸膛,蹦傷了男人的臉和手。
“六子!”
其餘的麻匪驚呼,旋即果斷開火。
然而一杆長槍已經如閃電般刺出,麻匪只看到一道灰影從眼前閃過。
旋即手腕一疼,雙手變輕,手中的步槍、手槍眨眼間消失不見。
被董瑰單手擲出,如同天外飛龍的紅纓長槍擊碎,零件落了一地。
“誰動誰死!”董瑰雙手拍馬,一躍而起,瞬間制住三個麻匪。
剩下的幾個,包括張麻子在內,則是被葉雨時近身後,如同狂風中的稻草人一樣被全部掀飛。
槍械也被他當着衆人面,用鐵砂掌全部捏碎。
直接看呆了偷偷睜眼的馬邦德和他夫人。
他們雖然走南闖北,但確實沒見過這種程度的武道高人。
“張麻子,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但也不是你們能冒犯的。”葉雨時目光冷峻:
“我知道,你對鵝城同樣感興趣,但那裏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不想衆叛親離,損失慘重的話,就老老實實呆在山裏,做個自由自在的麻匪吧!”
“我只警告你這一次!”葉雨時說完,走向馬邦德。
他很清楚,張麻子是個堅定的理想主義者。
這種人,不適合當他的手下。
所以葉雨時一開始就沒有收服幾人的心思。
而幾人剛剛用槍指着他,不是好人的葉雨時自然不會忍氣吞聲。
沒下死手,已經是手下留情。
他個人方面,還是很欣賞張麻子的。
“馬縣長,你來鵝城是爲了什麼?”葉雨時身材高大,單手拎着馬邦德後領,讓其雙腳懸空。
“……造福百姓,施展抱負。”馬邦德縮頭縮腦,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實話!”葉雨時臉色一變,眼神凌厲。
“……說說說!爲了錢!爲了富貴!”
馬邦德大聲回答。
“很好。”葉雨時笑着鬆開了他,整理他衣領:
“以後跟着我混,我給你錢和富貴!”
……
鵝城。
城門敲鑼打鼓。
“歡迎縣長大人!”
‘自發’在城門迎接縣長的衆百姓盼來了青天的樣子。
“委任狀在此!茲委任馬邦德爲鵝縣縣長……”馬邦德請示葉雨時一眼後,自己給自己念委任狀。
城門的氣氛更加火熱了。
突然。
人羣后方響起騷動聲。
“黃老爺駕到!”
隨着一聲趾高氣昂的吆喝聲響起,衆百姓立即轉移了恭維、討好的對象。
“來人叫黃四郎,是南國一霸……”馬邦德正欲對葉雨時介紹黃老爺身份。
卻見葉雨時擡手,嘴角閃過的笑容有些不屑:
“不用,我熟!”
“貴客臨門!讓鵝城蓬蓽生輝!黃某人喜不勝收啊!”黃四郎一身正裝,笑容熱情的走出花轎。
直接越過笑容更加熱情,正欲說什麼的馬邦德。
上前握住葉雨時的手,低聲說道:
“葉大帥,歡迎來到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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