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被宋一飛送回酒店,病房裏只有紀言琛一個人。
他的傷很重,但勝在意志力強大,所以手臂的行動方面,已經沒有太大問題,斯派克脫離危險後,也從icu轉到了和他一個病房。
不過,自從轉了病房,斯派克就一直在睡覺,到現在都沒醒。
十點半左右,病房突然被人推開。
紀言琛擡眸瞥了一眼,見是秦漫柔站在那,眉心一皺,“你怎麼過來了?”
“我覺得有一件事,可能得讓你知道。”
“說。”
“棠曦是因爲你的事跟雲瑤吵架,所以纔會一氣之下跑出去的,她險些被人給……”
“她跟雲瑤吵了什麼?”
秦漫柔一怔,她沒想到紀言琛根本就不在乎棠曦怎麼了,反而還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她咬了咬脣如實將晚上的事情說了。
紀言琛聽完態度更是冷漠,“雲瑤沒做錯,棠曦活該,所以?”
秦漫柔不敢置信,“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棠曦呢,她只是喜歡你而已,她又有什麼錯,她差點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你卻說她是活該?紀言琛,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怎麼,才認識我?”
“你!”秦漫柔氣得臉頰都一紅。
“少來我面前提棠曦。”
“可她那麼喜歡你,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覺得愧疚嗎?”
“我讓她喜歡了?”
“紀言琛,在我眼裏,你是個很善良溫柔的人,你怎麼能……”
紀言琛煩躁地擡手阻止她,“那麼,你感覺錯了,我不是那種人。”
秦漫柔一時語塞。
紀言琛看着她,卻是冷冷一笑,“你跟蘇瑾州,還真像。”
“他說過一樣的話,對雲瑤。”
秦漫柔咬住下脣,“還不是因爲你跟雲瑤太過分了,棠曦又沒做什麼,她只是單純喜歡你而已,她從未傷害過你!”
“她傷害了雲瑤。”
“那她也只是傷害了雲瑤的畫而已!”
這話一出。
紀言琛已不想與她多說。
他的態度要比其他時候更嚴肅和冷漠,“同樣身爲畫家,你與雲瑤對待作品的態度,真是天差地別到令人厭惡。”
秦漫柔眼睛裏蒙上一層霧氣,“是,我不如雲瑤對作品好,但我也絕對不會像雲瑤一樣,因爲一件沒有生命的藝術品,就覺得一個有生命的人該死。”
“你聽好了,不是雲瑤覺得她該死,是我覺得,她該死,懂了嗎?滾出去。”
紀言琛此時的語調已經非常溫柔。
他抑制了自己發怒的想法。
他控制住了所有脾氣。
但,正因如此,他纔在爆發邊緣。
若是他已經這般折磨自己,對面的人還不知好歹,他便不會再心慈手軟。
秦漫柔握緊拳頭,“那你何必對上dark的人,反正棠曦被他們欺負,也是活該,你又何必冒險。”
“我不是爲了她冒險,我是爲了你,準確的說,是我欠了棠荔,明白了嗎?”
“……”
秦漫柔這才知道。
紀言琛根本不在乎誰是棠荔。
他所在乎的,只是他過去欠了的,能不能還回去……
現在的他,所在乎的,怕是隻有云瑤。
那她可憐的妹妹該怎麼辦?
棠曦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