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盒子，一動不動地看着紀言琛，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明明之前兩個人已經交換過‘我愛你’和‘我也是’的話，可這一刻，紀言琛讓她說，她卻又說不出口了。
之前是氛圍到那了，她逢場作戲了一下，現在……
她強迫自己想起紀言琛的好，開口道——
“我……”
“下一次，管好你的表情，別讓我看出來你在想什麼。”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紀言琛只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進浴室洗漱了。
雲瑤過了好久，才從懵了的狀態反應中過來，她走到梳妝桌前，把盒子放進帶鎖的抽屜裏，然後就坐在書桌前發呆。
她剛纔想六個月之後就會跟紀言琛分開的時候，沒有做好表情管理嗎？
他說別讓他看出她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暗示她他已經看出來，她在想六個月以後要分開的事？
那個男人的思維和聯想能力都太強了，她得在他面前，更加小心翼翼掩飾纔可以。
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纔穩定，她不想破壞這份穩定。
……
翌日。
雲瑤睡眼朦朧地醒來，就見窗外陰雲密佈下着小雨。
明明是大白天，卻暗得像臨近夜晚，太陽也不見了蹤影。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在震動，她伸手拿起，對方卻掛斷了，連上這一通電話，同一個號碼已經給她打了將近70個電話。
不過因爲她是靜音，牀頭櫃距離牀又有些遠，所以她並沒有聽到。
就在她思索要不要回撥的時候，對方又一次打了電話過來。
“喂。”雲瑤接起電話。
“你是誰？”
“我，我是那天，天台上那個。”
“你是叫虎子還是叫鐵蛋？”
虎子和鐵蛋這兩個名稱，是林江取的名字，雲瑤怎麼會知道？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有些遲疑了。
雲瑤知道他在懷疑，索性開門見山道：“我見過了林江他也交代了所有，我拿到了錄音，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聽聽。”
“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那側的人，聲音有些顫抖。
“殺人償命，傷人判刑，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
聽着這四個字，那側的人突然低聲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說一個地方吧。”
雲瑤，“找個警察局，怎麼樣？”
“好。”那側人的嗓音尤爲沙啞，“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問，如果我們進去了，我們的家人怎麼辦？”
“林江會解決，如果他不解決就由我來解決。”
那側的人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似得，“我知道了，雲瑤小姐，對不起，我……”
“這種話不用說，我不會原諒你們任何一個人。”
雲瑤直接結束了通訊，然後找到附近警察局的地址給那人發了過去。
她不想知道他們的故事，不想知道他們的悔過。
她之所以想知道張靜和林江的故事，只是因爲只有知道他們的故事才能得到真相，至於這兩個單純要錢就放棄良知的人，她沒興趣聆聽任何懺悔。
她只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