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看都沒看一眼文件，直接在末尾處簽下自己的大名。
莫天相挑了挑眉，心中泛起一絲感動。
畢竟。
她都沒看文件，他讓她籤她就簽了，某種意義上，她是信任他的。
沈鶴看着雲瑤籤下姓名，幽幽地嘆了口氣，苦笑着收回文件，也在末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緊接着就是在場所有人依次簽名。
簽過名的人，都從位置上起身離開。
很快。
長條桌那側只剩下沈鶴和宋歌。
宋歌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他的孫女帶着幾個女孩走進來。
那幾個女孩，雲瑤認識，就是之前在大馬路上，聽從方敏命令扇她耳光的人。
宋歌的孫女衝着雲瑤鞠了一躬，“對不起雲瑤小姐，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我的錯誤，以及我當日行爲的魯莽。
我不求您原諒，只希望以後您有什麼事，能願意讓我爲您賣力。”
雲瑤有些驚訝。
這文縐縐的話很好學，不值得驚訝。
但，宋歌孫女所表現出來謙卑又溫馴的姿態，卻是無法掩飾的。
雲瑤幾分好奇，“宋歌老先生，我很好奇，您給她們上了什麼課？”
宋歌，“上課不敢，我只是把我的經歷都告訴了她們，並且削減了零花錢，讓她們到羣衆中去體驗了一下生活。
這些天裏，她們既打過工，也上過成人大學，見識過人間百態。
曾經我以爲，我喫過苦了我的後代最好就不要喫苦，我想把他們庇護在身旁。
宋歌說完這話起身走到孩子們面前，“我已經交出我的答卷，至於雲小姐您想怎麼對待我也好，對待這些小朋友的家族也好，其實我都不在乎，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的。”
宋歌的身上有一種傲氣。
一種文人墨客出了手，便不再看榜眼的傲氣。
雲瑤笑了笑，“宋老先生其實非常明白，只要您出了手，這些孩子也好，他們的家族也好，從此就不會再因爲那件事受到牽連了。”
宋歌緩緩躬身，“倒是要感謝雲小姐，給我這個機會。”
“這機會是你自己爭取來的，我當時可是希望他們一起跟方家消失。”
提到方家。
幾個孩子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雲瑤不禁皺起了眉，“怎麼了嗎？”
宋歌嘆氣。
紀言琛冷冷勾脣，啓脣，“方家不敵我，卻要拿所有的資產，去壓榨他們這些人的生存空間，打算與所有人一起共沉淪。”
雲瑤，“死心不改。”
沈鶴輕咳了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落到他身上。
他開口，“如今京城已經沒有方家了，一切也迎來了終結，所以我也是有一句話想要問雲瑤小姐。”
問她？
雲瑤點了點頭，“沈鶴老師但說無妨。”
“你會與紀少離婚嗎？”
這問題一出。
全場，靜得落針可聞。