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的睫羽上掛滿了眼淚，她快速地眨動了幾次眼睛，眼神茫然。
她能給他什麼好處？
紀言琛勾起她的下巴尖，摩挲着她的肌膚，“需要考慮這麼久？”
“可是，我不知道能給你什麼。”
“你不是會畫畫？”
原來，他已經想好了要她給什麼好處了。
雲瑤鬆了一口氣，畫畫的話她沒有任何問題。
她點頭，“你要我畫什麼。”
“我。”
雲瑤：……
她突然覺得有問題了怎麼辦？
紀言琛看出她的遲疑，面色直接一沉，“怎麼？”
雲瑤張了張嘴，本來想讓他換一個好處，但想了想剛纔捱得那幾下，她咬了咬牙，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我沒問題。”
紀言琛滿意，“嗯。”
紀言琛脫下自己的西裝，蓋在雲瑤身上，把她護在懷中，喚司機來開車。
司機戴着口罩，一上車就看到兩人依偎着的模樣，眼神暗了暗，笑意也變得有幾分苦澀。
雲瑤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懷裏。
突然意識到。
紀言琛好像在……馴服她？
用手段讓她知道錯，讓她痛卻又寵她，還要她愛他。
這不就是人類對寵物的態度嗎？
雲瑤瞬間渾身冰涼。
她下意識擡頭，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恰巧，他也低頭與她對視。
這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讓雲瑤有一瞬腦子發懵，忘記嚮往常一樣做好表情管理。
“你在害怕。”
也正是因爲她忘記，所以紀言琛輕而易舉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雲瑤頭皮發麻的厲害，已經喪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她望着他的眼睛，竟是下意識開了口——
“馴服？我需要有這種手段？”
哦。
也是。
他是紀言琛。
如果他想把一個人當寵物，不需要用任何手段，只需要把那個人關起來，掐斷那個人的翅膀，或許那個人還會千恩萬謝呢。
雲瑤想到這裏，心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在他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頭埋得深了一些。
“雲家的事你別管好不好？”
她的聲音很悶。
“我不閒。”
“那你今天……”
“所以，你依舊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雲瑤意識到自己失言，立馬閉上嘴不說話了。
紀言琛不打算繼續跟她計較，淡淡道：“你騙我。”
原來是因爲這個。
雲瑤更不敢說話了。
漸漸的，她在他懷裏睡着。
這時，駕駛座上的‘司機’開了口，“言琛，你不用這樣，我從來沒想過對雲瑤做什麼，我喜歡她也僅僅是喜歡而已，我……”
“你不需要解釋。”
蘇瑾州不再說話，他握緊方向盤。
通過後視鏡，他能夠看到雲瑤對紀言琛的依賴。
他本以爲他對雲瑤的喜歡，應該不是很深，至少肯定不會因爲她跟紀言琛在一起，心裏就不是滋味的地步。
但。
他發現他錯了。
他根本做不到安安靜靜地祝福，他好難過。
很快。
車停在紀家大門口，紀言琛抱着雲瑤下了車。
蘇瑾州坐在車裏，靜靜看着他的身影遠去，心裏一片苦澀。
“喂。”月下，紀宇墨靠在車門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蘇瑾州，“好久不見，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