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幾乎是從脣齒間擠出來這三個字的。
莫天相聽了不氣反笑,他緩緩接近她,雲瑤滿臉戒備,惡狠狠地盯着他,莫天相卻只是俯身淺淺吻了吻她的耳朵。
雲瑤厭惡地推開,“你別動。”
莫天相嘆氣,“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以前?
小時候嗎?
他小時候也對她做這種事!?
雲瑤更生氣,“以前我們才幾歲,你居然就對我做這種事!?”
“怎麼,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也是,你都忘了。”
雲瑤更疑惑。
這都什麼跟什麼。
莫天相將電視機關掉,他走到窗戶前,望着深邃昏暗的海底,眼神越發凌厲,“你說耳朵是接近大腦最近的地方,而嘴是人渾身上下唯一會騙人的地方。
一個人的肢體,身體,都會誠實,可嘴卻會說出謊言。
所以要讓最接近大腦的耳朵,感受最會騙人的嘴,如果連謊話都能聽出原本的意思,這兩個人,纔算是真的朋友。”
雲瑤:……
小時候的她這麼文藝嗎?
雖然聽起來有點道理,但還是很沒道理。
雲瑤也順着莫天相的視線,望向一望無際的深海。
剎那間。
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莫名涼了涼。
她伸手揉了揉,不禁問道:“莫天相,回京城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莫天相笑着轉過身,“有啊,我打算讓所有人知道棠荔不配比肩須影。”
“嗯。”
這一次。
雲瑤並沒有說不,事實上,她也想這麼做。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相信我嗎?”
“好。”
雲瑤的直覺告訴她,莫天相會問這句話,就說明他準備了兩套方案,一套是她說相信的方案,一套是她說不相信的方案。
但,無論哪一套方案。
雲瑤都不會相信。
她會相信的,只有自己。
……
‘砰——’
紀宇墨將手中的玻璃菸灰缸,砸向身邊的牆壁。
一聲悶響後,玻璃四分五裂碎開,一地的厚重水晶,把木質地板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坑。
光下,這些厚重水晶,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
跪在他面前的男人,面如死灰。
“你怎麼敢讓他們查到我頭上來?嗯?”紀宇墨笑着,俯身,掐住對方的脖子,“還是說,你就是故意的?”
“我,我怎麼敢,我沒有,紀少……”
“我只想知道,解決了嗎?”
“當然了,早就有人去認罪了,連埋屍的地方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昨天就判下來了,他們會查到您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
“因,因爲有人寫舉報信了……”
舉報信。
紀宇墨細細咀嚼這三個字後,低聲笑得邪魅而張揚,“匿名的?”
那人搖了搖頭,“不,不,有姓名,她,她叫……夏初。”
夏初。
紀宇墨眯了眯眼,“紀言琛的助理?現在給雲瑤當助理的那個夏初?”
那人點頭,“對對對,就是她寫得舉報信,而且她說看到了您把那個人推下樓,所以我們這邊又加了不少錢,讓頂罪的那個人全家都出庭作證。”
那家人,等同於是把自己的兒子,親手送上斷頭臺。
爲的,就是那幾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