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臥室，紀言琛也不在。
她問了幾個傭人才得知，紀言琛去了整個紀家最高的制高點，並不在主宅裏。
雲瑤不怎麼認識路，一路摩挲着纔來到一個類似鐘樓的筒子樓前，她擡頭，看到了紀言琛。
他操控輪椅到了最高那一層的陽臺上，左手捏着高腳杯，裏面滿是紅酒。
因爲距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猜不透他此時是什麼情緒。
雲瑤上了樓。
她站到了他身後。
良久，她忍不住開口，“紀少。”
“八歲那一年，她把別的男人帶了回來。”
紀言琛沉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情緒，“我親眼看到他們，在牀上苟且。”
雲瑤怔住。
紀言琛操控輪椅，轉身看向雲瑤，“我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婚姻，更不相信，女人。”
“那棠荔呢，你也不相信她嗎？”
“你還不夠資格提她。”
“……”
雲瑤抿脣不語。
“你跟紀宇墨一樣喜歡賣乖，大可不必，我對這一套不感興趣。”
“可是你還是幫了我。”
“所以？”
“你是知道，我跟他不一樣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主動算計誰，包括對你的利用，也只是因爲我決心要把須影交給你，認爲我們是共進退的關係。”
紀言琛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長指掐住雲瑤的脖子，將她抵在了牆壁上。
他另一隻手把玩着她的髮絲，放到鼻子下方細細品聞。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頭髮上的味道也一樣。
“我對你，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感情，但你屬於我，雲瑤。”
“我會忠於你。”
死。
雲瑤睫羽顫了顫，“老公，你是認真的嗎？”
“嗯。”
“那六個月以後，我還可以對你忠誠嗎？”
她突然仰起頭，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像是把他當成她世界裏最兩眼的一道光。
紀言琛：……
雲瑤突然擁抱了他。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多少有些急了，可她沒辦法，今天這個機會太好了。
她知道了他童年的事，還從他手裏拿下了幾個合同。
在這個時候加深關係是最好的。
“不要總是孤軍奮戰了，我知道說並肩作戰太高估我自己，可是，至少我不會背叛你，永遠都不會，我會爲你所用，聽你的話。”
呵。
她的聲音，那麼真誠。
好像很認真似得。
紀言琛反手將雲瑤推開。
雲瑤人撞在了牆壁上，喫痛地悶哼了一聲。
“證明給我看。”
他坐回了輪椅，雙腿隨性交疊着，右手撐着下顎，左手將酒杯拿起，抿了一口紅酒。
證明給他看？
怎麼證明給他看？
雲瑤有些懵了。
她倒是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他看，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可是她也做不到啊。
紀言琛，“脫了。”
雲瑤瞬間瞪大了眼睛，“什，什麼？”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這根本就是兩件事！”
“我不這麼認爲。”
雲瑤知道這是一個考驗。
但。
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說：“抱歉，紀少，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