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啓東聽這話是目瞪口呆，他忍不住道：“難道我女兒嫁到紀家去，就沒了雲家的身份嗎？這，這不合理！”
紀言琛這是要他白白失去須影，卻得不到一點好處。
雲啓東心裏着急，想得全是金錢名利。
他完全忘了，在往日裏，是他最不想要承認這個女兒的存在，好像雲瑤的存在，是在無聲地譏諷他當初拋棄了張靜母女兩個，榜上了林家，纔有今天的成就。
紀言琛擡手示意雲瑤推輪椅，顯然，他不願跟雲啓東多說。
他冷淡的眸子下，是深深的厭惡。
倒是紀言琛身邊的助理，擡高了聲音，“小李啊，在今天以前，你可知道我們的少夫人是雲家人？”
“哎喲，特助先生，這我可真不知道。”
“這麼說來，以前少夫人在雲家是什麼身份，現在就是什麼身份，應該沒錯吧？”
“您說得是啊特助先生。”
“我也覺得我說得挺在理，只是很可惜，有些人他看不明白。”
兩位助理一唱一和。
雲啓東的臉色一片灰白。
雲瑤被他們逗笑了，同時心裏對紀言琛多出了那麼一絲感激之情。
衆人從雲氏集團離開，紀言琛本是讓司機往家裏開，但半路接了個電話，又讓司機把終點改在了紀氏集團。
很快，車停在紀氏集團大樓下。
這是雲瑤第一次來紀氏集團。
她扶着紀言琛下車，推着輪椅往前時，眼神一直往上瞟。
這樓得多高啊？
直到進入電梯中，看着高達七十九層的電梯按鈕，雲瑤扯了扯嘴角。
特助摁下了頂層鍵，從電梯中退出，整個密閉空間裏，只剩下雲瑤和紀言琛二人。
雲瑤的注意力完全在電梯按鍵上，沒有注意到紀言琛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邃。
忽得。
她手腕被他扣住。
下一秒，她跌坐進了他懷中。
雲瑤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
她驚魂未定，“你幹什麼？”
“算賬。”
他長指落在她圓滾的肩上緩緩摩挲，眼中的冷，漠然地凝視，帶着讓人不舒服的偏見。
彷彿，他是在欣賞一個物件。
雲瑤低着頭，乖巧又溫順地縮卷着身子。
認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楚楚可憐。
“紀少其實早就想好了，要用法律來對付我父親了吧。”
她一開口。
所有的乖順和溫順，都像是早就預謀好，用來掩飾聰明的詭計。
她眸子乾淨明亮，靜靜地凝着他，“所以就算我不開口，你也會在不給他一分錢的情況下，成功拿到須影的名號。
可是，我有一點不懂，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我是告不贏你的。
你明明那麼不屑法律，爲什麼到頭來解決問題的方法，卻是法律？”
紀言琛突然勾起薄脣。
“愚昧。”
冷冷的兩個字，像是在譏諷她的天真。
“那天我並非自願與你發生關係，你自然告不贏我。”
雲瑤：……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
也就是說，那天她誤解了他話裏的意思，還對着他發了一通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