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着眼睛沉沉睡去。
已穿戴整齊的紀言琛坐在她的對面，點燃了一根菸。
過了會。
有人敲門。
紀言琛冷冷啓脣，“滾。”
門外的人不敢繼續敲門，輕聲說：“紀少，莫氏集團那邊……”
“滾！”
門外響起腳步遠去的聲音。
也正是他這一聲‘滾’，將雲瑤從失去意識的境地中喚醒，她狠狠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縮捲起身子，她緊緊抱着大腿，身體微微顫抖。
紀言琛的視線，落到她身上，“知道乖了？”
雲瑤啞着嗓子開口，“爲什麼……”
“雲瑤，我是你的誰。”
“你是我的老公。”
“記住你說得這句話，懂嗎？”
雲瑤認命地點頭，眼淚又不斷往下落。
只是。
這一次。
她不是因爲心裏難受而哭，她是故意哭的。
她要哭得紀言琛心軟，她要哭得紀言琛心疼她，她要哭到紀言琛後悔。
紀言琛起初沒什麼反應，他不是第一次看她哭了，對於這一招他根本沒什麼感覺。
但。
雲瑤哭得很小聲，她小心翼翼地藏着眼淚，好像生怕他看見似得，連呼吸聲音都不敢太大，因爲想控制身體的抖動，她整個人看起來僵僵的。
紀言琛抿脣，半晌，他開口，“雲瑤。”
那側的人明顯狠狠一顫，擡起頭看他。
“我不是每一次，都會心軟，再有一次你就給我滾，知道了嗎？”
她的臨場反應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她跟紀言琛都非常清楚。
紀言琛不需要，也不願意被她保護。
他不需要她動腦子。
他只需要她乖。
雲瑤只覺得自己特別可笑，她爲什麼會有想要保護、照顧紀言琛的想法呢？明明她對他的在意，全部都是演出來的，可是，她在臺上的時候，卻是真的爲了紀言琛而緊張。
是她認真去愛了，所以她惹他不高興了。
她不該對他有感情。
雲瑤啞着嗓子，輕聲說：“知道了。”
紀言琛起身朝她走來，雲瑤下意識想要躲，但是她忍住了。
她感覺到，紀言琛的手落在她頭頂。
然後。
他抱住了她。
他把她抱在了懷裏。
他用他的衣服，將她裹住了。
曾經他的味道讓她很安心，可現在，她只覺得冷。
雲瑤緩緩地仰起頭，帶着眼淚的那雙眼睛，再看紀言琛俊美無儔的五官，她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帥氣，他的臉在她眼裏，已經不再特別。
紀言琛，“回家？”
雲瑤乖乖應下，“好。”
紀言琛幫雲瑤把衣服穿好，叫來了司機，他抱着她坐上輪椅，由司機推着去停車場。
與此同時。
制高點。
拿着望遠鏡的莫天相，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視線落在雲瑤手腕的淤青上，他向來喜歡微微眯着的眼睛，在此刻完全睜開。
冰冷漠然的光，追着雲瑤手腕上那一點淤青不放。
下一秒。
他摔碎了手裏的望遠鏡。
“大少爺。”身後的保鏢紛紛跪下。
“把莫嘉澤，救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