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點頭，“是啊，你要否認嗎？”
紀言琛沒說話。
他的確沒有允許棠荔過來，但既然棠荔這麼說了，十有八九，是他媽做得主。
若是這個時候他否認，也不可能把棠荔從畫室趕出去。
他沉聲道：“你以後去其他畫室，錢的方面……”
“不用你考慮了，我已經找好畫室了。”雲瑤說。
“莫天相的？”
“嗯啊，他那邊的東西比較齊全，而且我也跟他說了，我按照市場價給他。”
紀言琛皺眉，“我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
雲瑤，“我覺得他很不錯，至少他有我需要的東西。”
“怎麼，我說話不好使？”
“只是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而且我也不覺得莫天相是個很危險的人物，就算我們是夫妻，我也該有自己的空間，更何況我們我們六個月以後就什麼關係都沒有。”
雲瑤把話說得很死。
現在如果沒有莫天相的畫室，別說是練習準備了，她連存放工具的地方都沒有。
紀言琛擡手擒住她的雙邊下顎，“雲瑤，你最好別再在我面前提六個月。”
雲瑤並未掙扎，只是十分認真地看着他的雙眼，“我從來沒有管過你什麼吧，我只是有正常的需求，正好能幫我的人是莫天相而已。”
她這話聽起來沒毛病，但每個字都在控訴他的控制慾太強。
紀言琛，“你存心跟我反着來？”
雲瑤，“我不敢。”
她說着不敢，但沒有一點不敢的態度。
紀言琛頓時氣笑，“你最好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雲瑤不說話了，反正她說什麼都是錯。
“說話。”
“沒話說，是嗎？”
“……”
雲瑤就是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紀言琛呼吸變重，他的手已經要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但一想到她疼痛難耐，流着眼淚的樣子，他心裏又是不忍。
他冷冷開口，“滾回臥室去。”
雲瑤立刻從他懷裏離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沒良心的。
把他氣成這樣，然後說走就走。
紀言琛平復着心情，不斷深呼吸，半晌，才徹底把情緒壓了下去。
他喚來傭人，讓他們把畫全部拿走。
“可是，棠荔小姐說，這些畫要暫時放在這裏……”傭人有些左右爲難。
“聽她的聽我的？”
傭人頓時不管再說話，直接把所有的畫都挪到了新倉庫裏。
至於那些畫，紀言琛沒什麼心情欣賞，他對藝術品沒什麼興趣。
……
翌日。
雲瑤還是和之前一樣來到莫天相的畫室，但這次和往日不同，莫天相居然在，而且手臂受了很嚴重的傷，他躺在沙發上，手臂耷拉着垂着，手指幾乎碰到地板了。
他手臂傷口處潺潺流血，地板和沙發上到處都是猩紅的血跡。
雲瑤有些嚇到了，她強裝鎮定走到他身邊，“莫天相，這裏有醫療箱嗎？”
莫天相擡頭看向她，搖了搖頭。
“那我去下藥房你等會我。”
說完她就匆匆離開了。
莫天相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許恍惚。
她第一時間想的是幫他包紮，而不是問他爲何會這樣，好像也就只有她，總是在他受傷的時候，一如既往的關心他，而不是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